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吃完了异国风味的汤面,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当伍德走进礼堂的时候,他自信地对他说,“我根本不在乎这点雨。”
毕竟魁地奇比赛比起雨来得重要得多,但是他们往魁地奇球场的草地跑过去时,都不禁弯腰驼背的抵抗狂暴的风,他们手中的伞都被带得作势欲飞。当哈利进入休息室之前,哈利看到了火炬木的其他八个人,他们笑着往看台里一支巨大的雨伞下走去,边走还边向他挥手。
队员们换上他们的深红色长袍,等候着伍德作赛前精神讲话,但是他没有说话。他试着好几次张嘴欲说,却都把它们吞了回去,然后失望地摇动他的脑袋,招手要队员跟他出去。
球场上的风强劲得令他们连走路都东倒西歪、步履蹒跚。如果群众的加油没有办法压过雷声,他们甚至没办法听到。雨水对能见度也起到了很大的影响,这种情况下逮到飞贼会变得相当困难。
赫奇帕奇正从球场的另一端走过来,他们穿着金丝雀黄的长袍。双方的队长走上前礼貌的握手;塞德里克对着伍德微笑,但是伍德却没有报以微笑,他看起好像得了破伤风般的呆呆地点了点头。哈利看见霍琦女士开始说话,完全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是要骑上扫帚。
哈利静静地把右脚从泥巴里拔出来,跨过他的光轮两千。霍琦女士把口哨放到她的嘴唇上,接着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比赛开始了。
哈利很快地上升,但是他的光轮两千被风吹得稍稍偏了。他设法使它保持稳定,斜着进入雨水中。
哈利现在戴着去年为了对付蛇怪而做的护目镜,他确信这是用泳镜改造的,雨点完全无法打入他的眼睛里,再加上一个漂亮的防水咒,哈利至少是能看清东西的。
但是又细又密的雨丝充斥着他的视野,而且他全身湿透,几乎冻僵了,连带着精神也有些差。
哈利忽前忽后地在球场上飞来飞去,透过雨丝瞧一瞧那些或红或黄的模糊形状,其余的球员到底在比赛中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凭猜测,因为风的关系也没办法听到转播。他只能勉强盯住一个应当是塞德里克的黄色身影,同时竭力搜寻着小小的飞贼
群众把打坏的伞藏在一片斗蓬海的底下。哈利有两次都靠得太近差点撞上球柱。
比赛不知道进行了多久,让扫帚保持平稳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天空比刚刚更黑了,好像马上就要到晚上了。霍琦女士的口哨声伴随着第一道闪电而来;哈利才勉强透过浓密的大雨看到伍德的轮廓,他对着地面作了个手势。所有的队员就全部踩进了泥水之中。
“我要求暂停!”伍德对他的队员吼叫着:“快点过来,到这里集合…”
他们在球场边缘在一支大伞下面挤成一团,哈利不停地搓着几乎麻木的手,试图让它暖和起来。
“现在分数方面怎么样?”
“三十比八十,我们领先,”伍德说,“再拖下去我们也是不怕的,格兰芬多的雨天运营是最好的。”
“我还是尽量找找飞贼吧,我可不想在这种天气里打到晚上。”哈利苦恼地说。
“没关系,塞德里克看起来也哑火了。”伍德说道,“他比你还难受,你至少还有战术目镜。”
“对,你去主动操作他。”弗雷德提着建议,“给他压力,找他对拼,逼他出现受迫性失误。”
“即使没找到飞贼,也可以消耗他的精力。”乔治说道,“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是优势。”
“对,这种天气大家都没什么发挥空间,只能比决心,比勇气。”伍德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哈利充满了新的决心,他在狂暴的空气中催促他的扫帚,扫视一圈球场以后,他主动飞到了塞德里克的下方,开始诱使他陪自己博弈。
紧随着叉状的闪电之光,雷声又再度大作了。天气变得越来越差,哈利不得不放缓了操作的强度,转而慢悠悠地寻找起飞贼来。
他转过身子,向后往球场中央飞去,但是在那一瞬间,另一个闪电的闪光照亮了看台,哈利看到了一个让他完全分心的事物,一只毛发蓬松的黑色大狗的半身侧面影,从半空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踪迹,就在看台最高处那一排的空位子里。
狗很快就消失了,哈利晃动脑袋,再次敏捷地扫视四周。
黑狗或许并不意味着不详,哈利惊喜地想到,他看见一个金黄色的小斑点正在雨水中闪烁生光,但是越过飞贼,他也看见了塞德里克同样充满惊喜的脸庞。
我得操作他,哈利暗暗想到,他紧握住扫帚的把柄,看见正前方飞贼逐渐扩大。
