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课题”和普通教学的不同,斯内普好像从未布置过作业,他唯一的同学也丝毫没有和他交流的欲望,除了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发明出一条魔咒来,哈利只拿到一条书单。
并且,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他只在周六那一小会儿能见到斯内普,其他时候连吃饭都看不到他人。
哈利曾经觉得斯内普的想法十分高瞻远瞩,但是,自从他们在海格小屋边上遭遇过疑似“夜霸”的敌人之后,哈利在学校里就没再见到过和假面骑士有关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斯内普已经找到了对付骑士的办法,自己的魔咒也没必要再操心了。
十月中旬,他们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外面刮着狂风,哈利和罗恩在身上套了好几件毛衣,又穿上了斗篷、围巾和手套。他们在校门口碰到了张秋和玛丽埃塔,于是一起朝霍格莫德走去。
“这外面可真冷啊,”玛丽埃塔率先打起了招呼,“哈利,罗恩,你们好。”
“你好。”哈利和罗恩一起朝她点了点头。
“我真想问问,你真的是混血王子吗?”玛丽埃塔好奇地凑到了他的跟前,“上次你用了倒挂金钟——”
“那个咒语怎么了?”哈利自己在琢磨魔咒的时候的确用过一两次。
“那是混血王子发明的。”玛丽埃塔神秘兮兮地说道。
“得了吧。”哈利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这在二十年前就是个很流行的小玩笑了,你们幻想也要有个限度,别什么好事都往那个王子身上揽。”
“可不是幻想。”玛丽埃塔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他们只是用围巾裹着脸,走在冷冷清清的路上。哈利有些后悔,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但是倒挂金钟确实不是什么稀罕咒语,他想到,小天狼星和卢平都用过。
哈利看了一眼张秋,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提骑士的事情,张秋写信为他求来了腰带和空瓶,但哈利甚至没法把腰带扣到腰上去,无论是新腰带还是罗恩的腰带,一到了哈利手里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总让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张秋的好意。
终于,当他们挤进三把扫帚酒吧之后,或许是因为不用再担心寒风灌进喉咙,又或许是因为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张秋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你们瞧那里。”
顺着张秋的示意,哈利看到了角落里的赫敏和麦克拉根。
麦克拉根显然自我感觉非常好,他一直在叭叭地说个不停,而赫敏则是时而望望他,时而望望吧台,一只手敲着桌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还挺惊人的。”哈利点了点头,“赫敏竟然能忍受这个傻大个。”
“我以为你要说,居然还有人追求赫敏。”罗恩酸溜溜地说道,“不过嘛,一看到是麦克拉根,我也就毫不意外了。”
“你们是对麦克拉根有意见吗?”玛丽埃塔好奇地问道。
“谈不上,怎么说呢,他的确不是个坏人,”哈利神情复杂地说道,“但他就是能轻易地让人讨厌他。”
“我们管这个叫情商。”张秋端来了四杯黄油啤酒,“这种人显然就是情商比较低,他没法分辨别人的情绪,所以很容易惹人讨厌。”
“哦,是吗?那大概我的情商也不高。”玛丽埃塔暗戳戳地说道,“不然我怎么会觉得,罗恩好似有些吃醋呢?”
“是啊,我当然不高兴,这么好的天气,我们的守门员居然没有在训练。”罗恩生硬地说道,“他应该加倍努力才行,现在的新人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好在守门员不怎么需要队友的配合。”哈利叹了一口气,“由他去吧。”
就在他们继续旁观着麦克拉根和赫敏的糟糕约会时,欢迎的风铃再次响起,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斯拉格霍恩和津上翔一?”张秋为哈利再次示范了一遍新教师名字的标准读音,“他们为什么混到一起去了?”
“这不难猜,斯内普想要拉拢他呗。”罗恩如今也会看一点儿人情世故了。
“但是那也不应该是斯拉格霍恩,”哈利摇了摇头,“算了,教授的事情,由他去吧。”
“哈哈,孩子们。”两个教授朝着一处空位——他们边上的那个桌子走来,斯拉格霍恩已经用洪亮的声音提前打起了招呼,“哈利和罗恩,太经典的好朋友了,你们最近可是很少来鼻涕虫俱乐部呀!”
