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归云山庄一片静谧。黄蓉轻轻来到黄药师的房间,见他正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黄蓉轻声说道:“爹,女儿想和您说说话。”
黄药师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来,坐下吧。”
黄蓉挨着黄药师坐下,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爹,想起之前的日子,女儿总是调皮捣蛋,没少让您操心。”
黄药师轻捋胡须:“你这丫头,从小就古灵精怪。”
黄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记得那次,女儿偷偷溜出桃花岛,您四处寻我,着急的样子让女儿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愧疚。”
黄药师叹了口气:“当时可把我急坏了,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黄蓉接着说道:“还有啊,女儿在江湖上闯荡,遇到了好多危险,每次都在心里想着,要是爹在就好了。”
黄药师眼神中满是慈爱:“你这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也长大了。”
黄蓉靠在黄药师的肩膀上:“爹,不管女儿走到哪里,心里最牵挂的还是您和桃花岛。”
黄药师拍了拍黄蓉的手:“傻丫头,爹又何尝不是时刻惦记着你。”
黄蓉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黄药师:“爹,您一个人在桃花岛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孤单?”
黄药师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有你这鬼灵精的回忆相伴,爹倒也不觉得孤单。”
黄蓉眼中闪着泪花:“爹,以后女儿一定多陪陪您。”
黄药师轻轻拭去黄蓉的泪水:“好,好,只要我的蓉儿平平安安,爹就心满意足了。”
父女俩就这样,在这宁静的夜晚,倾诉着彼此的心声,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黄蓉看着与爹爹之间的氛围越发温馨,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物件,笑嘻嘻地说道:“爹,您看,女儿给您带了什么?”
说着,她打开手帕,里面是几块精致的凤仙花糕。糕点色泽诱人,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黄蓉拿起一块,递到黄药师面前,说道:“爹,这是女儿亲手做的凤仙花糕,您尝尝。”
黄药师接过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黄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黄药师咽下花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赞道:“嗯,蓉儿的手艺越发精进了,这花糕香甜可口,花香四溢,爹很喜欢。”
黄蓉听到爹爹的夸赞,高兴得像个孩子,说道:“爹喜欢就好,女儿做的时候可花了不少心思呢。”
黄药师又拿起一块花糕,说道:“看来我的蓉儿不仅武功智谋渐长,这厨艺也是越来越好了。”
黄蓉咯咯笑道:“只要能让爹爹开心,女儿愿意天天给您做。”
父女俩相视一笑,房间里充满了温暖和幸福的味道。
黄蓉见爹爹吃得开心,心中满是欢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爹,其实这凤仙花糕不是女儿做的,是靖哥哥做的。”
黄药师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竟是那傻小子做的?”
黄蓉见状,心中一紧,赶忙说道:“爹,靖哥哥他知道您喜欢凤仙花糕,特意为您学做的。他费了好大的功夫,尝试了好多遍,就是为了能让您满意。”
黄药师冷哼一声:“这傻小子,就会用这些手段来讨好。”
黄蓉着急地解释道:“爹,靖哥哥不是讨好您,他是真心尊敬您,想让您开心。他平日里虽然木讷,但对您的心思可是真诚无比的。”
黄药师脸色依旧不好看,沉默不语。
黄蓉拉着黄药师的衣袖,撒娇道:“爹,您就别生气了嘛。您再尝尝,真的很好吃的。靖哥哥他真的很用心。”
黄药师瞥了一眼黄蓉,又看了看手中的凤仙花糕,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没说话。
黄蓉见黄药师脸色稍缓,趁机又说道:“爹,还有一事,女儿一直想跟您解释。靖哥哥之前误杀桃花岛的人,真的不是有意的。”
黄药师一听,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阴沉无比,猛地将手中的凤仙花糕拍在桌上,怒喝道:“哼!不是有意?我桃花岛弟子岂能白白丧命!”
黄蓉急忙说道:“爹,当时情况危急,混乱之中难免有误。靖哥哥他本性善良,绝不会故意杀害咱们桃花岛的人。况且事后他也十分懊悔,一直想要弥补过错。”
黄药师怒目圆睁,厉声道:“弥补?人命关天,如何弥补?他犯下如此大错,你还处处为他开脱!”