“来看看谁更快。”虽然雨水鞭打着他的脸颊,他还是奋力驱动着他的光轮两千,“我有战术目镜,对拼起来完全不怕他。”
但是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一阵怪诞的沉默笼罩了整个球场。风,依然如方才一般的强劲,宛如要忘记什么一般的狂吼着。但是突然有人把所有的声音都关掉了,哈利觉得自己好像变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一阵熟悉而可怕的寒意侵袭了他,在他心中,他知道什么东西在球场下面移动着……
在他明白之前,哈利的眼睛离开了飞贼向看下。
至少有一百个摄魂怪,他们的蒙住的脸向上对准了他,就在他的下方站立着。好像有种冰水正从他的胸中升起的感觉,切断了他的思绪。当他再一次听得见时……好像有人正在尖叫,尖叫声钻进他的脑袋里面……一个女人……
“不要,哈利、不要,哈利,请不要,哈利!”
“站一边去,你这个笨女孩……站到一边去,现在……”
“不要,哈利,请别这样,要就对我来吧,过来杀我…”
一阵麻木,哈利的脑中充满旋涡状的白雾……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在飞?他需要帮助她……她就要死了………她是在送死………
他正在掉落,掉入冷冰冰的雾中。
“不,哈利!请你……怜悯他吧…怜悯他吧……”
一种尖锐的声音正在笑,还有女人在尖叫,再来哈利就没有知觉了。
“还好土地很软。”
“我还以为他必死无疑的了。”
“但是他甚至连眼镜都没有打破。”
哈利可以听到那些低声细语,但是没办法明白任何事。他没有任何的线索,或是明白该从那里着手,以及在这之前他都在做些什么。他所知道唯一的事,就是他浑身上下每一寸都痛的好像被人暴打一顿的样子。
“这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可怕的一件事了。”
最可怕的东西……最可怕的东西……那个黑色的图形……寒气……尖叫声……
哈利的眼睛突然地张开。他正在校医院里。格兰芬多魁地奇的队员,每个人都从头到脚被泥巴包住,在他的床边聚集着。他的其他朋友也在那里,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是刚从游泳池爬上来一样。
“哈利!”弗雷德包在泥巴下的脸看起来是极端的惨白。“你感觉怎么样?”
哈利的记忆好像很快地转了回来。闪电…比赛…飞贼…还有摄魂怪……
“发生什么事?”他说,他们全部都突然猛喘起气来了。
“你摔下来了,”弗雷德说:“大概…大概有…五十英尺高吧?”
“我们还以为你死定了。”艾丽娅浑身颤抖地说。
赫敏发出小小的一阵吱吱响,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但是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哈利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没有输吧?”
没有人说话。可怕的事实像是哈利内心一块沉落的石头。
“塞德里克抓到了飞贼,”乔治说:“就在你跌下去之后。他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他回到地上看到你的情况时,他认为是要重赛的,我们还没决定。”
“伍德在哪里?”哈利说着,他看到了伍德站在人群中。
“不重赛了。”伍德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摄魂怪突然闯入球场确实是一个意外事件,但是当时所有人都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塞德里克赢得很公正。”
“这不是什么借口,格兰芬多不能让人嘲笑。”他继续说道,“我们打比赛的初衷就是为了荣誉,不能为了赢比赛放弃荣誉。”
“很抱歉,我……”哈利躺在床上,努力地想要挤出几个字来。
“没关系的,赛季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有很多的机会。”安吉丽娜安慰着他,“而且最终比分是一百二十比两百二十,我们输得也不算多。”
“我们依然保留着几百种夺冠的可能性,只要接下来好好打就行了,我会去找教授反映的,下次一定不能再让摄魂怪闯进来了。”伍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下次我要学会守护神咒,无论如何也要学会。”摄魂怪勾起了哈利太多不好的回忆,他不想再忍受这些鬼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