“啊,那是因为我们,”哈利假装无奈地说道,“我们要参加魁地奇训练呢,教授。”
“是啊,我和哈利准备转型击球手,必须要刻苦训练才行。”罗恩煞有介事地附和道。
事实上,真正的原因是他们不喜欢鼻涕虫俱乐部的氛围,斯拉格霍恩太功利了,他在得知贝尔比和他那个有出息的叔叔关系不好之后,立马对他冷眼相待。尽管哈利也不喜欢贝尔比那副草包样子,但他还是觉得斯拉格霍恩做得太过分了,他也是从那一次开始不再亲近斯拉格霍恩的。
“好吧,好吧,哦对了,那是赫敏。”斯拉格霍恩毫不介意地挥了挥手,“她在课堂上的表现可真是精彩呀,好几次盖过了你,当然我能看出来你或许是在让着她……”
“我没有。”哈利干巴巴地说道,“赫敏可能是今年突然开窍了,她有好几次蹦出的奇思妙想,我压根都没见过。”
“是吗?”斯拉格霍恩压低身子看了看哈利,“她希望我帮她写一封推荐信,你不是因为这个而帮助她吗?”
“我没有刻意让着她。”哈利很乐意在这种时候帮帮赫敏,“但她确实很优秀,我觉得她值得。”
“好吧,我去看看她。”斯拉格霍恩一边起身,另一边的翔一先生就凑了过来。
“你们是在说那边的女生吗?”他问道,“我记得她,很优秀的一个孩子,是叫妙丽对吧?”
“是赫敏。”哈利纠正道。
“诶?好吧,那莫丽边上的那个是他男朋友吗?”
哈利意外地发现,这位教授私下里好像还挺好相处的。
“不是,只是一个,”他为教授解释道,“额,追求者吧。”
“哦——是这样。”翔一伸长脖子张望着,“但是赫米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啊?”
“确实,麦克拉根有时候挺讨人厌的。”罗恩冷漠地说道。
“很好,我去教训教训他。”
“啊?”“什么?”“别别别!”
四个学生一起拉住了有些冲动的教授,哈利觉得他脑回路有点不太正常。
倒是不需要别人插手,经过斯拉格霍恩的打岔之后,赫敏自己就找了个借口,独自推开门出去了,只留下麦克拉根傻傻地盯着自己面前没喝完的啤酒。而且,从他时不时傻笑一下来看,或许他还以为这次约会很成功呢。
斯拉格霍恩回到这边的桌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亲热地捅了捅哈利的胸口。
“我刚刚邀请她参加万圣节的晚会,你们觉得怎样,要不要办个化妆舞会?”
张秋拿啤酒的手停下了,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我听说你们在布斯巴顿的时候玩得很开心,我觉得那很有意思,”斯拉格霍恩继续说道,“斯内普还是老样子,打算只办一场晚宴就草草结束,我说那怎么可以呢,只吃饭不运动会发胖的,哈哈!”
“当然,我的意思是,还是仅限于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但是你们可以带一个舞伴,怎么样?”
哈利看了眼张秋,但她似乎在走神,于是哈利捅了捅她。
“啊什么?舞会吗?我没意见。”张秋说道。
“是化妆舞会。”斯拉格霍恩重复了一遍。
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哈利忽然意识到,化妆舞会(masquerade)和假面骑士(masked rider)是谐音。
“啊,罗恩,你准备带谁参加呢?”他出声打了个岔。
“我?”罗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大门,“没想好,随便吧。”
“你怎么能说随便呢。”哈利尽量用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道,“这儿可还有个眼神发亮的大姑娘呢。”
“好啊,玛丽,你愿意和我,”罗恩的话还没说完,玛丽埃塔就立刻兴奋地抓住了他的手。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确切地说,我受宠若惊!”她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想好穿什么衣服了吗?我有一件紫色天鹅绒的长袍——”
“我再强调一下,你们要参加的是一个化妆舞会。”斯拉格霍恩慢条斯理地说道。
哈利的眼神在他和张秋之间瞟来瞟去,随后他立刻站起来说道:“那我们可真得回去好好挑一挑,普通的衣服可不行,罗恩!”
四个学生急急忙忙地离开了酒馆,张秋当着玛丽埃塔的面,不满地说道:“那绝对是一种试探,太明显了,甚至可以说是敲打了!”
“但那个也是敲打吗?”哈利停下了脚步,“又或者,刚才的斯拉格霍恩反而是在暗示和提醒我们?”
就在不远处,萧瑟的秋风中站着一个银黑色的骑士,他身上红色的管线正在隐隐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