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甫连穿得也是寝衣,脱掉上面倒也还好,但亵裤脱了他就真的要一丝不挂了。
放在腰封上的手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龙冕看他这模样不由得笑出来,“你是木头吗?我肯定只是让你脱个亵衣,你难道还想赤身裸体在屋子里走?”
龙冕取了一身新的寝衣拿给他,在他换衣服之前将金疮药放在他面前,“先涂药,后面的伤需要我帮忙吗?”
“麻烦了。”
龙冕只是将药粉扑在他的伤口上,又把药瓶递给他,整个人钻进了柔软舒适的被窝,又拿了白日看得那本杂记,靠在软枕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去看书。
但睡前看书着实催眠,龙冕将小青和小白放在床头的浅瓷盆里,加高的软枕被他抱在一侧,拉高了被子,“你困了吗?我要睡了。”
“晚安,休息吧。”
龙冕伸手打向一侧的机关,黑纱罩齐刷刷掉落遮在了夜明珠上,房间陷入黑暗,皇甫连仍是保持着警觉,一是怕又有杀手,二是怕这木屋里的蛇虫。
梦在这里戛然而止,天已经大亮,李相夷很是不满这样的梦突然中断掉,又是哼唧又是手脚并用地爬进东方不败的怀里,跟个八爪鱼一般趴在了他身上。
东方不败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醒,条件反射一般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揽着他腰身的手放在他的小脸上,“你也做梦了?”
“你骂我木头…”他还不满地咬了他一口,哪里像木头,分明是炸毛的狐狸。
果然,李相夷的关注点总和人不一样。
东方不败只能将人向上提了一下,将他马上就要叽歪个没完的嘴巴堵了个全面。
楼上的二人是小东方先醒过来的,他们一改从前的样子,如今是被李莲花死死锢在怀里的小东方因着还未恢复的身体醒的很早,大梦之后又往李莲花怀里窝了几分。
李莲花也被他的动作弄醒,一手撩开他的亵衣,带着薄茧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他的脊骨和后背,想起梦中前世他那般撩人的模样,又想起一句话,“想不到阿求还是挑食的。”
李相夷和李莲花因着是那两位的后代,虽然与芳玑太子的容貌更为相似,但这脾气和嗜甜耍赖的性格…
还是更像了冕太子一些。
若李莲花和李相夷是老狐狸,那么他们的太爷冕太子,可以称得上一句花狐狸。
老实巴交的小东方抖了抖身子,仰头亲了他下巴一下又回答他,“我的确挑食…但我不是只喜欢你嘛…”
他是懂得怎么让老狐狸开心的,果不其然老狐狸愉悦地笑出声来,在与梦中差别不大的面容上亲了亲,腹诽芳玑太子真的是个榆木疙瘩。
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脾气的确是更像了冕太子。
如今的李莲花,抱着怀中心上人不愿起床,若非李相夷在楼下大喊让他们起床吃饭,他们说不定会在上面赖上一天。
“你们怎么回事啊!现在身体都这么好了还等着吃现成的呢?!”李相夷叉着腰,对于吃干饭的两人很是不满。
“老弟,我做的饭你也得吃啊。”李莲花下楼的时候还在系着腰带,面颊比以前红润不少,眼睛都明亮许多,站在楼梯口等着小东方下来,还没忘记敷衍气包李相夷。
李相夷白了他一眼,看他如沐春风地又去牵小东方的手,嘴巴快要咧到耳根,又说道,“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你这么有出息,怎么不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是谁在阿败离开那几天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李莲花把他的老底都漏了个干净,但李相夷也不甘示弱。
“好意思说我?阿求走得那几天,你荷包里的平安扣和金锁都要盘包浆了吧!”
李莲花又怼,“可某个蠢货扮作什么白衣大侠,差点暴露身份不说,还得我替你去敷衍方小宝,我告诉你啊,要暴露身份你自己去扛着,我是不愿意做李相夷了。”
“喂喂喂,你把你那个烂摊子留给我是什么意思?别的倒不说什么,你不会要把你那个老相好也让我替你解决吧?!”李相夷在原地跺了一下脚,见东方不败出来又跳到他后背控诉,“阿败,他让我替了他身份去应付乔婉娩哎!”
“为何要应付乔婉娩?”东方不败不知道为何还要与他们有纠葛,侧头去看后背上趴着的小狐狸,只见这人又哼哼,指着李莲花咬牙切齿。
“还不是他!”
李莲花脸上浮现几分心虚,小东方看向已经用手指敲着鼻梁的老狐狸,“你又做了什么?”
“他接了肖紫衿故意挑衅送来的婚帖!”李相夷跳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何晓凤给的烫金帖子,“明明都知道是故意试探了,这人还是接了,而且还答应了一定会去。”
“花花?”小东方显然不高兴,他接过帖子看着上面‘肖紫衿乔婉娩’这两个名字,怎么看怎么扎眼。
李莲花将帖子从他手中抽出来扔到一边,一手将人揽进怀里,打发走意欲挑事的李相夷,附在小东方耳边解释道,“参加婚宴不是为了乔婉娩,而是因为百川院的人已经怀疑我是李相夷,我要去断了他们的心思。”
“当真?”
“这是自然,但我觉得,如果是小鱼替我去解决,似乎是个更好的办法。”
老狐狸的算盘珠子都崩到了小东方脸上,“你是想用小鱼对乔婉娩的不喜还有对四顾门旧人的态度,让他们觉得李相夷已经死了?”
“虽然我不知道小鱼那边到底经历多少,但他在那场赏剑大会之后,的的确确是厌恶了四顾门的旧人。”
其实李莲花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已经放平心态的他倒没上升到厌恶,只不过是失望多了一些。
“那你可要去参加婚宴?”
“当然要去,听说肖紫衿请了源江楼的厨子来负责婚宴的菜品,咱们四个都去,最起码吃回本。”
李相夷躲在门后偷听,他们说完后他就露出半个脑袋幽怨地看着将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