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有钱人都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吗?
“你们做不做生意?”
薛知恩不耐烦。
“做做做。”
经理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大业绩,或许旁边这男人是她的‘姐妹’?
虽然看着不像。
在这种地方待久了,经理眼尖的很,这男人看身旁姑娘的眼神分明不清白,那占有欲和醋味都快把他们大厅淹了。
但这钱不赚白不赚。
经理将两人往最大的包厢引。
这里虽不比帝都真正的白金会所纸醉金迷,设施倒也齐全。
高档酒水拉满,得到高额小费的服务员恨不得把酒喂到薛知恩嘴边。
“老板,人来了。”
话落,各色各样的男人陆续从门口进来。
特意营造的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一身专业制服,熊背蜂腰的男人们陆续走入。
可能是因给足了钱,老板卯足了劲,各个都是标准北方男人的高挑身材,五官端正,俊朗清秀,放在外面也是上乘的帅哥。
如果是跟薛家交情深的几位混不吝在场估计此时已经吹口哨,调侃。
“这小地方也有宝贝~”
然而,家教极严的前乖乖女薛知恩坐在卡座首位,淡凝着这群花钱就能肆意玩弄的男人们,单脚放纵地踩在茶几上。
豪门贵胄家精心养大的独子,矜贵与傲慢一同刻在她骨子里。
“你,过来亲我。”
她随手指了站在前面的男人。
这些个男人其实大多是被邵扬踢来顶场子的,原本被当鸭子让人点,心里不爽快,但在看清灯光照耀下她的模样已然呆了。
被点名的男人,算是他们二哥,人长得俊,还爱开机车装x。
平日里就有不少小姑娘喜欢,现如今又让美女点中,其他人无不嫉妒地瞪向他。
咬牙切齿地念叨:
“二哥,你真是好福气啊。”
“二哥,你真该死啊。”
“二哥,你……”
“别说了!”谢固低声喝止。
薛知恩那张脸蛋没人会不心动,但谢固原本一见钟情的心跳在感受到暗处阴沉至极的目光时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停住了。
他看清视线来源,瞬间头皮发麻。
那不是齐宿吗?
他怎么在这儿?
下面的人怎么不说清楚?!
既然那个是齐宿,那这个女生是……
这男的半天没反应,薛知恩耐心告罄,她干脆换了一个,指向谢固旁边。
“你来。”
被指到的小伙先是一愣,倏地从咬牙切齿变得眉开眼笑,谄媚上前。
“小姐姐,我这就来,这就来~”
谢固抬手把他拍了回去:“老板,还是我来吧。”
薛知恩抬眼看他,没反对。
谢固余光瞥向立在昏暗角落的男人,暧昧的灯光打在他素来暖阳般灿烂的脸上,晦暗难明。
谢固摸不清齐宿的路数,但见他默不作声,那现在最应该做得是满足金主。
身穿衬衣马甲制服的男模个高腿长,挺鼻吊梢眼,一头散碎的狼尾短发,头戴着讨好客人的狼耳,一点反着光的银制耳坠若隐若现,身上喷着闷骚的古龙水。
弯腰靠近薛知恩,胸口的衬衣被好身材撑紧,那股熏人的味道愈浓,与某人能舒缓神经的气息截然相反,她眉头微不可察地轻皱。
谢固很懂地虚环女生的脖颈,压低音量打听。
“老板,你跟后面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薛知恩忍住不适,舒眉轻挑:“我花钱是来回答问题的?”
谢固心底吹了声口哨。
好烈性的姑娘。
他喜欢~
谢固笑:“如果你们不是男女朋友,要是我亲得您满意,能不能给我个联系方式?”
“嗯?”
“我对您一见钟情了~”谢固直抒胸臆。
薛知恩好笑:“是对我的钱一见钟情吧。”
“钱也是您的优点之一。”
“呵——”
薛知恩一笑,碎光撒进她眼底,眸波流转间,那双极致的桃花眼里有无尽的深情,让人感觉被世上最深刻的情感溺爱着,拥抱着。
谢固有一霎的恍惚。
他觉得这人一定是位情场高手,因为没有人能逃过这双眼睛的注视,没有人能不对她心动。
不是为了金钱、淫威、应酬。
谢固心脏处火热。
他此刻是真的想吻她。
想着他俯身贴近。
只是还未碰触到人,他就被猛地拽开,谢固踉跄着稳住身形,瞥眼不出所料看见满目阴沉的齐宿,没心没肺地咧开嘴笑。
“齐哥,你要加入我们吗?”
“你带着人出去。”齐宿沉声指外面。
看到有人真敢上前去挨她,齐宿才切实意识到一件事。
薛知恩要嫖男人。
嗯。
穿着他帮她整戴好的衣服、他帮她系鞋带的鞋,用他没日没夜帮她养好的腿——
走来嫖男人。
嗯。
不是嫖他。
是嫖别的烂男人。
“这可不行啊,”谢固睨向始终沉默的薛知恩,“老板还没发话呢。”
薛知恩暗自拢住右手成拳的五指,抚捏隐忍到绷紧的腕络,疏冷的眸光淡落到齐宿身上,跟着说。
“邻居先生,请不要打扰我……”
她这人说话过于直白,谢固和其他男人都愣了愣,旋即,谢固大笑。
他笑得眼泪要出来了:“我真是要喜欢上你了,小老板,一定要把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可以随叫随到~”
“那你跟我走吧,”薛知恩拿出一张卡,扔在桌上,保持着资深嫖客的轻佻,“这些钱买你一晚。”
薛知恩懒得再挑。
她也没兴趣玩群,这男人热情,那就他了。
场面一度因为这一点清脆的卡面敲击玻璃桌声静下来。
谢固不知道那卡里有多少钱,不过从她前台豪横的架势和这一身气度来看——
应该是天文数字。
如果是平时有人这么砸他,极看眼缘的高心气儿谢固还真不一定从。
但现在斜睨身旁面色极端难看,像是下一秒要碎掉的漂亮男人,谢固嘴角挂上点恶劣的弧度。
要知道。
他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谁没被齐宿照拂过?没受过他的恩惠?谁又没被齐宿比下去过?
太阳太过温暖,也太过顺遂,这一点同样灼耀到让人睁不开眼。
这还是谢固第一次见‘太阳’一副要崩溃哭泣的痛苦表情。
谁有这么大本事能牵动总是阳光开朗的齐大善人的情绪?
他已经猜到这姑娘是谁了。
谢固故意捏起茶几上的黑金卡片在指尖把玩,一字一顿地说。
“我刚才说了我对您一见钟情,所以我不收您的钱,我让您免费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