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怀森来了一趟,说是要陆承阎再去做个复检。
“你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我把所有这方面的专家都召集过来也没研究明白你的体内究竟为什么会有顾淮樾的信息素。”
怀森手里拿着病历本,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眉头却一直是紧拧着的。
“我体内有顾淮樾的信息素?真假?”
陆承阎虽然当年没怎么好好上生物课,但这点最基本的生理知识他还是知道的。
不管是A还是o,他们所有的信息素都产生自腺体。
除非终生标记或者临时标记会让伴侣打得身体永久或短暂的带上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但也仅仅只是味道而已。
“你的体内不仅仅有顾淮樾的信息素,而且在你腺体干涸的情况下,是顾淮樾的信息素帮助你维持了腺体的活力。”
“也是就是说,要是没有他的信息素,你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怀森说完,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床上的陆承阎和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顾淮樾。
四目相对间,陆承阎的眼底还是写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陆承阎问。
“具体的我们也不太清楚,等我抽你几管血再去研究研究或许就能明白了,但至少现在,你的腺体是健康的。”
一听说要抽血,陆承阎就隐隐觉得脑袋晕。
之前为了研究667他们可没少抽自己的血。
他堂堂一个S级Alpha,那段时间差点给抽贫血了。
不过还好,667研究出来之后倒是也帮了陆承阎不少。
这么一想,当年抽的那些血好像……也挺值得的。
“抽血可以,但我不想住在医院了,可以回家吗?”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但你回家之后记得脖子上的东西不要摘下来,那玩意儿可以暂时保护一下你的腺体。”
怀森说了一大堆,陆承阎却只听见了“可以”两个字。
配合着抽了几管血,怀森这才把人放了。
但出院前,怀森还是提醒了陆承阎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轻易使用腺体,也不要随意释放信息素,不然很可能会让腺体再次枯竭。
陆承阎倒是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敷衍的回了句自己知道了,随后便拉着顾淮樾出了医院。
这里是军营,因此外面并没有很多闲杂人等,陆承阎拉着顾淮樾的手腕,把人带到了停机坪。
陆承阎的专属飞船面前,方子安早早就等在那里准备迎接两人。
见自家上将拉着顾淮樾亦步亦趋的走了出来,方子安刚想上前去迎,却见陆承阎突然放开了顾淮樾的手。
他若有所思的转头,一双眼睛眯了眯,看向顾淮樾。
“?又发什么疯?”顾淮樾现在只要看见陆承阎这样就基本断定这人的脑回路又开始不正常了。
果然,下一秒,陆承阎盯着顾淮樾的脸,问:“我晕倒之前怎么记得是你把我抱起来的?”
顾淮樾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憋了半天就蹦出这么句屁话,一时间无语得想笑。
刚要绕开陆承阎走掉,手臂却被拉住。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臂膀从顾淮樾腋下穿过,猛地把他腾空抱起。
“上次你抱了我,这次换我抱你,扯平。”
陆承阎说着,便把顾淮樾在怀里紧了紧。
“……”
被陆承阎抱在怀里的顾淮樾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个姓陆的扔去海里喂鲨鱼!
“放我下来。”
顾淮樾用尽毕生的忍耐力才忍住没当众给陆承阎两个嘴巴子。
陆承阎倒是充耳不闻,反正今天,他这个猛A的面子怎么也得找回来!
毕竟怎么能让他堂堂一个A被自己的omega公主抱呢?传出去多丢人。
方子安见对面的两人说着说着突然抱了起来,一时间尴尬得连眼睛要放在哪都不知道了。
等陆承阎走到眼前了,方子安这才垂首喊了声上将。
陆承阎却没回话,脚步着急的朝着飞船里走去。
倒也不是他不想回话,而是顾淮樾的手卡在他的喉咙上,让陆承阎想说话都难。
等进了飞船,陆承阎这才把人放下。
而顾淮樾也顺势松了手。
新鲜空气涌入肺腔,陆承阎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你……你你你!你是真想要我命啊!”
陆承阎哑着嗓子喊了声,刚进门的方子安差点被陆承阎这突如其来的唐老鸭声线吓了一跳。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撒手的。”顾淮樾声线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陆承阎咳嗽几声,有些愤愤的看向顾淮樾。
真是好不解风情的一个omega!他陆承阎能是那种抱起来还随便放下去的人吗?这样的话他身为一个A的尊严何在?
顾淮樾直接无视了陆承阎幽怨的眼神,转头看向一旁的方子安说了声可以走了。
方子安得令,立马逃一般进了驾驶室。
飞船从军营离开,缓缓驶向住宅区。
陆承阎炸毛几分钟,见顾淮樾没反应,自觉无趣便安静下来。
路过落日大道的时候,陆承阎让方子安在半空停了一下。
透过玻璃窗,顾淮樾注意到下方的一处广告屏上正播放着联邦的新闻频道。
而这次新闻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他身旁的陆承阎。
陆承阎的照片被放大了摆在屏幕的右边。
而左侧,是新闻的主持人正在解说着什么。
在屏幕的最下方,一行大字标题写着:联邦上将陆承阎因劫持囚车,意图帮助冥乌案主犯逃匿现正撤职查办。
短短的一行字,却让顾淮樾联想到了刚穿过来的时候。
也是在这条街上,一块比这个广告牌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显示屏正循环播放着陆承阎作为帝国最年轻的上将的各种丰功伟绩。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陆承阎,可……境遇却已是天差地别。
广告牌前聚集了一些前来凑热闹的群众,隔得很远,顾淮樾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幸灾乐祸,或原来如此,亦或者……嫌恶至极。
他们伸手对着屏幕上陆承阎那张脸指指点点,嘴里不断说着什么。
顾淮樾看着,只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别看了,走吧。”顾淮樾说。
陆承阎这才收回了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飞船一路回了陆承阎的家里。
明明上次从这离开也没多久,但再次站在这扇门前,顾淮樾还是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房门刚被打开,顾淮樾就被前面突然倒过来的陆承阎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