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
姜采苓躲在屋子里还是不敢相信季芳菲就这样死了。
她再次朝莲心问道,“她真的死了?”
莲心无奈道,“夫人,您已经问了许多遍了,她的尸体是我看着抬出去,自然不会有假。”
姜采苓闻言摇头道,“你看她平日里娇生惯养,连破了个皮都要大呼小叫的,那么怕疼的一个人真的会自尽吗?”
“应该会吧,毕竟发生了这种事被那么多人看见也没几个想活下去吧。”莲心有些不确定道。
姜采苓忽然有些害怕道,“你说她会不会恨我?她不会晚上来找我吧?”
莲心闻言背后一凉,声音颤抖道,“应该......不会吧,她好像不知道您做的事,你又好几日没见她了,也不是您害死她的,也没道理来找您才对。”
“那万一她死了就知道了怎么办?”姜采苓有些不安道。
她忽然摇头道,“不对,我怎么会这么想?人死了就死了,我是唯物主义者。”
思及此她胆子忽然大了起来,轻咳一声道,“反正人已经死了,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
可莲心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姜采苓耳边低声道,“可我听说三小姐自尽之前侯爷去看过三小姐,您说会不会是侯爷......。”
姜采苓闻言连忙道打断道,“怎么可能?季芳菲是他的亲妹妹,他怎么会对她下毒手?”
“应该是季芳菲自己想不开,别听那些人胡说。”
她随即问道,“对了,那个荆九他们是如何处置的?”
莲心闻言脸色一变,凑近姜采苓说道,“不见了,不过昨天夜里好像有人看见侯爷身边的小厮让人抬了个东西出去。”
姜采苓闻言捂了捂嘴。
“看来八成是没命了吧。”姜采苓猜测道。
“不过这样一来这事应该就算过去了吧,相信过不了几日他就会跟老夫人求情解了我的禁足。”
莲心却担忧道,“可是夫人,您现在还怀着孩子老夫人那边自然不会对您怎样。”
“但孩子一落地万一老夫人想去母留子那岂不是......。”
姜采苓打断道,“她敢?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好歹也会些医术,她只要敢对我动手,我就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归西,到时我看谁还能阻挡我和季怀川。”
连心闻言神色震惊地看向姜采苓,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到如此地步。
之后见姜采苓脸色一缓看向她说道,“不过你现在就去找些可靠的稳婆候着,这府里的婆子我可不敢用。”
“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这一个月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是。”莲心应声道。
她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可万一他们要把这个孩子记在少夫人名下抚养您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吗?”
姜采苓闻言冷笑道,“若是以前我还真有这担忧,可现在你觉得可能吗?”
“那晚谢婉清从顾府出来就不干净了,你觉得季怀川心里没有芥蒂?若这是个儿子他就跟不可能把他交给谢婉清,老夫人也不会。”
“谢婉清现在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若不是我不想操之过急功亏一篑,只要我们将那事宣扬出去,谢婉清就算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她侯夫人的位置也不可能坐得稳。”
“甚至不用我开口季怀川和老夫人都能把她休了,她现在对我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琼莹闻言恍然道,“原来您早就想到了。”
“那若您这一胎是男孩儿,侯夫人的位置您岂不是唾手可得?”
姜采苓闻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谢婉清跟我斗还差远了,以前我本没想要她那个位置,名分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谁让她那么不识好歹,非要跟我过不去,我就让她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还好我之前坚持不给季怀川做妾,不然还真没机会坐上那个位置了。”
她随即忽然眯眼道,“不过,我怎么好像听说季怀川好像有个妾室,但我怎么都没见过?”
莲心闻言点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听说是侯爷以前的通房丫头,好像叫桃枝,在少夫人进门后抬为了妾室,就住在东院那边最偏僻的院子,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门,说是正在抱病静养。”
“侯爷好像也完全忘了这个人,连一次都没听他提起过。”
姜采苓闻言冷笑道,“原来是这样,算她识趣,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躲着不敢出来见人了。”
“她若是一直这么识趣我倒当没有她这个人,若是她敢动什么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转眼便过了七日。
琼莹将茶放到桌上嘀咕道,“小姐,我刚才又撞见侯爷了。”
“他走路浑浑噩噩的差点撞翻了我的茶,最明显的是他的两只眼睛下面好像有两团乌云一样,一看就是好几日没怎么睡好觉了,人也憔悴了不少。”
谢婉清闻言不咸不淡道,“亏心事做多了怎么能睡好觉呢。”
琼莹闻言语气神秘道,“您是说三小姐?”
“也对,这也是他活该,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去手,真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估计是怕三小姐恨死了他死了也回来找他报仇吧。”
谢婉清闻言但笑不语。
夜半时分,一声惊叫忽然传遍侯府每个角落。
“有鬼啊!”
“有鬼!”
“救命!”
一时很多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吵醒了。
谢婉清和琼莹也不例外。
谢婉清起身跟同样被吵醒的琼莹对视了一眼,沉思片刻说道,“我们也出去看看。”
琼莹点了点头,两人穿好衣服便提着灯笼朝惊叫声传出的方向走去。
两人刚出院子就看见其他院里的也正提着灯笼朝同一个方向赶去。
谢婉清和琼莹也跟在他们后面过去。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那声音传出的地方竟然是空无一人的芳菲院子。
只见芳菲院门前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丫鬟正蹲在地上一边抱着头一边还在大喊着,“有鬼。”
再看黑漆漆一片的芳菲院,顿时给人一种诡异恐怖的感觉。
就在刚到的几个小厮和婆子疑神疑鬼时,过来查看的张翠芝看着门口蹲着那名丫鬟破口大骂道,“大晚上的叫魂呢?你是哪个院的?再叫信不信我明儿一早就让人牙子把你发卖了?”
她本以为那丫鬟听了会收敛些。
没想到她抬起头来看着她声音颤抖道,“二少夫人,奴婢之前是芳菲院的,我本想着今日是三小姐诶头七,便来给她烧些纸。”
“没想到我烧着烧着就看见一个粉色的人影,那身衣服是小姐生前最爱穿的衣裳,她说下面好冷,她好恨,她想要害她的人下去陪她。”
“奴婢一时被吓坏了,这才......。”
“住口,什么鬼啊神的,我看就是你装神弄鬼,谁让大半夜来烧纸钱,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关起来,明日别给她饭吃,看她还装神弄鬼。”张翠芝气急败坏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