舍不得留下桑榆一个人的季晚,跟着走了一半的路又返回了休息室。
粉丝群里正聊的热火朝天,大家对碗碗的真实身份都心照不宣。
桑桑卷发器:[怎么样,桑碗碗,老婆们今天给不给力,嗓子已经报废了。]
碗碗爱吃鱼:[不只是给力,简直就是绝杀。]
桑桑卷发器:[跟你说,Nowhere对着我们笑的时候,第一排的老婆们连二胎的名字都想好了。]
碗碗爱吃鱼:[这……不太好吧……]
[哈哈哈哈,卷发器别欺负我们家碗碗了,他聘礼都下了,必须头婚。]
[就是就是,为了把这只大猫买回去,可花了碗碗不少钱呢。]
[谢谢碗碗帮我们所有人买票观赛,嫡老婆霸气。]
[简直不敢相信,碗碗竟然真的靠斩猫九招拿下了Nowhere。]
季晚对着手机屏幕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一个人在沙发上像条毛毛虫一样左扭右扭。
碗碗爱吃鱼:[应该的,大家等会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桑桑的卷发器:[嫡老婆,我刚问你老公你去哪了,他说你在家等他。]
[卷发器你真有种,要不要问问他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有人问他啵啵了没,他竟然点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Nowhere没救了,他只签跟嫡老婆的合照,单人的都懒得签。]
[我激动的快缺氧了,Nowhere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超有耐心,简直随便问。]
碗碗爱吃鱼:[……你们别乱问他了,他不会撒谎。]
[真的吗?嘿嘿嘿嘿嘿嘿……]
[那我们可就有更多想问的了。]
[嫡老婆别那么小气嘛,还有什么是我们小老婆们不能知道的。]
季晚忍不住起身向休息室外走去,远远地就看见等在采访席旁的桑榆,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拘谨又克制,谦虚又礼貌。季晚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聊天群里。
碗碗爱吃鱼:[你们不要挤的太近了,他会觉得不舒服。]
碗碗爱吃鱼:[慢慢来,Nowhere都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卷发器抬起头对着季晚挥了挥手,比了个大大的爱心后,立刻化身保镖上前维持起秩序。
周边退开一些距离,桑榆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继续耐着性子给热情的粉丝们签名。
“Night,你也在等Nowhere吗?”one从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季晚的面前。
“你在等他?”听见one意味不明的话,季晚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其实一开始我跟Nowhere关系也挺好的,变成现在这样我也很难过。”one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
上次无缘无故碰见他就觉得很奇怪,来者不善,季晚也不想跟他拐弯抹角。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见季晚这么直白,one也不再含糊不清了,他抬起头接住季晚探究的目光。
“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羡慕只有你的应援袋里会多一颗他亲手放进去的糖。”
“我也很嫉妒你,明明我就坐在他的身边,是跟他配合最默契的队友,他却只看向台下的你。”
“你喜欢他?”季晚不由得警觉起来,不太礼貌的打断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是,我一直都在偷偷喜欢他,从他加入白狮的第一天开始。”one终于坦诚的说出了藏在心底的秘密,像是做足了要向眼前人宣战的勇气。
季晚听完后却是笑了一声,他向one面前走近了一步,眼里的攻击性十足,“你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受害者,加害者,旁观者,你在这场伤害中扮演着那种角色?”
“我从来都没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也不想伤害他,我只是……”one慌乱的想要否认,但是却发现无力为自己辩解。
一想到桑榆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两年的时间,季晚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疼,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些怒意。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做了一个冷眼的旁观者,还是为了获得所谓的集体安全感,站在了加害者的一边。”
“我是做了旁观者,也不配跟你一样喜欢他。”良心被折磨了太久,one的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
他拉住季晚的手,声音带着恳求,“Night,我现在只想有个机会跟他好好道歉,但只有你能帮我做到。”
“既然你已经被拒绝过,就应该知道他根本不需要你的道歉。”季晚抽出了自己的手,眼里没有一丝同情。
“当一只无辜的黑羊受尽欺辱时,所有的白羊和屠夫都是共犯。”
“你要做的是去尽可能弥补过错,而不是祈求被原谅。”
泪水从one的脸上流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采访席上的桑榆。同样意气风发的模样,一转眼就成了他的触不可及。
“说得很好,你就是季晚?”不怒自威的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个人的僵持。
一身高定的于语与此刻混乱的场馆人群格格不入,找到了季晚,为她指路的两个工作人员也默默的离开。
她走到还在发愣的季晚面前,用着那双跟桑榆差别无二的眼睛,把季晚从头到脚锐利的审视了一遍。
“我是桑榆的妈妈,于语。”于语向季晚礼貌地伸出了手。
突然出现的家长,让季晚紧张的直冒汗,瞬间忘记了自己刚刚还是个为爱战斗的勇士。
他把手放在队服上擦了擦,才恭敬的弯下腰,小心回握住了于语的手。
“我,我是季晚,于阿姨您好。”
“嗯,怪不得。”于语的眼神依旧没有从季晚的脸上移开半分。
“桑榆他还在接受采访,要不我先带您到休息室里坐一会。”
季晚心虚的偷偷吸了一口气,身体站的笔直,眼神却忍不住往桑榆的方向飘。
“不用,我不是来找他,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于语表明了此行的意图。
季晚心一惊,看这样于语很明显的已经知道了他和桑榆的关系,而且还是冲着他来的。
“阿姨,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旁边另一个还没有识趣的走开,于语也不回话,偏头冷冷地看向了one。
“阿姨,我有事先走了。”one被吓了一跳,连忙擦干了眼泪跑开。
如出一辙的眼神在于语身上杀伤力好像更强,把本就不清白的季晚看的双腿发软。
“有时间跟我去聊聊吗?”于语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季晚。
季晚颤抖的接过被封的严严实实的信封,脑海中全都是七七给他讲的豪门世家棒打鸳鸯的故事。
他惊恐的看着于语疯狂点头,生怕她下一句就要说出那句经典的话,
“开个价吧,多少钱才愿意离开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