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主院,往客房这边走,小路直通客院,路上安静无人,红豆伸手牵住谷川的手。
红豆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谷川,自己娶仙乔的时候跟他求过亲,但谷川说先来后到,而且他要成亲,得去月语族。红豆只好作罢。
看着谷川美丽的侧脸,她开口道:“阿川,我现在终于有异能了,我好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配得上你了。”
配得上我?谷川看红豆一眼,轻轻挣脱她的手,道:“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我的心蛊选中了你,你就是最适合我的人。”
红豆道:“我知道你不嫌弃我本事微末,但我总是觉得配不上你,你知道的,我出身低,怕你看不起我。”
谷川道:“我如果看不起你,就不会随你来京都,我完全可以把你强留在我们族里。”
“谢谢你,阿川,让你受委屈了,这个月的月钱有十多两,我给你五两,你虽然还未嫁给我,但我也要给你家用。”红豆开心地道。
“不必了,沈夫人给我们分的八千两还没动,这里有吃有喝,我们除了买些药材外,倒没什么耗费。”谷川道,沈如烟倒从来没有缺过他们的吃喝穿用。
“你有是你的,我给你是我的心意,你一定不要拒绝,不然我会伤心的。”说着,红豆牵起谷川的手。
谷川点点头,道:“随你吧,我到了,你早点睡。”
说完谷川抽出手,走进院子里。
红豆回到自己的住处,三间屋子放满了药材,徐仙乔正在分分拣称重。
“我回来了,仙乔,我来帮你吧。早点弄完,你早点休息,现在你需要多休息。”红豆道。
徐仙乔道:“不用了,你白天去公会,这晚上又去捉夫人回来,也挺累的。”
“你也知道了?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排场,夫人居然把二楼包了。
还点了十个花魁,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教坊司周围的路全堵死了,所有人都在等诗,
每出来一首,就引起轰动,据说这十个花魁都身价暴涨,以后别人再想见就难了。”红豆分亨今天见到的大场面,心情跟着激动起来。
徐仙乔时而点头,专心地做着手里的活。
第二天天没亮,红豆起床洗漱,打开偏院的门,去了角门,门子递给她一个热鸡蛋。她接过,吃完打开角门出去,就见王家大门外站着不少人,看样子来者不善。
有人看到她从角门出来,就叫道:“喂,你去把你家主君叫出来,我家少夫人有话对他说,说你呢,快去快回。”
红豆恭敬地问道:“敢问您几位是哪家府上的?我通传的时候有个说法。”
那人道:“我家主人是太学学士程立仁,我家小姐有事找你家大主君,你快快通传。”
“好,您几位稍等”
红豆返回府里,找到李管家,将外面的事告诉给她。李管家进了主院,不一会儿王勇卿出来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王府门口的这一幕引来很多看客,用沈如烟的话说,这叫吃瓜群众。
红豆听着那程家人的话,越听越心惊。
“你大哥早就跟我家少夫人暗通款曲,他肚子里的种是我家少夫人的。
你不信算算日子,那阵子你家的赘妻去南方了,根本不在家,不是我程家的,还能是谁的?
快快请你大哥出来对质,他怀我程家的种自然要跟我们回去,我程家血脉可不能流落在外,认贼作母。”程茵家的管事和护卫大声嚷嚷着,一口咬定王引卿怀了程茵的孩子。
王勇卿自然不信,但一算日子……
周围的人都对这个爆料大感惊奇,又有人挖出程茵被沈如烟捉住游街,说她拐骗良家夫男的事,这样一来,事情不就对上了吗?
“这赘妻不好当啊,一身才华只有在教坊司展露,还被人拿剑给捉了回去,现在被绿成王八,又被主君的姘头找上门来,堂堂七尺女儿,怎能受此等鸟气?我要是她,豁出这条命去,也要砍杀了这对狗男女。”
“是啊,太惨了,难怪她要纳妾呢,不纳不行啊,自己的主君都教人偷了……”
王勇卿一挥手,李管家带着一众护卫出来,想捉了程茵一行人,谁知这些人也早有防备,拿出了武器。
王勇卿冷哼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异能凝成细小的水珠挂在剑身上,剑身有细纹里的毒释放到水珠中,他剑一挥,带毒的水珠飞射出去。
不少程家人只觉身上一痛,就见胳膊上有些湿的红痕。
很快皮肤红肿瘙痒起来,有人惊恐道:“有毒,剑上有毒。”
程茵被护在中间,倒是没有沾到毒液,但她见好几个人抓耳挠腮,把皮肤抓破流血,也心下恐惧起来,但今天她来了,已经是破斧沈舟,不成功便成仁,王引卿她不弄到手,死也不会罢休。
她给了身边人一个眼色,那人站了出来,宽松的广袖一挥,卷起一股旋风,不仅将王勇卿弹射的毒液尽数带走,还夹着劲气打了回去。
王勇卿一伙被打得措手不及,仰倒在地不说,身上被划出一道道细长的伤口,伤口被毒液侵食,顿时痛庠难当。
好在王勇卿沈如烟准备的解药,立刻给自己人服用,才没造成更大的伤害。
红豆侥幸没沾到毒液,她看情况不对,立刻跑回府里通报。
她急匆冲过中前院来到沈如烟的院子,见院门没开,想着沈如烟定是还没起,但现在情况紧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上前嘭嘭地敲了起来。
守门的仆从给开了门,见是红豆,也就没拦她。
红豆三两步冲到门前,梆梆地锤门,大声求救:“夫人,出事了,你快跟我出去瞧瞧——”
此时沈如烟正在二楼的阳光房里,她刚费老大劲哄着绿珠自己解开裤子,自己动手玩。
结果有人来打断,绿珠给吓跑了。
“你最好是有事,不然呵呵……”沈如烟心头一万匹草泥马腾奔而过。
红豆看见大门被打开,沈如烟披着衣裳走下来,脸色黑得要杀人。
如果换以前,红豆肯定要吓一哆嗦,但自从她被沈如烟揪着灌了觉醒异能的药水以后,她就不怕了。
因为沈如烟知道是自己故意找董冉冉和杜家来闹事,她也没真的要了自己的小命。只是灌药的时候粗暴了一点,还不事先说好,害自己吓个半死。
她不计前嫌给自己觉醒异能,这说明自己做的那么多事,沈如烟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到底是她一起长大的,她是念着这份情的。
只是,上一世王可卿突然回到王家,他跟沈如烟说了什么呢?让沈如烟立刻要了自己的命。红豆反复回忆过,但依旧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