黄蓉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爹,女儿知道您心疼桃花岛的弟子,可靖哥哥也是女儿心爱之人。他对女儿的真心,女儿看得真切。女儿相信他绝非有意与桃花岛为敌。”
黄药师大手一挥,喝道:“休要再说!此事我绝不会轻易罢休!”
黄蓉泪水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在黄药师面前,哀求道:“爹,求求您,就原谅靖哥哥这一次吧。”
黄药师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中虽有不忍,但一想到桃花岛弟子的死,又狠下心来,背过身去,不再看黄蓉。
黄蓉见黄药师不为所动,泪水涟涟,声音哽咽却依旧不停哄着:“爹,女儿知晓您心中有气,可靖哥哥他真的已经知错了。他曾多次对女儿说,若能有机会弥补过错,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绝无二话。爹,您一向疼女儿,女儿此生非靖哥哥不嫁,若您一直不肯原谅他,女儿也会痛苦一辈子的。”
黄蓉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双手紧紧拽住黄药师的衣角,泣不成声地说道:“爹,女儿从未求过您什么,这次女儿求您,就看在女儿的份上,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女儿保证,靖哥哥日后定会对桃花岛忠心耿耿,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黄蓉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期盼:“爹,您就答应女儿吧。女儿不想因为此事与您生分,更不想失去您的疼爱和靖哥哥。爹,求求您了。”
黄蓉的声声哀求,让黄药师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他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为父暂且应下你,不再追究此事。但那傻小子若再有半分差错,我定不轻饶。”
黄蓉一听,破涕为笑,赶忙说道:“谢谢爹,爹您最好了,女儿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黄药师看着女儿欣喜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却依旧对郭靖存有不满:“哼,这次看在蓉儿的份上,暂且饶过他。但这傻小子,呆头呆脑,武功也不见得多高明,真不知蓉儿看上他哪点。且瞧着他日后的表现,若不能让我满意,休怪我反悔今日之诺。”
虽然嘴上答应了黄蓉,可黄药师心里的那股气还是未消,想到郭靖误杀桃花岛弟子一事,仍是耿耿于怀,暗自思忖:“郭靖啊郭靖,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对你改观,若你对蓉儿有半分不好,或者再做出有损桃花岛之事,我定让你好看。”
隔天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归云山庄。黄蓉挽着黄药师的手臂,在庄内的小径上悠然散步。
父女俩正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呼呼的风声。黄蓉心中一动,拉着黄药师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个拐角,只见郭靖正全神贯注地在一片开阔地上练习降龙十八掌。他身形矫健,掌风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刚猛无比的气势。
郭靖全情投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浑然不觉。他的衣衫随着掌风飘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坚定和执着的气息。
黄蓉眼中满是欣赏和爱意,轻声对黄药师说道:“爹,您看靖哥哥这套掌法,是不是又精进了许多?”
黄药师微微皱眉,神色复杂地看着郭靖练功,心中暗自思忖:这傻小子的掌法倒是颇具威力,只是比起我桃花岛的武功,还是显得过于刚猛直接,少了些变化和精妙。
黄蓉见黄药师不说话,又说道:“爹,靖哥哥一直勤练武功,就是想成为能配得上女儿的英雄豪杰。”
黄药师冷哼一声:“就凭这降龙十八掌,还差得远呢。”
黄蓉娇嗔道:“爹,您就不能多夸夸靖哥哥嘛。”
黄药师甩开黄蓉挽着的手,径直走到郭靖面前。郭靖看到黄药师,连忙收掌,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道:“黄岛主,郭靖这厢有礼了。”
黄药师双手负在身后,上下打量了郭靖一番,冷冷地说道:“哼,就你这降龙十八掌,也不过如此,徒有刚猛之力,却无巧妙变化,实在是粗糙得很。”
郭靖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诚恳地说道:“黄岛主见多识广,郭靖的武功在您面前自是不值一提。还望黄岛主能多多指点。”
黄药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道:“指点?你资质平庸,怕是我有心指点,你也未必能领会其中精妙。”
郭靖面色一红,却依旧坚定地说道:“郭靖愚钝,但有一颗向学之心,定当加倍努力,不辜负黄岛主的期望。”
黄蓉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跑过来拉住黄药师的衣袖,娇嗔道:“爹,您怎么能这么说靖哥哥,他已经很努力了。”
黄药师瞪了黄蓉一眼,说道:“蓉儿,你莫要偏袒这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