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品阁外。
“簌老六,你说她到底会拿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预言术。”
“还能拿什么,这藏宝阁里还能拿什么,自然是拿她该拿之物!其他的,就算她想要,那些诡器敢吗?”
诡器:感动吗?不敢动!
“……这藏品库里,又有哪个是她的该拿之物?唉,只希望奇迹出现,如果她没有选择……我们也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簌家也能保护她这一世,倘若……”
“骨门好像有动静了,出来了,出来了!”
其中一位站的比较近的簌家诡老头看着隐隐转动的骨门,回头喊了一嗓子,身后的诡物们接连闭了嘴,随后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直勾勾的盯着骨门。
黑暗中,两道身影缓缓浮现,其中,那位宠物似乎没有那什么大型的物件,仅仅是个袖珍枪,还算自知之明,没有拿珍贵之物。
至于苏洛……
“苏神医手中拿的是什么?”
“好像有点长,是什么棍之类的?”
“你瞎啊,明明是把伞,还棍子,这眼神,我也是醉了!”
“伞?是那把……”
“应该是的。”
几位诡老头对视一眼,没有张嘴,诡电波疯狂交流中,却是被苏洛听了个正着。不过……
她?
诡语中的他和她发音有些许不同,苏洛能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称呼不太一样。
也是,她在业城的时候并没有掩饰女子的身份,竟然簌家连这个都查到了,自然也知道面前的苏神医,其实是女扮男装的主儿。
不过他们口中说的那把伞……
看着手中的那把油纸伞,苏洛深吸一口气,轻叹一声。
半个小时前。
苏洛本欲离开放置油纸伞的位置,结果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油纸伞的尽头,反复几次之后,苏洛发现了不对劲。
无论是她一直向前向右向左,随便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油纸伞的面前,而在其中,她试图去拿其他几件看起来还算可以的诡器,奈何那些诡器跟见了鬼一样,使出吃奶的劲不让她拿下来,拼了命的守住自己‘贞操’。
这倒是奇了怪了,最开始的时候也没见这些诡器如此抗拒她,结果就和那把油纸伞见了个面之后,整个藏品阁内的诡器似乎都对她产生了一种抗拒。
不是抵触,更像是恐惧。
所有诡器在恐惧她的存在。
到最后一次苏洛回到那把油纸伞面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那把伞轻轻松松的拿了下来。
末世前的小说里都写一般其貌不扬的东西总会是一件大杀器,希望这把伞也是如此。
反正也拿不走其他的诡器,总不能空手而归,虽然不知道这把伞是干什么用的,至少还能挡挡星光,遮遮雨。
而杨子衿则是比她幸运多了,他挑了一把袖珍枪,说是袖珍枪,但是作为诡器的袖珍枪和普通的袖珍枪区别可大了。
不仅路程远,后坐力几乎没有,且经由诡器加速,枪声甚至可以小到几不可闻。
完全是一把暗杀的好手!
按照杨子衿的领域,甚至可以给子弹再加速,比起他之前使用的枪支,要灵活隐秘许多。
也亏得是簌家,连星火会也没有这么优秀高级的诡器。
“苏神医,这是……”
“……额,我看着伞不错,想着不打架时还能遮风避雨,就拿了。”苏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随口胡说八道,复而又弹了弹油纸伞上的灰尘,呛的几位簌家诡来头掩面咳嗽起来。
“有点灰,大概是放久了。”
簌家众诡老头:……
“我的妈呀,她还真把这把伞拿出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那位至高没有欺骗我们,她真的是,真的是……”
苏洛敏锐的察觉到几位诡老头咳嗽是咳嗽,但是诡电波异常兴奋激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听到这里,苏洛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油纸伞,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什么叫宿命?
难道她真的和这把伞有前世姻缘?可是上一世她的记忆中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承载姻缘的伞。
是夜。
苏洛在簌家的安排下,住进了暂且在簌家住上一晚。
自从自己将那把油纸伞带出来之后,苏洛发现簌家的诡对她的态度更好了,好到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簌家的主人。
不是家主,而是更高于家主的统领那一层的形象,热情的让苏洛有些无法适应。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儿,多半和面前的油纸伞有关。
夜深诡静,苏洛这次将杨子衿都叫了出去,真正一个人待在房间,注视着面前的油纸伞。
将伞上的灰尘弄干净,隐约露出伞的原本颜色,似乎是一把暗红色的纸伞,上面绘着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花纹,每一个伞骨边缘还坠着一小个铃铛,说是铃铛,却怎么也摇不响。
将这把伞反复打开,关上,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仿佛真的就是末世前呜呜小商品批发市场上的东西,就是年代看起来久远了一些。
没有使用说明,甚至连一个名称都没有,毕竟在簌家藏品阁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像其他诡器,有名称也有使用说明,如果不是簌家几位诡老头的表情使然,苏洛真的要以为自己在众多诡器里选了个普通物件。
不仅如此,系统也没有反应,不是直接给出无法判定的提示,而是没有反应,字面上的意思!
就像是被密码锁住的电脑,需要输入密码才可以打开,而苏洛现在就困在输密码的阶段,以至于无法查看任何关于这把油纸伞的一切。
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弄出个所以然来,苏洛便随手一扔,倒头睡了。
真是可惜,明明有那么多诡器,却因为这把伞,什么也没拿着,还不如睡觉!
谁也没看见,在苏洛沉睡之后,被扔在角落里的那把伞身形晃动了一下,一道红光萦绕在伞周围逐渐拉长,幻化出了一道赤色诡影,双脚悬浮于空,近乎怀念的注视着面前沉睡的苏洛。
随后身影一动,半跪于地,轻轻的执起苏洛的手,行了一个诡器对待主人特有的忠诚礼,献上他的一切。
终于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