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可谓不打脸,人家是来帮忙的,说这话不是在说他不会做人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郭临对下面吓的有些发抖的小弟们冷冷道,之后愤然离席。
整个大厅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谁都不敢多说话,其他人看到全哥的惨状一个个退避三舍,不愿惹祸上身,他惹到老大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回去后的李勇哈哈大笑,想夸奖童玉绥一番才知道她真的喝醉已经睡着了,但这也没事,第二天他就带着兄弟们去分钱,还下馆子大吃一顿。
童玉绥没想到自己竟然分到了两万块,心情复杂,什么工作也没有一天两万的,拿的越多证明风险越多。
……
夏灼眠终于放暑假了,他自然是想去见童玉绥的,可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这一趟旅行,姥姥生病了,妈妈准备带着一家人回家过夏日,这是无法避免的,夏灼眠知道姥姥的时间不多了,去年姥姥也是这个时候生病,但好在她走的时候妈妈他们都在。
“我们以后只能视频联系了。”夏灼眠把这边的情况和童玉绥说清楚。
“好啊,姥姥生病不是小事,你安心回去吧!”说实话,起初童玉绥还在想该用什么办法让他别来,她并不想将自己的现状坦白在他面前……
童玉绥挂完电话手摩挲着手机,犹豫了许久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嘟嘟嘟。”很快,那边有人接通了,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喂,你好!”
“你就不能去刷刷碗,懒死你得了。”话筒后还有全芳红忽远的声音。
“喂,谁啊!”话筒里久久没人回应,应春梅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说完还不忘回怼自己亲妈,“凭什么让我刷碗,那个吃完饭就躲进屋的人呢,你怎么不让她出来刷碗。”
听着她中气十足的声音童玉绥就知道她过的并不差,又等了一会终是把电话挂了。
“有病吧,谁啊!”电话被挂断应春梅只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嘟囔一句,之后撸起袖子就去干仗。
“这是我家,她凭什么吃完饭就躺着睡觉,妈,我早就说不让她来你为什么让她来我家,吴桂枝,你赶紧给我滚出来刷碗,你一个嫁进我家的还想享福,美的你……”
......
暑假整体来说过的很顺利,罗奇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教会了童玉绥很多东西,至少现在她知道打人什么力度是轻伤什么力度是重伤,只是越到快开学她越是紧张,她不确定未来自己口中的机会是真的存在的吗...
终于,在开学还有一周的时候海爷让她去见他了,李勇脸上并没有意外反而有些伤感,童玉绥看不明白,师父走过来拍了拍她,“走吧,我送你过去。”
人走后李勇才把刚才的叹息说出口,“唉,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是真不忍心让她蹚这趟浑水。”
车里罗奇也在教她,“若是海爷说了什么没法接受的事你就拒绝,我们沙石场总有你的一席之位的。”
“嗯,我知道的,谢谢师父。”勇哥他们都很照顾自己,因为自己最小平日里也非常配合,当初童玉绥都没想到能遇到一群这么友善的人,这已经很好很好了,她很满足。
“你明白就好!”
车子慢慢上个坡停在一栋别墅前,这里很安静,四周都是类似的别墅但每栋之间距离很远,一路上童玉绥也没看到多少人,罗奇打开车子靠在车边抽烟,“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童玉绥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笑起来,之后自己向前走去,“叮叮。”
她按了下门铃里面很快就来人开门,她打量了自己一眼什么也没问就把门打开了,等童玉绥进来后又把门关上。
童玉绥被带到二楼的书房门口,佣人把人带到就悄然离开,只余下童玉绥紧张的攥紧手,她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
“你来了。”海爷抬头见是她轻笑着,之后手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快坐吧!”
“谢谢海爷。”
“嗯。”海爷点点头,之后把一份文件丢给她,“许久没见你的小男朋友了吧,想去见他吗?”
童玉绥拿文件的手一顿,低着头看文件。
没人回答也无所谓,很快童玉绥看清了文件里的内容猛然抬起头,这是一份入学通知书,而且是皖江市第三中学的入学通知书。
他显然早就准备好了……
“这,这是给我的…”
“当然。”海爷点点头,“怎么样,想去吗?”
“想去。”童玉绥点头,但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需要做什么?”
海爷脸上笑意加深,“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极有野心之人。”他轻笑着把另一份资料甩过去。
童玉绥接过,发现是一个人的资料,他也在皖江市第三中学……
“和他成为朋友,这并不难不是吗?”海爷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童玉绥不信也不敢信,原来这就是自己当初拒绝的原因吗?
海爷感觉到她的抵抗轻笑起来,和善的面孔忽然变了个样,“这世界单靠善良是没法生存的,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你不会以为你和我们不一样吧。”
他声音忽的冷漠吐出来的话带着深深恶意,“你和我们才是一类人,你那小男朋友单纯看不出的你的内里你自己也看不清楚吗?你内心早就被黑暗吞没,即使当初我不来你也会慢慢成为我们这样的人…”
这一段话像是刨开童玉绥的心,她迟钝的接收着这些恶意,又慢慢研磨,最后反而冷静下来,“世界上没有一个纯粹的好人,人是复杂的,它本来就有恶的部分,我没觉得自己很坏也没觉得自己是好人,海爷若是拉人下水用的就是这种手段反而有些…”
她看着海爷冷冷的吐出剩下两个字,“低级。”
她的话语可谓刻薄,海爷身居高位许久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敢对自己不敬了听到这不气反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