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无罪!”
“殿下亦无罪!!”
费仲与尤浑又对着帝辛与满朝文武及诸侯说了一遍,脸上带着笑意。
他俩说这话的时候实在太自信了,搞得诸侯们都不自信了,一下气势被压住了。
缓了好久,姬昌才带着满腔的怒火怼道:
“二位大人,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莫要贻笑大方了!”
开什么玩笑,大王都要下令剥夺张自在的爵位了,你们以为垂死挣扎,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吗?
费仲更善言辞,他面对姬昌,气场毫不落下风,加上他的青词已经出名,文气冲天,仿佛他才是德高望重的那个:
“正如西伯侯所言,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二人的确无罪!”
“呼~!”姬昌气得鼻子都快喷火了:
“那粮袋中掺了砂石,可是事实?”
费仲笑道:
“属实。”
姬昌愣了一下,更气了,追问道:
“你收了诸侯们的礼品宝材,又是否属实。”
费仲还是坦然承认:
“属实。”
这让整个大殿上的人都懵了。
帝辛与张自在都懵了。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认错认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帝辛都快气笑了:
“费仲,既然都属实,你还说什么你二人无罪!?”
“不要以为在儿护着你们,你们就可以肆意妄为!”
“孤的剑,已经很久没沾过鲜血了!”
张自在这才意识到,帝辛的确很久没有杀过人了。
放到以前,帝辛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可自从他觉醒系统以来,帝辛反而......
他又想起了帝辛第一次邀请他家宴后说的话:
“纵使全天下的人都误会了孤,孤也认了。”
“孤的这一面,只需要留给你,有你一人见证,便足矣了。”
【不行,还是有些恶心!】张自在浑身一个激灵,泛起鸡皮疙瘩。
是的,帝辛本不是暴君,那只是他为了维系王权而戴上的面具。
现在,为了张自在以后不被费仲尤浑这样的拖油瓶给拖累,他愿意再重新捡起暴君的面具,当堂杀人!
“咕噜~!”费仲吞了一口口水,吓得立刻解释了起来:
“大王息怒!”
“臣等真的无罪!!”
“赈灾粮中之所以掺了砂石,是因为此次赈灾粮乃是发给百姓,臣等担心诸侯自己私吞层层扣押,故而掺了砂石。”
“旱灾真正影响的还是百姓,现在各诸侯国都有几十乃至百万饥民。”
“真正快要饿死的饥民,是不会在乎粮食中掺了砂石的。”
“而诸侯们朝歌好酒好肉招待着,也就更不会打粮食的主意了。”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人们细细咀嚼着费仲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仔细一想,却又是那么一回事!
最先理解的还是张自在:
【不是!你俩和珅啊!!!】
其次就是商容,他很快认识到费仲尤浑此这样发赈灾粮的高明之处:
“禀大王,我大商历史上历次赈灾,的确是越赈百姓死得越多,可是地方的诸侯与官员却越富。”
“究其原因,正如费大人刚才所说,是诸侯或地方官层层扣押了粮食,中饱私囊。”
“而在粮食中掺砂石,虽然无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也的确可以在诸侯不愁粮食时,降低诸侯扣押赈灾粮的数量。”
帝辛眼珠子一转,不由亮了起来。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姬昌更是察觉到形势不妙:
“这......”
“可你二人收礼品宝才.....”
费仲见形势已经逆转,决定继续加大火力:
“回西伯侯,我二人的确是借着替殿下挑选美女,收了不少礼品宝才。”
“可这都是因为今年诸侯们的贡赋不足。”
“事实上,我与尤浑收到的每一份礼品与宝财,都重新加入到了大家的贡赋之中,归于国库。”
尤浑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
“诸侯往年之贡赋数额,今年各国之税收,今年理应缴纳的贡赋数额,今年还差的贡赋数额,加上额外送的礼品宝才后还差的数额,臣都记录在了此账册之中,进行了详尽的数额分析。”
“账册在此,敬请诸位核查!”
帝辛眉头舒张,整个人呆住了。
张自在表情凝固,人也看傻了。
“哎~~~”姬昌一个呻吟,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力气,脚步踉跄,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向后倒退数步,直到撞到姜恒楚,才被扶住。
“嘶~!”
反应过来的诸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不仅弹劾费仲与尤浑不成。
自己偷漏贡赋的事情,还被发现了!!
这下,不是帝辛杀不杀费仲尤浑的问题了。
是帝辛会不会杀自己的问题了!
诸侯们顿时产生了一种咬钩的感觉。
坏了,我们成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