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自己不是被人类撞了一下，而是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
要不是在快要撞上玻璃的时候，他用灰雾护住了后背，脊柱可就危险了。
姜凡晃晃荡荡扶着玻璃墙站起身，全身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龇牙。
马库斯对于姜凡还能起身，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惊讶，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将折刀从大理石上拔了下来，拿在手中端详。
此刻的折刀已经消耗完了血祭，刀刃重新出现裂痕。
“果然是把鬼具，看样子每用一次就要喂点鲜血。”
马库斯用极短的时间就猜出了折刀的使用方法。
他将折刀扔在地上，说：“鬼具终究还是工具，像我们这样的人就不该依赖工具，而是靠自己的力量。”
姜凡的喉咙一甜，鲜血从嘴角流下，他指着马库斯的机械胳膊说：“你说这话你也不害臊。”
马库斯抬起自己的机械胳膊，说：“如果有的选，我也想有条真胳膊。”
他一只脚向后迈，摆出架势，说：“给你恢复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继续了。”
没错，看起来姜凡像是在斗嘴，其实是为自己争取时间，灰雾正在慢慢恢复他的身体，只是没想到马库斯这都看出来了。
马库斯后脚用力一蹬，大理石地面都被震裂，他整个人消失在姜凡的眼前。
等姜凡回过神，马库斯已经到了姜凡的身侧，金属拳头被拉出一道黑影。
姜凡连忙唤出灰雾缠绕在小臂上，屈臂格挡。
谁知道马库斯竟然拳化做爪，一把抓住了姜凡的小臂，机械胳膊散发出阵阵白色蒸汽。
即使有着灰雾防护，姜凡也能感受到那只机械手上巨大的力量。
马库斯下沉中心，身体半蹲，原本高姜凡一头的他瞬间视线与姜凡平齐，机械臂全功率运转，八十公斤的姜凡如同一颗铅球被甩了出去。
姜凡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最后双手撑地才稳住身体。
还没等姜凡反应，马库斯再度来到面前，一脚踹在姜凡的肚子上。
姜凡忍着疼痛，借助这一脚的力量，再度拉开与马库斯的距离，想要站起身来。
可就算这样，马库斯再次瞬间来到姜凡的面前，机械手直接一把抓住姜凡的脖子，将姜凡整个人拎了起来。
姜凡想不明白马库斯怎么这么快，明明两人的距离十几米，马库斯永远都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马库斯的眼神逐渐从一开始的热情高涨变得平淡，本以为姜凡有点本事，可以给自己带来点惊喜，这么一看也不过如此。
伴随着机械臂上齿轮运转，白色蒸汽不断地迸发，机械臂的力量越来越大，强烈的窒息感笼罩了姜凡。
突然马库斯汗毛耸立，周围的温度急剧降低，他想要后退，却来不及了。
一抹红唇贴着他的耳朵出现。
马库斯从余光里看见了一张苍白的面孔，是个小女孩，看起来还蛮可爱的，但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啊啊啊。”
尖锐的女声从红唇间迸发，超近距离下的马库斯感觉自己的耳膜要被震裂了，整个人无法动弹。
四周的玻璃纷纷开始出些裂痕，玻璃后的蒋云舒和王建宇纷纷捂住耳朵，娜缇娅也皱起了眉头。
马库斯虽然不能动了，但机械臂是由齿轮驱动的，力量依旧没有减轻。
姜凡双脚踹在马库斯的胸口，借着反作用力，将自己挣脱出来。
来不及顾及自己的伤口，姜凡用灰雾缠住自己的拳头，猛击马库斯的脸庞。
剧痛也让马库斯从灵魂停滞的状态脱离出来，屈臂护头，挡住姜凡连续的进攻。
他大喝一声，整个人跳起，如同一颗陨石坠向姜凡。
姜凡翻滚躲开，原本站着的地方，大理石砖面直接被掀翻，场地里一时间扬起巨大的烟尘。
烟尘很好的笼罩住了马库斯的身形，姜凡紧盯着烟雾。
一块块大理石碎片从烟尘飞射而出，带起的风压将烟尘撕裂。
马库斯随之显露，他站在破裂的砖面上，如同一名棒球投手，一块块碎片变成了棒球，就是没有人敢接。
碎片在空中极快的飞行，却又忽然消失，然后又在姜凡的面前出现。
姜凡绕着场地转圈，一块块碎片在其身后碎裂成粉末。
此刻两人的体力都被大量消耗，马库斯也不准备继续浪费体力扔碎片了，他缓缓摆出架势，准备最后一次冲锋。
姜凡也知道这是这是最后决斗了。
他将姜红收回体内，唤出灰雾覆盖全身，一时间他的力量达到了巅峰。
两个人就像是中世纪决斗的骑兵，开始慢慢奔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忽然马库斯再次消失，应该说是再次发动鬼咒。
姜凡已经看破了马库斯的鬼咒，那就是瞬移，或者说是类似于提速，不光可以给自己也可以给物体，刚才消失的碎片就是被赋予了鬼咒。
而且姜凡已经明白了这个鬼咒的局限性，那就是它无法改变方向。
果然马库斯瞬间出现在了姜凡的面前，漆黑的机械拳头带着飞舞的白色蒸汽，功率拉满，势必要一拳打爆姜凡的头。
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了马库斯和姜凡中间任由两人怎么发力都无法突破。
娜缇娅鼓着掌走进现场，笑着说：“不愧是我的朋友，姜凡你有资格和教廷谈合作了。”
马库斯急了：“主教，他还没有战胜我，如果不是您出手，他可能已经死了。”
“他死不死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死。”娜缇娅的声音冷了下来。
马库斯看向姜凡，这时候才发现姜凡手上的折刀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心脏处了，如果不是娜缇娅出手，这会已经扎进去了。
他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姜凡绕着场地跑是为了捡起地上的折刀。
娜缇娅解除了力量，马库斯和姜凡都跌坐在地。
“马库斯，你轻敌了，看来修道士的考核还是不够严格。”
马库斯低着头说：“主教教训的是，我一定会严加苦修的。”
娜缇娅换上笑脸，蹲在姜凡的面前。
“接下来让我们谈谈怎么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