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书房的气氛立刻变得凝固起来。
所有人猛然扭头,看向殿门口。
一个他们想见到却又不敢相信真的见到了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殿下!?”
费仲与尤浑惊呼而出。
原本就已经湿润的眼睛变得愈发模糊。
他们擦了擦眼睛上的泪水,猛然看过去,发现眼前出现的的确是张自在没错。
“殿下!!真的是你!!”
可两人在确认张自在的身份之后,却变得恐惧起来。
“殿下!!你是人是鬼!!!”
与此同时,黄飞虎与商容也变得警觉起来。
既然巫医确认张自在已经死了。
那眼前的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是人,而是鬼!?
“鬼你个大头鬼啊!!!”张自在一个飞升过来,猛翘费仲与尤浑的狗头。
身后的妲己也已经出现:
“大王、父亲,这的确是殿下。”
“他没有死!他已经恢复过来了!!”
费仲与尤浑吃痛摸着自己被敲出大包的头顶,却已然感觉不到疼痛。
他们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这个张自在,然后,情感爆发。
“殿下!!”
“真的是你啊!!”
“你竟然没有死啊!!!”
两人猛然扑下,一人抱住了张自在的一条腿,开始痛哭了起来。
“殿下啊!!你是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啊!!”
“没有你我们可活不了啊!!”
“我们差点就要与你陪葬了啊!!”
张自在的鞋都被被哭湿了。
“殿下!你真的没死!!”商容,黄飞虎等人大喜。
“张自在......”女魃眼神动容,默默捂住了口鼻。
“好了好了,没死都要被你们哭死了!”张自在像安抚小孩一般,摸了摸费仲与尤浑的头。
随后,缓缓向书房中间走去。
而那道宛如山岳一般的挺拔身影,也像是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心,克服了某种巨大的阻力一般,尝试缓缓转身:
“在.....儿?”
帝辛终于转过身来。
当他看到眼前那个血色甚至要比以往还要红润数倍的张自在,整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迈出几步,一把将张自在拥入怀中:
“在儿!你真的没死!!”
“父王,大业未成,孩儿不敢先死!”
帝辛猛拍着张自在的背部:
“好好好!不愧是孤的好大儿!!”
苏护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全家又能保住了!!
趁着张自在与帝辛抒情之时,苏护问向妲己:
“己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夜巫医不是都说殿下要死了吗?”
妲己扫了一眼书房,并未发现比干的身影。
她决定隐瞒昨夜发生的事:
“父亲,其实是我救的殿下。”
“我忽然想起我有苏一族有一株神草,可以起死回生,逆转阴阳。”
“只是这株神草只传女不传男,所以父亲不为得知。”
“原来如此......”苏护若有所思。
而张自在听到后,眼神立刻凌厉的向后瞟向妲己:
【好家伙,原来阻止我成圣的人,就是你!?】
张自在气的发抖。
他明明都已经死了!!
他都已经做好自己一统洪荒的美梦了!!
是妲己,生生将自己从那个美梦中,拉回了现实!!!
一步啊!!
就差一步啊!!
【看我今晚怎么惩罚你!!!】
这些心声由于涉及成圣与死亡的秘密,帝辛并未听到。
而且,张自在想惩罚妲己,并非只是因为妲己妨碍了自己的死亡。
他发现自己这次复活之后,心跳特别快,浑身的血液也流转的特别快,一直在发热。
所以......
需求也更强了!!
......
就在张自在复活之前。
姬昌的军队也于日出时赶到了朝歌。
姬昌看着眼前已经恢复了往日风采的朝歌,他已经得到了帝辛平定了姜恒楚与鄂崇禹叛乱的消息。
不由气的从马上摔了下来,再也骑不上马了。
“为何......为何我竟然迟了这么多天?”
“竟然让我错失此等天赐良机!!”
姬昌的确路上是有耽搁的。
首先他去冀州虽然方向是顺的,但也稍微绕了一点小路。
然后他还被黄飞虎拉着喝酒浪费了一天。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毕竟黄飞虎从冀州走另外一条路都比他先到朝歌一天。
真正浪费了几天时间的,是那场雷雨,那个孩子,和那个女道人。
“一定是她.......”
姬昌想起了那个穿的一身金碧辉煌的女道人,不由气得咬牙。
“她定是帝辛安排拖延我的人!”
“她施展了法术,导致我在古墓丛林中浪费了数日!!”
姬昌的军队在树丛来中寻找雷震子感觉只花了一天。
但当他们出来,却发现已经过去了几人!
“父亲,我们该如何是好?”姬发问道。
西伯侯府的这位二公子与伯邑考和姬昌的温润儒雅的气质截然不同。
姬发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给人一种极其端正且英气十足的感觉。
仿佛,天生就是适合驰骋疆场的王者。
此时,姬发看着朝歌的方向,根据自己得到的情报,脑海中重新演绎着这几天朝歌发生的战役画面,不由心潮澎湃,眼含星光。
‘竟然能以朝歌为饵,引诱姜恒楚鄂崇禹及王族内部的反贼一起现行,帝辛之谋略与胆魄,实在令人钦佩!’
‘那张自在竟然以身断后,一人拦住姜恒楚大军,并斩杀几十人,实在是令人神往!!’
‘若有机会,我倒真想亲眼见见这两人!’
‘要是有可能,我更想和张自在交个朋友!’
姬昌叹了一口气:
“大王的诏令是命我率军觐见,讨伐崇黑虎。”
“既然已经到了朝歌,自然还是要觐见一番的。”
说罢,姬昌盘坐下来,拿出几根树枝在地上摆弄起来。
一番盘算之后,姬昌面色沉重,他只留下姬发与南宫适,屏退其他人。
“发儿。”
“这一趟朝歌,我是必须要走的。”
“只是此去,我怕是有七年之祸。”
“好在这次应当不会伤及你和西岐大军。”
“你回带兵回西岐后,让你兄长代为监国,你好生辅佐。”
“内事可问散宜生,外事可问南宫适。”
“明白了吗?”
姬发听着姬昌的吩咐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
“父亲,姜恒楚与鄂崇禹刚刚被处斩。”
“我西岐大军虽然因为迟到还并未参战,可相比大王多疑,绝不会放过父亲。”
“不如父亲与我一起回西岐,再从长计议!”
姬昌摇了摇头:
“我并未造反,大王又有何理由取我性命?”
其实,这也是姬昌疑惑的地方。
他都没有来得及参战造反,为何卦象还会显示他会有七年之祸?
“放心去吧,届时,让伯邑考筹集珍宝,前来赎我便是。”
随即,姬昌独自走进了朝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