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被李莲花扔在床上的时候眼睫毛都沾着泪珠,他抽泣两声,嘴里还喊着‘阿败’,可怜的模样让李莲花也忍不住心软,但转念一想,这小子似乎在使苦肉计让东方不败心疼他。
兵不厌诈!李相夷这臭小子竟然玩阴的。
胡乱扯过薄毯给李相夷盖住肚子,李莲花才关上门回了新搬地小院,隔壁已经熄了灯火,万籁俱寂,来到异世的他心里难免荒凉。
他了解东方不败,他会逃的。
李莲花是个把感情隐藏在心里的人,他不会像李相夷一般直接抱着酒壶去找他喝酒,时不时在他面前卖个惨,李莲花的爱意是细水长流的,所以很难有优势。
思及此,李莲花微皱着眉头有些不安。
再这么下去,自己真是半分胜算都没有。
但明日李相夷要去别处办案,这便是他的机会。
李莲花故意起得很晚,日上三竿李相夷没有等到人,就知道是李莲花故意给自己和东方不败制造机会,但李相夷也不傻,直接将李莲花卷着被子带出门,让李莲花出了个好大的丑。
李莲花一整天都黑着脸,断案之时也会故意捉弄李相夷,等一天的事务都解决了,兄弟俩都火速回了小院沐浴更衣,又齐齐站在了东方不败大门口。
不能总翻墙,这于礼不合。
东方不败打开院门迎他们进来,李相夷手里是栀子花和各种时令鲜花的盆栽,李莲花手里是一个刺绣的机子,两人都打算投其所好。
东西的确是送到了东方不败心坎里,在院子里本就无聊,难打发时间,他正想要种花,也想练练绣工。
“二位快进。”
东方不败对他们兄弟俩再次登门并不意外,他隐隐猜到一些原因,但他目前并无半分这等心思。
“东方公子,叨扰了。”
“二位来得正巧,在下自觉得在四顾门无所事事,正想让李门主安排个活计。”
李相夷跟李莲花对视一眼,指着绣机,“不如就做些绣活,有些衣服缺了花样,我见东方公子的袖子上别了一根针,而且衣服上的花样针脚细密,可见公子绣工高超。”
“你们不觉得我做绣活丝毫没有男子气概吗?”
“从未有人说过只可男子习武,也未曾有人说过只可女子绣花,也不必顾及世俗的眼光,喜欢便去做,东方公子绣活堪比皇宫绣娘,我等又岂会瞧不起您?”
“既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李门主日后将需要做花样的布匹或者衣服尽数送到我这里即可。”
李相夷点头,“没问题。”
他打算回去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抱给东方不败,李莲花一眼就瞧出他的心思,用内力逼成声线,“记得带上我的。”
“知道了。”
东方不败给自己找了个活干,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可聊的,一时有些尴尬,还是李相夷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来一壶酒,“喝不喝酒?上好的汾酒,还是今日办案的人家给我的。”
他打开酒壶,散发的酒香气有些醉人,李莲花忽得打翻他的酒,“有毒,扔掉!”
毒酒洒在地上,东方不败用银针去探,果然黑了许多,他眸色复杂地看向兄弟二人,李莲花解释道,“在下多年前中过毒,那毒算是天下独绝,所以我对毒物也就敏感了些。”
李相夷怔怔地看着他,想起自己与他本是一体,扯着嘴角艰难问,“你中了什么毒?”
“这不重要,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活着的吗?但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
当时若非东方不败的突然出现偷回了忘川花,恐怕自己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东方不败打消了一点这兄弟俩自导自演的想法,但他们俩似乎每天都过于殷勤,东方不败此人本就多疑,他一时不知道他们兄弟俩除了图色还要什么。
可李相夷和李莲花又是极其守规矩懂礼节的人,若他们真想要他,强迫自己也并非不可,但他们又太懂礼,给足了自己尊重。
只不过东方不败目前没有再找一个伴侣的想法,对他们的示好充耳不闻,一个热情似火一个细水长流,他们俩似乎总是要想看清楚自己更喜欢他们哪一个。
东方不败不懂,他们似乎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样?
自己明明不认识他们。
这两日,揣着许多心事的东方不败睡得不安稳,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刺绣之时也不小心戳破了手指,血珠滚出来的瞬间他有些失神。
李相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含进口中止血,但又忍住了,拿了帕子给他简单包扎一下。
“怎么这般不小心?阿…东方公子,你看着精神不是很好,要不然还是去休息,这些衣服都不急着穿的。”
东方不败自然知道这都是他们俩的衣服,本来自己也不是因为操劳而疲惫,如今和李相夷四目相对,他自己这七尺男儿竟是有种想抱着他细语的想法。
李莲花闻声赶来,很自然地站在他身侧,身上的皂角香让人闻着很是安心,他一时又想靠在他怀里。
…
东方不败对自己冒出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有些无措,看着兄弟俩之时也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我没事,这两日蚊虫有些多,吵得我睡不着而已。”
“山上蚊虫的确不少。”李莲花从袖中掏出自己制好的艾草,“晚上燃些艾草,蚊虫就不会有那么多。”
“多谢李先生。”
“相夷,走了。”李莲花叫走李相夷,他觉得今天东方不败的状态不太对,“你说阿败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嗐,咱们俩这么明显,就差将话说个明白,他当然知道我们俩心仪他的事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不知道该选哪一个而已。”
李相夷信誓旦旦,“我相信,阿败一定会选我的。”
“你说的的确有理,可我对他的了解,他做不出选择之时,最喜欢逃避,所以他…”
“在打算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