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连夜启程,轻功加马匹,还是用了七日才赶到。
他计划充分,只等人来。
东方不败确实去了华山,他打算看完华山之后回之前黑木崖所在的地方瞧瞧。
总要看看这世界与他原本的地方差了多少。
来到华山脚下,这里没有华山派,倒是有个南阳剑派,是个籍籍无名的小门派,整日依附其他大门派苟活。
寻了一处陡峭的石壁,他想试试亲手攀上去的感觉,便把马儿拴在山脚,扔掉兜帽,顺着石壁一点点向上爬。
保养得当的手中几乎没什么茧子,手指娇嫩,皮肤被粗粝的石壁磨破。
他爬了一会儿靠在石壁上,看着手中的血痕,第一次有了自己还是活着的真实感。
胡乱抹了一把血,又开始向上攀爬。
李相夷此时已经坐在南阳剑派中等着东方不败的身影出现,派出的探子远远看见了他的身影,但怕被发现,也只能远远看了一眼,马上来和李相夷汇报。
左等右等等不来人,李相夷觉得很奇怪,便出门去看。
华山矗立了好几座陡峭的山崖,足足有千尺,但按照东方不败的功夫,来回也不过一炷香,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难道跑了?
李相夷觉得不对劲,匆匆下山去,却看到了山脚的马,这证明东方不败没走。
他又转头看回华山,想了想,转了个方向去了另一座山头。
果不其然,他隐隐约约看着一个身着墨绿衣袍的人在攀登石壁。
李相夷被气笑,他在山上等了那么久,这人竟是没用轻功,直接一步步爬上去的。
他轻功飞上崖壁,直接附在东方不败旁边的石壁上,还不忘打招呼:“东方不败,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也就一个多月而已。
东方不败已经爬的很高,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李相夷,进退两难,他只能将就着把人骗走,“咱们俩比试比试,看谁先到山顶,你要赢了,我姑且停下来听你唠叨两句。”
“一言为定!”
李相夷卯足了力气,往上攀爬,却不见身后的东方不败勾了勾唇角,一个借力直接轻功飞走,还不忘调侃一句,“李大门主,你道行还是太浅了。”
又被耍了!
李相夷也连忙追着过去,东方不败飞到一处崖下便不能再继续下去,内力乱窜,他的皮肤又开始泛起一层粉色。
应该是把那臭小子甩开了。
东方不败如是想,脸上出了些汗,他习惯用手一抹,发现手感不对,这才注意到满手的鲜血。
“下次打死也不会爬山了,晦气。”
找出帕子把手擦干净,又去找寻了一个河洗了把手和脸。他感觉这个瀑布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就好像他和风清扬那个老头子比试的那处瀑布。
洗干净才发现手心的肉都翻出来了,正感叹自己皮肤娇嫩该去练剑磨一磨,耳边就有一阵热气吹过来,“倒叫我好找。”
李相夷又看见他满手的烂肉,心疼不已,掏出荷包里的金疮药就要给他治伤。
眼前的人却缩回手,背在身后拒绝他的药,“小伤而已,不必上药。”
李相夷不知道这人所谓的重伤该是何模样,之前说自己是小伤,如今自己的手都要磨烂了还说是小伤。
直接强制拉过他的手,扑了一大层药粉,还撕掉自己的里衣给他包扎。
系了一个很复杂的结。
东方不败手心朝上,也不挣扎,反而问起他:“怎么会知道我来华山?”
“你总是提到那位故人,所以猜着你会来这里。”李相夷停下手中动作,趁他分神在他的手上撒了些东西。
“难得聪明一次,不过那日我们俩可是把话全都说明白了,你今日找过来是干什么?怕我忘了吗?”
李相夷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于东方不败的问题他顾左右而言他。
“你在杭州杀了人,惊动了监察司,他们与我合作,抓你回去。”
“这是李门主第二次大张旗鼓地抓我了吧?你为何不与监察司的人一起来?是没找到我杀人的证据吗?若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或者我自行到监察司自首也可。”
他是知道怎么让李相夷生气的,这几句十足阴阳的话到底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东方不败蹲下身把手浸在泉水里,任由泉水冲洗他的伤口,布帛浸湿红了一片,泉水也渐渐染红。
李相夷连忙将他的手拉出来,重新拆了又包扎:“你这是做什么?何苦与自己置气?”
“要你管。”这小子在布上下了千里香,别以为他没有闻到。
东方不败把手挣脱开,转身就往外走,李相夷跟上去又拉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四顾门。”
“不去,如果非得把我带回去,那就带回我的尸体算了。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也不怕第二次。”
东方不败破罐子破摔,他有力难使,正面打不过李相夷这小子,只能另辟蹊径。
“又开始胡说八道。”
李相夷攥住他的胳膊就走,却发现一根绣花针抵在他的脖颈处。
“李门主,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