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二人,萧振东找了个僻静的巷子口,直接从空间里捞了一身衣裳出来。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趁着没人,迅速将衣裳换了。
而后从空间捞出一大块野猪肉,放在昨天编制的小破背篓里。
用一块糖从小孩嘴里套出来最近的黑市位置,他猫着腰就进去了。
买不收钱,卖收钱。
交了两分钱,萧振东进去就找了个位置,卸下背篓,开始卖东西。
这地方的荤腥难得,野猪肉一拿出来就有客上门了,“怎么出的?”
家养猪肉八毛钱一斤,但要票。
萧振东的野猪肉虽然不要票,但滋味没家猪好,“八毛一斤。”
“贵了啊,”来人挑剔道:“野猪肉可不好吃,我看你这还是公猪,腥臊的很,处理都得费我不少调料。
便宜点,我就拿两斤。”
萧振东寻思着,你怎么不上天呢?
他不知道野猪肉不好吃?
要是野猪肉好吃的话,放在黑市,能跟不要票的猪肉一个价?
“八毛一斤,不二价。我这野猪肉是不好吃,但是我也不要票。”
来人磨了半天,见萧振东一句话都没,只得悻悻的掏钱割了三斤走。
接下来他就不吭声了,听着里面的人小小声交头接耳,得到了不少信息。
也快速的锁定了几个卖家,从他们的手里挨个购置了调料、粗陶碗、甚至还弄了个九成新的砂锅来。
虽然没铁锅,但有个砂锅,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野猪肉消耗的也很快,本来就三十多斤,你一点,我一点,很快就蚕食的不剩多少了。
得了信,萧振东打算闪人,折腾这半天,肚子饿了。
结果急匆匆过来一个老头,揪住萧振东就问,“野猪肉还有吗?”
萧振东不动声色的甩开,“没了。”
“我、我有钱,你只要把野猪卖给我,多少钱我都买。”
萧振东看了一眼老头,穿的衣裳八成新不说,浑身上下一个补丁都没。
见萧振东沉默,老头以为自己还有戏,“我、我老爹快不行了,临死前就想吃两口红烧肉。”
萧振东实在是不懂,这野猪肉咋说都赶不上家猪的口感,手里有钱有票,买家猪不香吗?
“还剩最后一小块,我本来打算自己留着吃,现在你拿走吧。”
最后一块,也就巴掌大小,一斤多点。
萧振东没含糊,把猪肉直接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肉,双眼通红。
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钱票,乱糟糟的,看也不看,直接塞给了萧振东。
而后,用一种根本就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矫健身姿,抬腿就跑。
看样子,这是真的十万火急了。
萧振东将东西收拢在掌心,有些唏嘘。
唉~他上辈子临死的时候,就想一道辣椒炒肉,只可惜,不单单没人鸟他,甚至还被拔了氧气管,加速死亡。
走的时候,他注意了,身后没有小尾巴跟着。
想想还有点遗憾,黑吃黑来钱是真的快。
怎么这边的人都这么正派呢?
想不明白。
萧振东出了巷子,转了五六道,进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胡同,把衣裳换了,扭头就把自己收来的东西,全都扔空间里了。
带着钱票去了国营饭店,买了一溜儿大肉包,又要了三份米饭跟一份辣椒炒肉,一份清炒绿豆芽。
大肉包当然是要扔空间的。
空间不能存活物,但时间是静止的,东西放进去是啥样,取出来的时候,就是啥样。
以后在山上饿了,随手拿出来一个就能啃。
不过,这次萧振东意识沉进去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大一样的东西。
那棵十米高的桃树癫了。
左半部分落英缤纷,右半部分硕果累累。
桃花妖艳,桃子更是引人垂涎。
不过出现在一棵树上,还是泾渭分明的排布,多少让人觉着心里发毛。
但转念一想,连空间这么个稀罕玩意都出现了。
桃树一半开花,一半结果,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萧振东惊奇,但是没敢多看,怕被人瞧出来不对劲儿,带上东西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张庆辉相当有眼力见,见萧振东带了饭来,爽快的付了钱,“谢了。”
“客气。”
萧振东也没含糊,把钱收了,略打了个招呼,“张哥,你先吃着,我上里头看看曹叔是啥情况。”
张庆辉扒了一口米饭,享受的嚼了半天,见萧振东的身影远了,这才扯着嗓子喊:“萧老弟,你问问曹叔,咱们啥时候回去啊?”
“得嘞!”
顾红兵的伤已经缝好了,眼下疼的眼泪汪汪的,看见萧振东来了,还不忘跟他客气的打招呼,“东哥。”
萧振东抬头瞄了顾红兵一眼,有些纳闷。
昨天还爱搭不理的,今天就喊上东哥了。
“曹叔,”萧振东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弄了点饭来,咱们先将就吃一口。顾红兵这伤,啥时候能回去?”
大队长看着那好肉好菜,有点心疼,“大夫建议他卧床静养,顾红兵的意思是,先在医院住一个星期看看情况。”
住院确实好,到了知青点就有破事儿。
不过,这谁来照看,还是个问题。
他伤了腿,至少人有三急的时候,他也不能瘸着腿,蹦蹦跳跳去上厕所,到时候要是一头扎进去……
那画面,想想都美好。
“对,东哥,我回去了也是拖累,不如先在医院住下,养养伤。”
大队长拆开饭,先给顾红兵扒拉出来一点,让他吃着,“我回去,上大队里找个心细的爷们来照看,到时候,小顾多少给点东西,就行了。”
相当于陪护。
萧振东对此没啥意见,“叔,您做主,那咱们啥时候走?”
“吃饱了,就走。”
“成!”
折腾这一趟也不算是全无收获,除了那些基础的生活物资,他还从一个老头手里,用二斤野猪肉淘换来一个破旧的三角叉。
回去打磨打磨,翻新一下就能上山插野猪。
至少不用他在苦兮兮的用弯刀削木头钎子了。
张庆辉还在操心大队里的活计,他这人就是闲不住,路上就开始叨叨,说今天开了这块荒,赶明天还得再开几块。
那絮叨的劲儿,大队长都快烦死他了。
“闭嘴吧,之前不都商量好了吗?就按照你说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