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
栀瑶双目之中寒光四射:“你们做得这些事儿,让本宫怎么万安?”
几名内务府官员战战兢兢:“宸妃娘娘,不知奴才等人办错了什么事儿,请您明示,奴才等人一定悔改。”
栀瑶冷暴力质问:“谁允许你们克扣皇考安贵人、皇考李常在和皇考德答应的份例的?”
一名内务府官管事连忙甩锅:“回禀娘娘,负责给寿康宫之中的诸位太主子发放份例的是刘司库。”
栀瑶的声音愈发森寒:“刘司库是谁?”
“刘司库,娘娘叫你呢!还不赶紧回话。”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直接被推了出来。
他爬到栀瑶脚下,浑身颤抖不止:“奴才叩见宸妃娘娘。”
栀瑶忍不住抬起花盆底鞋,踹了刘司库一脚:“你好大的胆子,谁的份例你都敢克扣,你知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她们可都是本宫的长辈!你这个狗东西,不想要脑袋了是吧?”
刘司库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这并非是奴才有意为之,只是因为谦太妃娘娘特别交代的奴才,不许让奴才把几位太主子的份例给足了,奴才也是无可奈何呀!”
栀瑶不想和这种小角色废话,直接下令:“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给本宫送到慎刑司去!”
刘司库惊骇欲绝:“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按照规矩,想要处罚内务府的官员,至少得有协理六宫之权才行,栀瑶显然没有。
但是她实在是太得宠了,宫里宫外全都知道她的名头,更知道她的厉害,所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提醒这件事儿,免得被殃及池鱼。
待到刘司库被人拖下去之后,栀瑶方才将目光望向了余下的几名内务府官员。
“你们知不知道刘司库做得事儿?”
众人连忙摇头:“奴才等人不知。”
栀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胡说!本宫刚才一问,你们就把那个狗奴才推出来了,这证明你们心里跟门清的一样,什么都知道,还敢糊弄本宫,你们是不是也想进慎刑司?”
众人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奴才该死,求宸妃娘娘饶命!”
栀瑶冷声威胁:“想让本宫饶了你们也可以,把皇考安贵人、皇考李常在和皇考德答应的份例补足送过来!否则,本宫摘了你们的脑袋。”
“奴才遵旨。”这些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栀瑶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皇考德答应每年的份例是三十两,再加一千两,皇上登基已经八年了,乘以八,八千二百四十两,全部拿来吧!”
内务府的人全都愣在了当场。
其中一个领头的,大着胆子开口:“回禀娘娘,按里只有正式受到尊封的太嫔和太妃才有特恩的一千两,太嫔以下以下是没有的。”
栀瑶双眼一瞪:“怎么,你们看不起本宫啊?本宫的长辈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评头论足?”
内务府的人全都被吓得一哆嗦:“奴才不敢!奴才该死。”
“皇考李常在,五十加一千两,乘以八,八千四百两。皇考安贵人,一百加一千两,乘以八,八千八百两。合计是两万五千四百四十两。这些赔偿你们不许动用公库里的银子,必须要你们自掏腰包。千万别给本宫哭穷,你们这些年贪了多少银子,当本宫不晓得?”栀瑶掰着指头细数了一番。
他们一个年的俸禄也才五十多两,虽然俸禄不算什么,因为他们占着肥缺,可以左捞一点,右捞一点儿,但花钱的地方更多。
只栀瑶这么一手,虽不至于让他们破产,但也算是大出血了。
众人面对这等天文数字,全都胆战心惊:“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栀瑶双眼微眯:“怎么?你们不想赔偿?”
眼瞅着栀瑶这副模样,众人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了。
他们连忙道:“三位太主子的份例确实被该死的狗奴才给贪污了,只是奴才们一概不知,但奴才们却也有失察之罪,奴才即使砸锅卖铁也要给三位太主子补足份例,请宸妃娘娘放心。”
“今天之内本宫要是看不到银子,你们都别活了!”说罢,只要将手搭在方圆的腕上,转身离去。
众人全都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恭送宸妃娘娘!”
姚佳嬷嬷小声道:“娘娘,这谦太妃怎么会无缘无故克扣三位太主子份例,依奴才看来,恐怕背后有人指使。”
栀瑶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谦太妃背后不就是太后吗?安婶婶得罪了太后,太后自然要报复安婶婶,本宫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娘娘这算是打了太后的脸,恐怕太后不会善罢甘休。”
“本宫才不会善罢甘休呢!走,陪本宫去养心殿,本宫要见皇上。”
……
养心殿。
栀瑶抱着弘历的胳膊,撒着娇:“元寿哥哥,内务府的人这么胆大包天,你也不管一管!”
弘历有些很是无语:“你还是叫朕皇上吧!”
栀瑶愈发腻歪:“不嘛~元寿哥哥!人家就喜欢叫你元寿哥哥。”
弘历无可奈何:“你别在这折腾朕了,内务府得罪了你,朕这就下一道旨意让他们去给你赔罪,如果他们让你满意了,朕就饶过他们一次,如果他们让你不满意,那朕就从严处置。”
栀瑶随口试探道:“何止是内务府的事儿啊?内务府背后要是没人指使,敢这么大胆吗?”
弘历正色道:“行了,有些事情难得糊涂。太后那里朕已经给你挡下来了,你也不要去得寸进尺。真闹的大了,谁都下不来台,多没意思?”
栀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天太后没一点动静,原来是元寿哥哥帮我挡住了。”
“不然你以为你能在宫里这么猖狂?”
“元寿哥哥最好了,我最爱元寿哥哥了。”
“你啊……”
……
栀瑶刚离开养心殿,还没回到景仁宫,总管内务府大臣带着七司三府的正卿和一众管事等在了宫道之上。
见到栀瑶过来,他们齐刷刷地跪在了栀瑶的仪仗旁边,磕起了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