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疯狂后退,最起码离那柄“剑”远一些,但这动作惊醒了李相夷,他睁开眼看见满脸恐慌的少年,才发现自己的小弟正戳着师弟。
他匆忙坐起身,一床被子被两个人一人攥住一个角来遮住身子,宿醉过后的李相夷还记得昨晚自己似乎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还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东方,我…”李相夷没法解释,他昨晚上对东方不败算是连啃带摸,那点小心思在酒后一点不漏的表现了出来,他如今只怕师弟接受不了自己的龌龊心思,这次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
东方不败用食指揉了下太阳穴,消化了昨晚的事情,又看到李相夷吞吞吐吐的样子便知道他许是真的对自己有点小心思。
“小仪,是我舅家的表妹。”
昨晚他一直吃小仪的醋,他没记错的话里面还有阿飞一份功劳。
“啊?”李相夷没想到他是先来解释这个,见他如今完全不像在四顾门那样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地耍无赖,他有些难过。
他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吧。
东方不败见他忽然浑身散发着哀伤,表情又有些委屈,整个人蔫蔫的,也没有想跟自己再说话的意思。
自己明明都解释了,他还失望了?
想到这里他赌气将被子扯过来裹在自己身上又躺下去。
昨晚上对自己又亲又摸还不让自己喜欢别人,今早上就不认账,真是薄情寡义。
李相夷坐在原地忽得被抢了被子,遮不住身子的他只能在东方不败身边躺下,“你生气了?”
“我怎么敢生李门主的气,毕竟我都只能喜欢李门主一个人,连表妹都喜欢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相夷先是起身胡乱套了一件亵裤将生气的东方不败拉起来,知道他没有对自己抵触地意思才敢继续说,“东方,我昨晚,皆是从心而起,我的确对你有旁的心意,我心悦你,所以看到你和那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很难过…”
他在赌,毕竟说出心里话的结果无非两个。
一个是他接受自己,皆大欢喜,要不然他拒绝自己,连师兄弟情谊都维持不下去。
“所以,你是吃小仪和阿飞的醋?”
“是…”
李相夷还在介意另一件事,阿飞和他表妹都有好听的称呼,在自己这里不是哥哥就是师兄。
东方不败心情就好了不少,虽说自己本来对李相夷也是心思不纯,但如今算是两情相悦,如何会不欢喜呢?
“可你昨天咬我咬得很痛唉。”东方不败指了指肩膀上的红痕,“你看,都留印子了。”
“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李相夷深知这小子喜欢逃的事情,逃走已经不止一次,再逃下去他真的吃不消,“你咬回来行不行?”
他没想到东方不败真的会咬回来。
他裹着被子凑过去在他肩膀啃了一口,一只手还捂在他壮硕的胸口,又捏了一把,李相夷闷哼一声,眼神晦暗地看着他。
他伸手将人抱在自己腿上,低头噙住了他的唇,犬齿轻咬了下他的下唇,怀中人“呜呜”地抗议两声,最后与他一同倒在床上。
东方不败眸中湿润,扶着他肩膀的双手有些无力,他胸口起伏着喘气,见李相夷又要倾身下来亲他,别开脑袋去躲,“够了…”
他已经又拿着剑戳自己。
李相夷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让小二送水上来,回头去看床上的人,发现他又裹上被子装成蚕蛹。
水被抬上来后,李相夷直接扯掉被子将人抱进浴桶里,跟上次一样身无寸缕,但却没上一次那么拘谨。
东方不败做事不喜欢磨叽,对上李相夷比平时更温柔的眼神,他直接坐在他腿上威胁他,“说吧,什么时候居心不良的?”
“不知道呢,不知不觉,就越来越在乎了。”
李相夷牵着他的手送到一个地方,啄了一下他从不饶人的嘴,“从昨夜就难受,如今更不好受,阿败帮帮我?”
“什么阿败?好难听的名字。”
东方不败虽这样说着,但手还是很实诚地帮他,一边又问,“你是不是又在吃我叫笛飞声为阿飞的醋?”
“没错,所以你不赶快重新给我取个独一无二的称呼?”
李相夷贴在他心口处听他心脏跳动声,忍着快要溢出来的声音,“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师兄。”
“叫你小鱼哥哥?”
“好。”
不知道他为啥要叫自己小鱼哥哥,但他喜欢,这个称呼也好听。
半个时辰后,东方不败甩了甩略微发酸的手,吐槽他,“真是禽兽。”
“可你我的年纪,已经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岁数了,除了师父师娘和我,谁还把你当做一个孩子?”
李相夷抱着人出浴,包袱里有几身衣服,东方不败也只能穿他的,倒也合身,“你要跟我去见见我家舅舅吗?他是我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血亲了。”
东方一族几乎被山匪杀净,温家倒没什么事,但温家门户不算太大,对子嗣的要求也不高,祖辈秉承一生一世一双人,孩子只是爱的见证,不为传宗接代。
所以温家舅舅跟夫人伉俪情深多年,婚后许多年才有一个宝贝女儿温妤仪。
“你的长辈,我自然要去见。”
温妤仪认出了李相夷,她还记得昨天这位大哥哥浑身冒着酸劲儿,跟她爹看见她娘被人示好时一模一样。
温正庭对李相夷的大名也是有所耳闻,所以对这位天下第一兼外甥师兄的少年很是热络,他看出来了李相夷对东方不败不正常的眼神,却也没有反对。
因为他二叔就是断袖。
他爷爷也没有管,原因是他爷爷的弟弟也是断袖。
可能是有这个传统,所以他有些司空见惯。
“李门主,柏儿除了我们已经无所依靠,只请你在他闯荡江湖时对他稍有维护就好,我也算能对得住泉下妹妹和妹夫的魂灵。”
温正庭给了东方不败很多银票,他留不住外甥,只能给他银钱。
送走外甥和李相夷的时候他还是不舍。
但孩子有自己的作为和人生,他干预不了。
只求他平安顺遂,和心上人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