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出门问诊?”东方不败看了眼门口挂着的牌子,并不赞同,“你如今算腰缠万贯,哪里还需要摆摊赚钱?”
“整日在莲花楼待着得多无聊。”李莲花双手抱胸,老神在在地跟他分享经验,“你可是不知道这行医问诊能知道多少街头趣事,东家长西家短,都赶得上天鹰堡的联络网子。”
“哦?那不知李神医读过几本医书?但我总觉得书架上的《本草纲目》和《伤寒杂病论》似乎是崭新,上面的灰…”东方不败走过去抹了一把,指尖全是灰尘,他戏谑地看向小花,“都能刷墙了欸。”
床边柜子有一本书,东方不败走过去捻起,“这本《医术入门》还是有不少翻阅痕迹,看来李时珍第二十三代传人…也不过如此嘛。”
“老狐狸!”小花抢过他手里的书本藏在身后,又不经意踢了踢脚边的东西,瞪了他一眼,“就知道笑话我!”
东方不败挑眉,弯腰去捡他已经踢进床底下的东西,李莲花想去拦,他已经翻开,看到内容东方不败眼角抽搐一下,“啪”得一声将书本合上,卷起来敲了敲某花的头。
“这本书还蛮新的,你才买不久?”他想了想日子,问他,“我失明那些天你买的?李小狗,你这是居心叵测啊,一个瞎子你也下得去手?”
“不是!这是你走的那些天我买的,那时候你都恢复视力好几天没来找我,我当然要想办法了。”
“这算什么办法?”东方不败没好气地又敲一下他的脑袋,“脑子里净是些没用的东西。”
这本避火图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东方不败猜测是南风倌,里面甚至有文字详解,但李莲花脸皮已经厚的很,他翻到某一页指着一张图,“这个,我们昨天才试过,你还…”
“闭嘴!”东方不败合上书,不想去回忆昨日,想起那个他又浑身不适,直接把避火图拿走往厨房去。
“你要干嘛!”李莲花挡在他前面,被东方不败躲开,“这玩意害人不浅,烧掉。”
李莲花没敢阻止他,面上极不情愿,但内心却无所谓。
他脑子都记下来了。
嘿嘿。
谁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的好记性还能躬身实践。
李莲花做饭不好吃,所以以后做饭的担子便落在了东方不败身上。
漆木山把菜谱给了他们,到饭点儿的时候东方不败准备做饭,但他看着李莲花种菜的木盒子里要死不死的蔬菜和长得歪瓜裂枣的萝卜,陷入了沉默。
有些东西难吃可能不止是因为厨艺不好。
“今天不想做菜,去酒肆买一些过来吧。”东方不败轻摇着头离开,拉走还在四处追狐狸精的李莲花。
追它是因为狐狸精咬坏了他给东方不败新做的发冠和发簪。
被人拉走的时候李莲花还不死心,虚虚往狐狸精的方向踹了一脚,“傻狗,下次再敢咬坏我就罚你不许吃饭。”
狐狸精冲他嚷叫一声,哒哒哒跑到东方不败那里,跃上他伸来的手掌,找到了一个新的靠山。
还不忘冲李莲花叫两声。
他们所在的地方乃是闽南一带的邕宁镇,此地沿海,多得是鱼虾海味,还有小吃土笋冻,但当一道晶冻里的小虫子摆在李莲花面前,他还是被吓退两分。
不是害怕,是觉得有点恶心。
“阿败,要不你吃吧。”
“我要能食荤我也就试试了,既然是当地名吃,味道不会差到哪里去。”
两人都有些洁癖在身上,东方不败有个好借口来躲避,李莲花便看着土笋冻发愁,但不想浪费,一直纠结,“你猜它会是什么味道?”
“你试试就知道了。”
李莲花狠下心来咬了一口,没有想象中那种爆汁的恶心感,很弹,味道鲜美很是不错。
“好吃的话下次还点吗?”
