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若瑜愣了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苦笑了一下。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另有所图吧?
还别说宋锦书确实有这种想法,毕竟卢若瑜没有什么理由不顾一切去救她。
只是可惜这一世她没被砍头,这乌纱帽送不了他。
“这几日你暂且休息,县衙的事情你别管了,我自己会看着办,你呢,就在家里好好养病,什么时候好了再去。”
卢若瑜情绪有些失落,浅浅嗯了一声,然后独自去了厨房将正在温煮的药倒了两碗。
“这是?”宋锦书不解地看着将其中一碗药递给她的卢若瑜。
“药,里面我加了补气血的药材,能够更好的祛除病症。”
宋锦书咽了咽口水,这药远远闻着就很苦,比宋云芙给她端来的还要苦。
“不…不用了吧!我已经喝过了,这药你自己喝吧。”
管它里面加的是人参还是枸杞,这药她不会再喝一口的!
似乎看出宋锦书的小心思,卢若瑜嘴角微微上扬,他突然有些恶趣味道:“良药苦口,此药我问过大夫了,与你的那药并无冲突。”
“大人若想早日康复,可不能错过,这药方里的药材,可是价值千金,寻常人家喝不到的。”
宋锦书闭住呼吸,坚决摇头,他恶趣味不要太明显…
见罢,卢若瑜也不强求她,便不改色的喝完了一碗。
宋锦书敬佩的给他点了个赞,这堪比茅厕的味道也就他能面不改色了。
“你没什么事,我也放心了,舍妹担心我,我这便回去了。”
亲眼看到他没事,宋锦书也放心了,也没有理由在这里待着。
“我送你!”
“不必!”宋锦书下意识的拒绝,然后察觉自己说的太快,担心他误会,解释道:“你身子还未好,我自己回去就行,路又不远!”
“好了!你好生在家里养病吧,我先回去吧!”
宋锦书告别卢若瑜,利索的向院外走去,离开时还不忘记帮他关门。
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卢若瑜眼中闪过诧异的流光。
她身体健康的太与众不同了吧…
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从宋锦书出门后就一直跟着的沈风华。
望着眼前这一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日夜里,若是他早一步找到她,今日她是不是也会生着病还惦记着上门瞧他?
多思不易,错过就是错过了。
沈风华转身离去,方向是城门外。
刘家大宅子内。
刘京墨处理好了丁一的事,紧赶慢赶的回来,到了家里直奔书房。
书房内刘老爷子正找刘管事问话:“你可有问清楚大夫,锦书她身体如何?”
刘管事面上略有些无奈,这话老太爷已经问了无数次,他也回了无数次。
“回老爷子,宋大人昨夜回来时发热的厉害,但她身体一向健康,大夫给服了药,没过一个时辰就退了烧。
刚才听下人传话,说是在街上偶遇了宋大人,想来她身子已经无大碍了!”
说到这刘管事也很羡慕宋锦书,就她这样病的半死,差点烧坏脑子的人。
仅仅一夜过去就恢复的这么好,搁谁不羡慕啊?
“是谁生病了?刘管事你方才说的可是宋锦书?她生病了吗?”
刘京墨刚踏入书房,就听到两人的对话。
而他的归来,成功引起书房内两人的注意力。
“哟!小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这些时日刘夫人找刘京墨都要找疯了。
刘京墨没有回答刘管事的话,也是继续接着方才的两人的话题道:“爷爷,宋锦书她怎么病了?现在她如何了?”
刘老爷子淡淡抬头扫了刘京墨一眼:“她如何与你何干?倒是你!咱们刘家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
刘京墨缩了缩脖子,大方县的事情,他藏得深,刘家应该没人会知道。
那么刘老爷子说的事,应该是指他相见之日突然消失的事情。
想到这他突然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宋二姑娘感到愧疚,是他对不住人家。
“爷爷相见之事是我对不住人家,这次回来,我会寻个机会跟她当面道歉的。”
闻言刘老爷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还算有担当,说吧!你又去哪里惹事了?”
他的孙儿他了解,若不是大事,刘京墨不会不辞而别,而且还离开了这么久。
这背后总是有他不得不离开的紧急之事。
提到这里,刘京墨也不继续追问宋锦书的事,而是跪在刘老爷子的面前,将大方县以及丁一的事坦白交代。
久久书房内未有声音。
刘老爷子眼眸黑了亮,亮了黑,变化无常,但总让人觉得不是一件好事。
刘京墨也察觉到刘老爷子的异常,抬头问道:“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刘老爷子沉默,然后叹气苦笑:“此事终究还是轮到咱们家。”
这是什么意思?刘京墨盯着刘老爷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莫非丁一背后指使之人权势滔天?
而且还与他刘家有瓜葛?
“墨儿,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你知我知,莫要告知旁人!”
刘京墨疑惑不解,问道:“爷爷,此事差点要了咱们刘家的命,你若是知道内情,可否告知孙儿?”
眼见着现场气氛,刘管事懂事的早已经离开了书房。
并且将书房外面的闲人打发出去,留下书房内的祖孙二人说话。
“唉!”
刘老爷子看着求知欲爆棚的刘京墨,叹了几口气,然后隐秘提点道:“这事咱们只能提防,这背后之人,咱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你可知道曾经的富商柳家?”
刘京墨垂目沉思片刻,问道:“爷爷说的可是因为贩卖私盐被人抄家流放的富商柳家?”
“嗯!就是他家,说来也巧,咱们泾阳县的宋大人与柳家有些渊源,这柳家便是宋锦书的外家!”
刘京墨更惊讶了,这…这柳家跟他们刘家也没生意往来啊!
怎么爷爷会突然提到柳家之事?
刘老爷子看着深思的孙子,默默摇了摇头,这孩子到底缺乏锻炼,但好在谨慎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