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让人心痛的前提。
他伸出手指头,臊着脸卑微地说:“就一口。”
薛知恩:“……”
她盯着这个谨小慎微却胆大包天的变态男,躁气升起来,却发不出去,脑门被憋得发红,胸脯起伏。
她好生气。
好想揍死他。
薛知恩就这么死死瞪着他几十秒,倏地,转头一声不吭地走了,墨发随身轻甩晃动。
齐宿感觉就像一只生气的猫儿,傲气地白他一眼,摇着高高翘起的毛绒尾巴慢悠悠走了。
齐宿的唇角勾起,心软成一滩。
他家知恩真可爱~
薛知恩懒得管他会不会喝了,齐宿却突然有些害羞了。
他人红成了枣子。
说实话。
能帮偶像洗衣服这种事,对一个极致痴迷的粉丝来说是极大的恩赐,也是极大的考验……
天知道。
齐宿使了多大的忍耐才没将其塞进口袋顺手牵羊。
书房保险箱里闪耀耀的金子,没有她穿过的一件衣服来得诱惑至极。
好了,不闹了。
齐宿确认好那件胸衣的品牌,铭记于心,打上洗衣皂的泡沫,细细揉搓布料。
他第一次帮女生洗衣服,还是他最爱的那一位。
“嘿嘿……”
齐宿傻傻地咧开嘴角,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无比幸福。
人生都圆满了呢。
他没喝,收藏了起来。
完美。
齐宿心满意足地笑了。
珍贵的藏品又增加了~
他美滋滋地出来,薛知恩睁圆了眼睛盯他:“你……喝了吗?”
齐宿先是愣了下,倏地,他凑过来呲开洁白的牙齿,笑得晃眼:“知恩想闻闻确认一下吗?”
薛知恩不想闻,嫌弃地推开他黏上来的脸,恶声恶气道:“滚开!臭狗!”
“我臭不臭知恩闻一闻就知道了,闻闻嘛,闻闻嘛~”
齐宿不要脸地贴着她,像条热情的大狗狗。
薛知恩没闻到洗衣皂的味道,反而是一股跟她同款的牙膏味。
甜甜的,草莓味。
这死狗……
……
“知恩,”齐宿没放开她,反而另一只手热腾腾地裹住她削薄的肩,深到混浊的目光凝视她,“其实,我平时有练上半身的肌肉……”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薛知恩要爆炸了。
“我想说——”
他顿了顿,抿起饱满的唇,脸颊红彤彤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我当做妈妈,我知道我没法代替你的母亲,但我可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身强力壮可以活很久,而且,只要你想,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
世界仿佛一下子静止了,就连光下漂浮的灰尘份子都被震撼地停滞在半空。
薛知恩眼神空白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齐宿也知道那话很难为情,但他还是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当你‘妈妈’,知恩,你可以试着依赖我,我永远都在这儿,永远。”
他没有提出什么做爱人,或朋友,他更冒昧地说:——我要当你妈妈。
还是男妈妈。
他没开玩笑,薛知恩能看出来。
她觉得特别荒谬,特别特别好笑。
“你疯了吗?”
“我没有……”
薛知恩笑容里冷意连连。
“不过刚给你一点好脸色,你就开始跟我蹬鼻子上脸,还要当我妈妈,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自信能说出这种话?”
齐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只知道——
名为爱意的情愫在水涨船高。
他愿意为她奉献一切。
薛知恩让他滚起来:“别对着我脖子吹气。”
齐宿轻笑着直起身。
他半跪在沙发上,面容冷淡的薛知恩,只跟他隔了少少的距离。
真是越来越冒犯了。
齐宿内心唾弃自己。
他说:“我去趟卫生间……”
只是,没等他下沙发,隐忍着突胀青筋的小臂被一截力道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