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这姑娘懂得还不少。”
姜柠手下的动作不停,小心翼翼的把那株野山赤灵芝挖出来,“看的书多,自然就懂了。”
听姜柠说看书看懂的,眼睛更亮了。
有天赋者百人千人都难出其一,遇到了就是真人才。
老头子,“除了辨认药材,你还会什么?”
姜柠想了想,“针灸会一点,配药会一点,按摩推拿什么的也会一点吧。”
老头子也是慧眼识珠之人,开口邀请,“姑娘,我开了一家医馆,你愿意到我的医馆来工作吗?”
“工作?”
老头子点点头说,“对,你给人看病收的诊金可以自己留着,不过,老头子我就不给你发工资了。”
姜柠眼睛亮了,这老头变相是给她提供施展拳脚的位置,甚至还不吃给她提供地方治病的回扣。
真有这么傻的人?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难道这老头是人贩子?
姜柠越想越觉得可能,脑子正在发展怎么把这老头打晕交公安局时,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角。
姜柠回头,霍志奇拉着她的衣角说,“婶...婶婶,他是家属院五里外德行中医馆的老爷爷。”
听志奇说对方还真是一位医者,姜柠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才她竟然还觉得对方是人贩子。
误会了人家,姜柠心里有些歉意。
医者足以得到很多人的尊重,姜柠也很感谢对方让她去他的医馆工作,“多谢你的邀请,我会考虑的。”
老头子听到她要考虑也没多说什么,“好,老头子我不逼你,你要是想来随时都能来。”
奇怪的老头离开后,姜柠又采了一些草药,把志奇的小背篓装满后,就回家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柠在饭桌上跟沈墨提了想去工作的事。
沈墨放下了碗筷,认真的听姜柠说完才开口,“工作?怎么突然想工作了?是钱不够花吗?”
姜柠,“不是钱不够花,是坐吃山空要不得,老待在家里有些无聊。”
沈墨虽然有希望媳妇儿一辈子都待在家里的心思,但这个心思很快就被他给扫出脑门了,他媳妇儿是有能力之人,确实不该就这样被困在家里。
沈墨问,“你想好要做什么工作了吗?需不需要我去帮你问问。”
姜柠笑着说,“我会点医术,打算在这方面发展发展。”
听她提起医术,沈墨想起李嫂子夸姜柠救她闺女的事,“成,那我帮你问问营区的医务室招不招人。”
对于姜柠来说,在哪儿工作都可以,只要能有个工作的地方。
姜柠也点点头,“那你问问,能不能成都没关系,家属院外不远的地方还有卫生所,不能成我再去卫生所问问。”
姜柠知道沈墨动作快,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第二天上午他下训回来就让姜柠吃完午饭跟着一起去营区,营区医务室的管理者要见见她。
姜柠也不含糊,吃了午饭,等沈墨洗完碗两人就一起去了营区。
到营区门口,姜柠要照常登记,沈墨陪着她登记。
两人正登记,突然走来一个年轻秀丽的女生。
严丽月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沈墨,但看到姜柠站在旁边时,脸色就变得不好了。
见姜柠在登记,她走过去,撑在亭沿边,对登记的哨兵笑,“我这张脸就不用登记了吧。”
她天天进出营地,早在这边混熟了,熟悉的哨兵看见她,根本不需要她去登记。
哪知这个看着有些眼生的哨兵一板一眼的道,“严医生,虽然你是营区医务室的人,但也还算编外人员,进出营地必须要登记的。”
严丽月脸色一变,本来想在姜柠面前展示一下她的特殊,没想到被拂了面子。
被拂了面子,严丽月恼怒的跺了跺脚,“我前两天来就不需要登记的。”
听见这话,沈墨蹙了蹙眉。
他道,“军区营地是机要重地,再熟悉的人都必须登记才能入门,这是规矩。”
他说这话的时候谁也没看,帮帮姜柠登记好才抬起头看向哨兵道,“找出前两天站岗的哨兵,失职者,今日训练加倍。”
哨兵对沈墨敬了个礼,“是,副团!”
沈墨说话时,连个眼神都没给严丽月。
登记完,沈墨带着姜柠进了营区。
严丽月看着前方一高一矮颇为般配的身影,咬了咬下唇。
她经过几番打听才知道沈墨在首都这边的军区,得知他的位置后,毫不犹豫的就追了过来,可哪曾想沈墨已经结婚了。
她就是为了靠近沈墨,想跟沈墨处对象才来的。
沈墨从天而降救了她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打算这辈子都认定沈墨了。
两个人在一起哪能没点矛盾,以后沈墨和姜柠要是离婚了,就是她的机会。
要是这个机会快点来就好了。
沈墨把姜柠送到医务室就离开了,严丽月走进医务室的时候,医务室的管理者政委员正在对姜柠问话。
她听了两句才知道姜柠是来应聘医务室工作的。
政委还在问姜柠会什么,严丽月突然插了一嘴进去,“姜同志是哪个医学名校毕业的?”
不给姜柠回答的机会,又说,“有手把手教导你的老师吗?”
姜柠偏眸看了一眼这个没有礼貌的女人。
这是在针对她?
姜柠说,“以前家里穷,没读过书,知识都是自学的。”
严丽月很会抓重点,语气颇为震惊的说,“就是说你没到学校读过书,也没有教导你的老师,你会的医理全都是自学的咯。”
姜柠从她这番话里听出了一丝鄙夷。
“是自学的。”姜柠承认,结合原主自身情况,这女人说得也确实没错。
“哦,天呐,原来是个只一会一点医术的赤脚医生啊。”严丽月夸张的张大嘴巴,转头看向政委道:“陈政委,军人们的身体健康可是最主要的,以这位姜同志的医术,恐怕胜任有点难吧。”
不等陈政委开口,她又对姜柠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严丽月,我父亲是参谋长,然后我是黑省医科大毕业的,导师现在黑省军区医院就任,我到现在都还只是医务室的外聘人员,你的能力现在应该还不足以能到军区来工作吧。”
严丽月身上有干部子女特有的骄傲,提起背景和学历,眉眼间张扬着自信,刚在营区门口憋的那口气终于出了。
姜柠见她眼睛鼻孔都要冲到天上了,有背景有能力,傲气点无伤大雅。
对方针对她无非就是因为沈墨,其实她刚才就在观察陈政委,特别是在听到她说没读过书,也没系统学习过医术后,他脸上的表情姜柠就知道这工作肯定是成不了了。
在履历上,她跟严丽月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人家要背景有背景,要学历有学历。
很好,她要啥没啥。
严丽月见姜柠没说话,知道她是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心里的那点虚荣心顿时被填满。
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陈政委看看姜柠,又看看严丽月,莫名觉得跟前两个女孩子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响。
不过,现在他更关注的还是姜柠。
虽然严丽月问的问题有点事关姜柠的自尊心,但她问的这些东西也确实是一块实用的敲门砖。
他之所以同意让姜柠过来见见,也是因为沈墨的原因,想过让姜柠在医务室打打杂也行。
但现在要学历没学历,要资历没资历,甚至还是个没老师教导的自学半吊子。
严丽月说得对,部队的军人们身体健康很重要,他不能拿他们的身体健康来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