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萧韵的生日了,陈木打算送她一块手表作为生日礼物。然而,手表票不易得到,幸好新的政策允许用工业券进行兑换。从钟表、收音机到锅碗瓢盆,都能用工业券换取。陈木转头对旁边的李峰说:“李峰啊,你帮忙打听一下,看看谁有多余的工业券。就说师傅愿意用猪肉交换。”
李峰爽快答应,并说自己家里还有张工业券,第二天带来给陈木。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李峰就给陈木凑齐了所需的工业券。陈木感叹李峰办事麻利,关切地询问他目前的生活状况。见李峰沉默不语,陈木猜到了一些端倪。
“李峰啊,家里是不是有些难处?”陈木轻声问道。李峰低下头,脸色沉重地说:“家里现在条件确实艰苦,正好小丽又怀上了,我正愁着呢。”
陈木责备自己没有早点发现,“怎么不早跟我说呢?”然后借口去库房,在没人处拿出两只鸡和几斤猪肉,交给了李峰,并附赠了二十块钱。“师傅有的是吃的,有什么困难记得告诉我。”陈木拍拍李峰的肩膀说。
李峰感激不已,连连道谢,并保证日后会还清所有物资。这时,陈木又询问道:“小丽怀上的事,你们告诉岳父母了吗?”
“还没有,最近太忙了,没能过去看望。”李峰回答。
“那你抽空去看看他们,顺便帮我带点大米和面粉过去。”陈木说。
“好的师傅,明天我就去一趟。”
下午没有采购任务,陈木早早回家了。
刚骑到半路,陈木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呼救声。“救命啊!有人抢劫!” 他定睛一看,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匆匆从他面前跑过,后面紧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引来围观群众一片惊呼和议论。那男子手中握着一把尖刀,横冲直撞。看见有路人在前面挡路,他就扬刀威胁大家退避三舍。众人见此情景都纷纷退避到路边。
陈木从小喜欢《水浒传》,看到这场景立刻想要挺身而出。他立刻停下车,把车稳稳停放在路中间,堵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见状匆忙闪到一侧试图绕过陈木。陈木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持刀手腕,猛地拉近自己,使他失去平衡。
没等对方站稳脚步,陈木一个膝盖顶向了他的鼻梁骨,后者瞬间酸痛流泪,鲜血直流。紧接着,陈木一拳打在他的手肘处,迫使黑衣人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
陈木一把将黑衣人扣在一旁无人的地方,然后一个用力把他按在地上,使他不能动弹。
“小伙子,摁紧点儿,我去叫警察。”人群中一位声音洪亮的大哥说道。几个看起来像是工厂工人的年轻人也上前帮忙,和陈木一起控制住了黑衣男子。很快,四周围观的人群聚拢了不少。
不少人为陈木竖起大拇指,几个年轻姑娘在旁边轻声嘀咕着“真是帅气”,一脸花痴的样子。
她们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位年轻小伙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刚才一直紧跟黑衣男子身后的那个女孩也赶了过来。她看了眼地上的黑衣男子,心有余悸,但还是拾起了掉落的钱包。显然是黑衣人试图偷这个钱包,才引发刚才的那一幕。
“大哥哥,真是太感谢你了,钱包里的钱是用来给我爹治病的。如果这些钱真的被他抢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女孩满怀感激地对陈木说道。陈木微微摆了摆手说:“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
不久后,那位声称要去报警的大哥带着几名便衣警察回来了。警察给黑衣人戴上 ** 后,转向陈木和女孩:“两位请跟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其中一位警察轻拍了拍陈木的肩膀,笑着说:“干得好!”现场响起了阵阵掌声,在场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回去后估计还得大加宣传一番。
“这位女同志,钱包暂时需要由我们保管。等去了警局详细了解情况后,再归还给您。”
警察接着转向女孩说道,随后一行人准备前往警局。“警察大哥,这次饶了我吧!保证下回不会了!”黑衣人一边挣扎,一边恳求。
“闭嘴!你已经违法了,对公民的安全与利益构成了威胁,我们需要带你回去。”警察淡定地回答道。
“警察同志,这是为我爹治病用的款,医院等着这笔钱啊,我能先拿着这笔钱过去交吗?”女孩突然急切地说道。
警察检查了女孩的相关证件之后,允许了她的请求。“于莉,你现在赶紧去办住院手续。记得到时明天上午一定要来北城警署。”
警察补充了一句,陈木这才想起为什么觉得这位女子眼熟:她是电视里三叔的儿媳于莉。居然让他在这里遇见了!
