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李仙书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面部都有些扭曲。
他真不容易被逗笑,除非…忍不住。
“南陲王,你怎么了?”
南宫红颜面露浓浓关切,伸手就要去轻拍李仙书的背脊,却是被李仙书眼疾手快的避开。
“陛下,臣大概是偶感了风寒,没有大碍。”
“南陲王乃是我仙楚的脊梁,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臣知道。”
“如今时候不早,南陲王不如吩咐厨房准备膳食,今夜朕和南陲王一醉方休!”
“臣…今晚还要去城头观察敌情,不能饮酒。”
李仙书心里抹了一把汗,好险,险些就顺口答应了。
南宫红颜瞬露出些许失落,却更加认可李仙书的品格。
真想将洛阳拉过来比比,看看人家李仙书,何等正人君子。你呢?宁羡月勾勾手指头就被迷的神魂颠倒,自己身份都忘记了。
“南陲王!”
南宫红颜轻咬薄唇,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陛下有话请讲。”
尽管李仙书猜到可能没好话,但人好歹是女帝,总不能不让她说话。
“朕可以接受和你的心有所属,你也莫要忤逆了朕的旨意。朕思量再三,还是觉得你是朕帝君的最佳人选。”
李仙书再度被噎住。
南宫红颜这还是对他贼心不死呐!
“陛下,臣……”
“南陲王,难道在你眼中,朕的旨意形如虚设么?”
南宫红颜拿捏起威严。
对李仙书,她势在必得!
这一秒,李仙书的眼神骤然冰冷,寒意弥漫。
拿旨意压他?
但凡南宫红颜聪明一点,就不会干这蠢事。
不过下一秒,李仙书就恢复如沐春风般的和煦笑意。
“陛下说的是,陛下看的上臣,是臣的荣幸!不过仙楚风波未止,谈及婚事,始终不合适。民间有句话叫做好菜不怕晚,这件事等到臣为陛下平定危机之后,再上日程吧。”
“…好,好。”
刚才,南宫红颜真被李仙书的那道眼神给吓住,都后悔说的这些话了。
她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凶狠的眼神。
就算是沈长青揍她的时候,眼神也不及李仙书的十分之一。
大概是错觉吧。
李仙书这么风流儒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等凶恶的眼神。
一定是错觉,或者是视觉角度的问题。
“时候不早了,朕就先回宫休息。”
“臣送陛下!”
直到南宫红颜消失在视线中,李仙书才换上冷冽面孔,转身回府。
心里冷笑个没停,真是一个天大的蠢货。
有这等君王,仙楚不亡,天理都不容!
之所以虚以委蛇,只是为了省去麻烦罢了。毕竟楚都之中,还是有不少仙楚的忠臣。虽然他不惧,但为了楚都上下齐心,能集中力量抵御洛阳,总是没必要提前惹出内乱,横生波折。
至于西地战事的结果…
李仙书都不需要动脑子,也看得见结果。
从现在开始,只需要三天。三天之内,西地八郡,必将丢失。
到时候,泱泱仙楚,将只剩下一个楚都。嗯,南陲不算。南陲可是他的地盘,和仙楚没关系。
而他,也将迎来此生最大的挑战!
在他心里,洛阳就是那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
可是,他想试试。
…
白罐郡!
籍厦军布防边界,重兵镇守,水泄不通。
而天权军则扎营在十里地开外,战旗飘扬,威风凛凛。
“禀大将军,禀丞相!敌军派出了一支人数只有三千人左右的银甲骑兵,正在朝我军逼近!另外,敌军全军都在整军,似有发起总攻的打算!”
清晨,暖阳初升,照耀大地。
余乾和苏牧令正在喝粥,传令兵紧急前来汇报。
瞬时,二人双双放下碗筷,食欲全无。
“伏天龙甲出动,全军待发!果然是洛阳接管了军队,出手就是风雨欲来!今日,怕是不好过了!”
苏牧令幽然叹气,基本将情况猜到了一个大概。
“再难也要挺住!一旦势弱就输了。”
余乾走到墙边,穿戴战甲。
“我去将道圣他们叫上压阵,今日这阵仗,没几个九境坐镇,没有底气。”
“城头集合。”
不多时,洛六带着三千伏天龙甲抵达白罐郡城墙一千米外,命令全军原地列阵。
虽只有三千骑兵,却给城墙上的籍厦军将士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压迫感拉满。
在洛六的前方,洛阳穿着和伏天龙甲一样的战甲,面容冰冷,纹丝不动的注视着城头。
余乾和苏牧令等人匆匆赶来,第一时间就看见散发着骇人煞气的洛阳。
心里更加明白今日难以善了。
“他就是龙秦楚王洛阳。”
唯有尧天宗,战意不断攀升。
“道圣稍安勿躁,容本相和洛阳聊聊。”
苏牧令担心尧天宗忽然出手,开口提醒。
同时眺望和洛阳相隔千米对视,酝酿中气大喊道:“天策王!”
一声天策王,惹得双方将士的目光全瞩目在洛阳一人身上。恰好初升的朝阳落在洛阳身穿的战甲身上,倒映着熠熠光华。
天策王这三个字,既无人不晓,也是久违。
即便是洛六这些伏天龙甲的将士,亦是有所动容。
城墙上的籍厦军将士,一个个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洛阳无视一切,洪亮声音道:“天策王这三个字,都将本王拉入了霎那的回忆之中。可惜啊,南宫红颜辜负本王,云烟过往何必再提。本王今日的身份是龙秦楚王,率军而来是位接管仙楚疆土!”
“苏牧令,今日本王兵临城下,势要攻破白罐郡,霸占你仙楚西地八郡!有什么手段,拿出来吧。”
与此同时,后方的天权军已经集结完毕,全军黑压压一片,犹如洪流倾轧而来。
苏牧令心头顿时一紧,他不信洛阳不知道他带来的什么。
然而不仅没有起到任何威慑的作用,反而像是被激怒一样,直接摆开战阵欲要决战。
被架在火上的反而成了他苏牧令。
“噗!”
急火攻心之下,苏牧令胸中翻滚,一口殷红鲜血喷洒而出。
“苏相!”
余乾赶紧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苏牧令,却被苏牧令挣脱,一只手搭在城墙石上,极其虚弱道:“洛阳,我们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