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姜小姐生个小病,两个人直接驾着小楼遁走,停在一处没什么人经过的树林里,外面树叶窸窣,里面干柴烈火。
东方不败仍是一身女子打扮,李莲花不许他脱掉,总觉得这感觉有些稀奇,如今连啃咬他的力气都不自觉小了些,只轻轻在他脖颈嘬出一小块红。
“李相夷!你混蛋!”
东方不败咬着牙,眸中甚至盈满了泪水,手指尖都不自觉掐着他的肩头,生生把声音忍下,浑身都在颤抖,失力后右腿垂落在床边。
东方不败卸了力气,整个人几乎任他摆布,又被他抱在怀里,带着温度的皮肤相贴,所以触碰之后李莲花越发过分难以自持,声音吵得门口的小羽儿和狐狸精睡不着觉。
李莲花在东方不败唇上亲了又亲,难舍难分,经此一遭他才发现纵然东方不败女装很美,但他还是最喜欢他原来的模样。
至于女装…
为有些枯燥无聊地生活增加些情趣也不错。
但他这次玩得有些脱,还把避火图的高难用到东方不败身上,后者显然恼了,而且恼怒至极,那天之后便独自一人搬上二楼,与李莲花冷战。
饭是照做的,但吃的时候东方不败就端着碗盘上了楼,徒留李莲花和小羽儿狐狸精面面相觑。
他买了东方不败最爱吃的点心,还去采了时令的鲜花摆满莲花楼,但东方不败依旧丝毫不看一眼,若是李莲花死皮赖脸抱着他不撒手,他也毫无动作,面色冷冷地去看李莲花慢慢有些尴尬的神情。
这是两人冷战第十日,李莲花将早饭买好等着东方不败下来,他一边托着腮一边逗弄小鸟和小狗,等了许久都没见人来。
他有些不放心,匆忙跑上二楼,床榻是凉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想出门去寻,还未迈出步子,就感觉一阵恍惚,整个人被带到了另一处地界。
莲花楼世界时间静止,两人分别去了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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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消失地要早一些,他醒来的时候仍是在二楼,但此时的二楼四处透风,只有一个木架支撑的顶棚。
一晚上过去房子被掀了?
他下楼去看,楼里一个人都没有,但这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莲花楼,反而更像自己第一次寻到李莲花时明魉嘴里的描述。
楼中虽然干净雅致,但用具的木头都比较破烂,木窗摇摇欲坠,像是稍大一些的风雨打来便会碎掉。
狐狸精和小羽儿都不在,他出门去寻,听得路边的说书人在说东海大战的事情,“十年前,江湖中最快的剑是李相夷的剑…”
“李相夷不是天下第一吗?天下第一怎么会死?”
十年前?说书人胡诌些什么?
东方不败站在街头,垂眸听着说书人的内容,没注意街上频频看向自己的人,等他反应过来,有个人已经凑到他的面前。
“公子,你姓甚名谁?老朽好像未曾见过你。”
“龙柏。”
那老人家在本子上书写了什么东西,冲着东方不败和蔼笑了笑,转身离去。
东方不败没有去管他是谁,迈步去寻李莲花。
不远处的猪肉摊,李莲花正在为拉猪匠看腰伤,东方不败想着这几日已经冷落了他足够久,想着与他和好,但他走近李莲花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
李莲花看向自己的眼神除却第一眼有些波澜,后面他便转过头去,好似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士,还没有那个杀猪匠给的反应要大。
他心里一股火,只等着李莲花给人看完病,抱臂站在一边,盘着手中的扳指等他过来。
但李莲花看完杀猪匠后倘若无人地路过他,又顺了肉铺的一块肋排,带着嘴馋摇尾巴的狐狸精直接离开。
后面是歇斯底里的拉猪匠的呼喊声,“你这个痨病鬼,半夜咳的整条街都听得见,你抠那些银子,你是带进棺材啊还是去投胎啊!”
东方不败转身看向拉猪匠,两根针直直穿入他的身体,拉猪匠也只觉得身体突然有针刺的感觉,“不积口德,不忠不义,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你这种人,连棺材都不配进。”
夜半时分,便是这拉猪匠的死期。
那两根针夹杂的内力会让他痛不欲生,活活把他折磨死。
李莲花已经走远,不过他还没吃早饭,先买了几个包子才慢悠悠回了莲花楼,旁的没看见,只见着一群人对一个李莲花,刀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东方不败一口咬着包子一边看好戏,他家小鱼很少被人这样胁迫,不知道会不会反击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但东方不败想错了,李莲花非但不出手,还笑嘻嘻跟他们周旋,他又听得什么风火堂,什么妙手空空,一时让他脑子转不过弯来。
听着像一个局,但他家小鱼什么时候跟这些人有了牵扯?
诡异,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
他忽得有些焦躁,手指不断转着玉扳指,看着李莲花被风火堂的人带到了一家客栈,全程他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这好像…不是他的小鱼。
东方不败追过去,看李莲花巧舌如簧骗得风火堂之人团团转,更是让狐狸精次次叼出下下签来搪塞风火堂之人,他便确定这并不是他的小鱼。
他家小鱼最讨厌下下签。
李莲花已经注意到东方不败很久了。
他从街上便跟着自己走,仿佛和自己很是熟稔,他以为是又认出李相夷的人,匆匆避开他,但他又追到这里,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带了些不可置信。
暴露身份了?这都十年过去,还会有人认出他是李相夷?
不应该啊…
李莲花搓了搓指腹,眼珠一转,打算甩掉这个相貌昳丽的男人。
等狐狸精再次叼出下下签,风火堂之人终于忍受不了,将李莲花推搡进客栈,还把他甩到桌子上。
下一秒,风火堂之人齐齐被一股内力推飞到一边,回头一看,是正在整理衣衫的东方不败。
他本不欲出手,也没有想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无条件护住李相夷,已经是他的本能。
没有让他们死在当场,已经算是他心慈手软。
“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风火堂之人连滚带爬站起来,躲在一旁看向东方不败,“我们可没有招惹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咯。”
东方不败慢条斯理地顺顺飘起的发丝,看向不远处一个富家公子腰间的百川院刑牌,以及下面的石水之名,“百川院的人在这儿,难道不来管一管这以多欺少以强欺弱的事情吗?”
被点到的方多病站起来,拍了拍腰间的刑牌,“这位公子眼睛够尖的,不错,本刑探自然要管这件事,小二,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人掺和进来,李莲花显然已经开始发愁,那个毛头小子和蠢蛋风火堂之人也就罢了,难搞的是浑身上下透露着狡猾气息的人。
他似乎能把自己看透,特别是那双含笑的眸子看向自己时,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
莫名觉得羞耻。
真是怪了。
那小刑探此时被东方不败当猴耍,指哪儿打哪儿。
“这位刑探,你说这位大夫何其无辜,就因为有个医死人肉白骨的名声便要被人强拉着救死人,是不是很过分?”
方多病缓缓点头,很是认真地回答,“过分!”
“而且你看,他明明丢了镇堂之宝,却不报官不去百川院上告,直接将人用锤子打死,是不是不把百川院放在眼里?是不是草菅人命?”
“你说的没错!”小刑探义愤填膺,显然听进去了。
一步一个坑,方多病笑着跳了进去。
这么单蠢的孩子也能当刑探,百川院真是一年不如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