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正直对着张栋梁却是一脸的义正言辞,“张同志,这是于副主任他们工作中的错误,必须让他们改正过来。你让开,让他们进去。”
张栋梁却是不为所动,“不必,我们团长下了命令,让我们保护好现场。他们再进去,就是破坏现场。我们是要坚决执行我们团长的命令的。请俞主任不要为难我们。
如果俞主任您对我们的行为有异议,您也可以派人和我们共同看守现场,等待下一次现场的审查。”
俞正直现在无比肯定,锦天一定有后招等着于洪伟,他才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隔岸观火,它不香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偷着乐呢!
他一脸真诚的说:“我对你们的人品还是相当信任的,既然你们团长有令,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好好看着,我去医院看看锦团长和他的媳妇。
这大喜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心情一定不好。不过,领导人都说了,真金不怕火炼。是非曲直也一定会有公断的。”
张栋梁大声回道:“我们坚决拥护党和人民,我们相信组织,相信部队,相信领导。”然后目不斜视,站在锦天家门口一动不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俞正直对着身旁边的其他领导说:“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锦天那边什么情况?我可是听说他这个新婚妻子身体不怎么好,希望不要有大事情才好。”
旁边一个领导满是公正的说:“行,去看看,也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咱们可是没见到锦天呢!不能在这里听信于洪伟他们的一面之词。领导人都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咱们对于部队的功勋人物更是不能马虎。”
说完,以俞正直为主导的领导就这样呼啦啦走了。
于洪伟看了一眼被作战团强行扣留下的两个人,压下心里无处宣泄的憋闷,强行挽尊道:“我觉得张同志说的是有一些道理的,你们俩就留下来一同守着锦团长的家吧。”然后带着审查的队伍头也不回的走了。
政治部的两个人看着同伴渐行渐远的队伍,一脸的生无可恋,现在真是欲哭无泪。
人群让开了路,却是没有要散的意思。他们把三位军属围的水泄不通,着急的询问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锦天和花如鱼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快说说,屋子里的东西真的被翻的不成样子吗?”
她们仨点了点,很是肯定。
“还有,屋子里好东西是不是很多?”
“对,都有啥?详细讲讲。”
问话一句比一句急切,要是弄不明白,今天晚上觉都不用睡了。
“有收音机吗?”
她们仨摇了摇头。
“对,有手表吗?”
她们仨又摇了摇头。
“有自行车吗?”
她们仨再次摇了摇头。
“那有缝纫机吗?”
她们三个依旧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之色。
“切,这都没有啊?也不过如此嘛!”其中一个人撇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
“可不是嘛,连四大件中的任何一件都没有,就算还有其他再好的东西,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另一个人随声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一顾。
“就是呀,之前把锦团长结婚这事儿传得神乎其神的,我还满心期待着四大件能够齐全呢!结果呢,却是一样都没瞧见。真是令人大失所望!”最后那个人双手抱胸,连连摇头叹息。
这时,旁边又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传说中的那些带雕花的家具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啊?”
听到这个问题,她们三人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然而,此时的她们却显得格外沉默寡言,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此时此刻,她们正沉浸在一种被众人簇拥、如众星捧月的优越之中,沉浸在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高在上的美妙之中。
毕竟,长夜漫漫,她们完全可以慢慢地向这些人讲述关于那屋子里那些物品的事情。
锦天家门口的人没了领导的约束,热烈的讨论着,和站在门口的独立团的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热闹如喇叭,一边安静如哑巴。
那两个政治部的人只要稍微动一下,旁边独立团的人立马行动。
张栋梁看了一眼走的没有影踪的领导众人和政治部调查组的人,对着老熊说:“老熊,趁着现在家属院里的人还在,你带一个政治部的同志去后面,交给咱们的人让他和咱们的人看好团长的家。别到时候他们又狡辩说,从后面能跳到屋子里,咱们从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是。”老熊拽起身边的政治部调查组的人就粗暴的往外走。
有人好奇的问:“同志,这是干嘛?”
老熊好脾气的说:“嫂子,带一个政治部的同志一同看守后面。”他说着,还指了指锦天家后面的路。
“后面也有你们的人看着啊?”
“有啊。”老熊回完嫂子的问话,拽着政治部的人就大步往前走,拽的他一个趔趄又一个趔趄地被迫着往前走。
笑话了,他们团长好不容易结个婚,他容易吗他!
这些个牛鬼蛇神的都出来蹦跶,现在什么也干不了,还想着他给他这个小鬼好脸色啊!
想屁吃呢!
夜还长,咱们慢慢来,团长家的东西也敢拿!
爪子伸的真长!
过两天连腿儿一起给你们剁了。
医院里,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锦天一下子蹿了过去,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眼、毫无知觉的花如鱼,问:“温大夫,我媳妇这是没事了吗?怎么还没有醒?”
那个主治大夫看着锦天,如释重负般地笑着说:“恭喜锦团长,不负所托,人现在是抢救过来了。不过,以她的身体情况,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受刺激的好。还是需要多多的静养的。”
听了他的话,锦天抬起头,对着他说:“谢谢温大夫,辛苦了。能麻烦你帮我出具一份详细的诊治报告吗?”
他疑惑的看向锦天,锦天说:“我媳妇这是被人吓得。”
“行,没问题。”然后拍了拍锦天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锦天对着盛怀安说:“怀安,我陪你嫂子去病房,你去温大夫那里,帮我把病历拿到,再帮我把她上次住院的病例一块儿调出来。”
“行,我马上去。”盛怀安说完,追着温大夫的方向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