“不了。”
说白了,李莲花还是改不了‘以貌取物’的习惯,囫囵吃了几口便没再继续,只吃了一些比较家常的小菜。
“我们一会儿去买些能染发的草药,回去把你的发色变回来。”
(搜了,染发原料步骤太长,省略了,总结一句,染一次可以撑半个月。)
“也好,这白发的确不太方便。”
讲真,东方不败白发样貌并不比黑发要差,更多了些仙气,某些时候更像是一只白毛狐狸精。
李莲花的藤椅刚好就能方便地替东方不败染发,老狐狸躺在那里闭目养神,根本没注意某花有意无意把染发的药水往他脸上抹。
若不是某花憋不住笑,东方不败也不会发现自己头上一个‘王’,左脸一只兔子右脸一只乌龟,人中还被画了一排小胡子。
“李莲花!本座要砍了你!”
两人绕着莲花楼和周围的树木跳来跳去,最终还是因为李莲花边笑边跑不小心笑岔了气被捉住,又被强按着在脸上画满了图案。
但东方不败画得东西强一些,除却额头的‘王’字,左脸画上一朵莲花,右脸给他画上桃花,其他地方也给他画上了一个小黑蛋,看上去像媒婆痣。
两人互相指着对方的脸笑到肚子痛,狐狸精和小羽儿不知道两人在发什么神经,小羽儿站在狐狸精背上昂首挺胸,被两个主人看见又是捧腹大笑。
恢复黑发的东方不败与三年前并无太大区别,两人倒像是又回到四顾门那段时光一样,李莲花一如从前有些泼皮无赖,但没了四顾门的案子来扰,他们相处的时间多了,鸡飞狗跳的时候就更多。
是夜,折腾了一整天的二人终于安静下来,飞上树枝一起赏月。
两人都没有说话,李莲花将脑袋枕在东方不败肩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手中的酒,直到一壶酒下肚,并不用内力驱赶酒力的某花觉得热气上涌,脑袋都有些迷糊。
“困了?”
东方不败看他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便将人抱下树去,等到回房的时候某花已然睡着了。
他给李莲花换好寝衣之后又拿了帕子沾水给他擦脸,躺在他身侧之时某花又熟练地钻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气息睡得更安稳。
第二天一早,李莲花就发现身边之人不见了。
但看到桌上的早餐,他放下心来,翻了个身继续抱着被子去睡,身后的寝衣也窜了上去露出大片脊背风光。
东方不败进屋的时候就看他背对着自己,看着应该是又睡着了,他无奈摇头,独自去了二楼看书。
没多会儿他就听见门口有落地声,一颗脑袋从窗户露出来,见东方不败躺在摇椅慵懒地看书,李莲花走进去径直坐在他腿上,从书下的空洞钻过去与他对视,“书有我好看?”
“自然没有,这不是看你睡得香,不忍打扰你么?”东方不败把书本放在一边,某花便毫不客气地低头去亲他。
分离之时怀中人想起刚刚听到的事情,坐直了身子,“阿败,好像今日城中有集会,我们去看看吧。”
“可以,但你得换换称呼。我如今叫龙柏,别叫我阿败,唤我阿柏也行。”
李莲花并无异议,但好像自己的‘小鱼’称呼也是不便再叫,“那你叫我什么?”
“花花?”
这名字听上去倒可爱,但李莲花面色纠结,不是特别情愿,“听上去有些像姑娘家…”
“说得好像李莲花这个名字就不像姑娘家一样,你自己起的名字能怨谁?不过,你这个名字从何而来?”
“无了和尚屋里的禅语,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我觉得不错便用了李莲花这个名字。”李莲花自己用惯了这个名字,如今并没有觉得叫起来拗口或者像姑娘家。
“我见过这句禅语,当时老和尚也在…”东方不败想想就恼火,“这老和尚嘴巴可真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