陈木后来去警局录了一份口供。等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妻子萧韵一直在门口张望,桌上摆好了饭菜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吃饭。
……
“木哥,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萧韵有些担心地问。“进去再说吧,事情挺复杂的,吃饭了没有?”陈木答道。
“还没呢,都在等你。”萧韵说。
陈木心头既感动又有些不满,说道:
“下次如果我回来晚了,你们就先吃吧,饿坏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萧韵委屈地点头。
“我早就催她吃饭了,可这孩子偏要等你回来。”陈母在旁边说道。陈木心里知道这是萧韵在关心自己,不由得又是心疼。
一家人坐下来边吃边聊。餐桌上,陈木向大家描述今天的事情。萧韵听得一脸惊愕。
过了一会儿,她竟然低声啜泣起来:“对面那个人手里还有刀呢,万一伤到你怎么办啊!”泪水不停地滴落。
陈木急忙拿纸巾帮萧韵擦掉眼泪,轻声安慰她:“你忘了我是谁了?没数我会动手吗?下次一定会更加注意的。”
“小木,你现在快要做爸爸了,做事一定要谨慎。别再让小韵担心了。”陈母在一旁嗔怪道。“是啊,哥哥真是不让人心安!”小花也接口附和道。
听着家人的责备,陈木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他随即换个话题,问道:“小花啊,升班后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压力啊?”
小花笑着摇摇手:“没问题,小花已经全都学会了!”陈木不禁感叹,这孩子真是聪明。
晚餐依旧欢声笑语,就像平时一样。
第二天早晨,陈木想起让李峰带东西给外婆的事,于是在路上找个僻静的角落把米面拿出来,交给了李峰。李峰则把自己从别的地方凑来的工业券给他,差不多可以用来买一块手表了。
处理完食堂午餐的工作后,陈木去了供销社,挑选了一块与自己同款的女式手表,显得十分协调。心想,没想到这个时代就有情侣表了。
虽然那个时代没有生日蛋糕,但这却给了陈木一次表达的机会。他决定去街市购置所有原料,自己制作一个蛋糕。
于是,他在选购完手表后,又在外购买了许多其他必需品,有几样工具还特地走了一段路才找到,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一想到这是给萧韵庆祝的第一个生日,陈木心中便兴奋不已。
回到家,他又忙着做了起来,手工制作的蛋糕散发出阵阵诱人的奶香味,在庭院里弥漫开来。
母亲看到儿子这样用心给萧韵过生日,心里也为两人的关系高兴起来,但也佯装不悦地说:“嘿,看来儿媳妇还真是比我还亲啊。”
“看来媳妇比我这妈还亲。”“看样子,媳妇比妹妹还要亲呢。”
小花在一旁模仿着说话,小姑娘心里也有点小失落,因为她过生日时可没收到过生日蛋糕。陈木听到小花这样称呼自己,连忙上前追着小花,把她逗得一阵“咯咯”笑。正在嬉闹之时,萧韵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这是什么香味这么诱人?”从未吃过蛋糕的萧韵好奇地问。
当她看到满桌子的饭菜时,眼眶顿时一热,明白了这些都是陈木特意为她准备的。陈木的母亲连忙走过去拉着她说:“看看这是陈木精心为你准备的,据说叫‘生日蛋糕’。”
对于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萧韵眼里含着泪花,腼腆地看着陈木。“快点打开看看吧!”陈木指着装蛋糕的盒子说道。
萧韵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奶油做成的一朵朵花卉,在它们中间写着“祝萧韵生日快乐”七个鲜红的大字。还未擦去泪水的眼睛瞬间又被感动的泪光填满了,心头充满了惊讶与欢喜。
蛋糕盒里还有陈木特意找人订做的微型蜡烛及一顶纸质生日帽。陈木给萧韵戴上了帽子,而萧韵却把帽子让给了小花。一家人边吃饭边品尝着美味的蛋糕。
陈木知道如此香甜的气息一定会被周围许多人家察觉到,因此特意留了一些给邻居们尝尝鲜。他分别切出一块蛋糕送去给三大爷一家,另一块则是交给经过的娄晓娥带给她的家人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