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王子真身
在短暂的沉默和消化之后，哈利对于这一切也不再有疑虑。当然，令他颇有微词的地方在于，葛玄即使是出于为国为民的公心，天朝的国家利益和不列颠的国家利益未必相同，这对他来说并非是好事。但是对于逢魔时王的力量，哈利承认这的确是他自四年级以来收获的最好的消息。
只是，作为从小仔细学习过近代史和政治理论的哈利，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
“玄君，您之前似乎一直没有提到意识形态的话题，但是先前张秋告诉过我说，天朝也参加了共产国际，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呀，天朝自有一以贯之的意识形态，也就是实用主义。”葛玄哈哈一笑，“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都各有优劣，我们在重要战略资源和军工用品上采取计划经济，在民用轻工业上采取市场经济，对意识形态的运用还是比较灵活的。”
“至于支持共产国际，纯粹是出于对第三世界国家的同情，那些资本家的吃相太难看了，不是吗？”
哈利若有所思地回味着他的话语，的确，即使是坚持扛红色大旗的亚纳耶夫，他也不得不设法用其他方式充实国内轻工业市场，否则民众的不满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的。只能说，理论毕竟要随着发展而调整，不能死抱着教条不放。
最后的问题问完，哈利认为是到了告辞的时候了，葛玄采用门钥匙回到了国内，但是哈利几人没法直接走，因为塔楼内有反幻影移形结界，而且他们才刚学会这个咒语没多久，对于跨国长距离传送也有些没底。
在楼梯上的时候，赫敏突然问道：“哈利，你觉得我们的多党制会不会也逐渐变成玄君口中那种堕落的模样？”
“短时间里应该不会，工党刚拿到执政权还是可以做一些新气象的，而且接下来哈克一定会开始打破保密法的，”哈利分析着，“社会高速发展的时候，很多矛盾都会被掩盖的。”
“但长期下来就不好说了，是吧？”赫敏叹了口气，“保守党的那十八年不也是吗？撒切尔刚开始还很有气势，但梅杰时期真是一言难尽。”
“我觉得最大的分歧还是对欧态度吧，撒切尔怀疑，梅杰接受，现在哈克又开始极力反对，诶，这是个很值得犹豫的问题，没办法，本质是个地理问题。”
就当赫敏还想要继续发表高见的时候，罗恩伸手拦住了他：“你们别聊这些了，该死的，我都忘记问了，所以月骑到底是谁？”
“……总之是个自己人。”纳威勉强提供了一条辅助线索。
当他们坐在返程的火车上，并且分两派聊着不同话题的时候，此刻在魔法部里也发生着另一场大战。
格列格利欧·希尔伯，和多娜·诺布尔，这两位在神秘事务司负责不同项目的高级主管，此刻正在司长面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他们最主要的分歧是在于，女王计划还有没有继续推进的必要。
卢修斯坐在会议桌的尽头，一言不发，他完全理解格列格利欧对于女王计划的热情，毕竟他藏在其中的私心是人尽皆知的。不过在之前，卢修斯一直愿意和他采取合作和相互利用的策略，因为他作为神秘事务司司长，并且是一个富有野心，不愿意安分守己的司长。对他来说女王计划的成功无疑很好地达成了斯内普提出的‘需要抗衡假面骑士’的战略目标，而吸血鬼地位的提升？这种事情是该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头疼，司长若处理不好也会留下污点。
但是如今，卢修斯已经研究出了可以越过装甲直接击中变身者，由此来威胁到假面骑士的全新技术，也就是他先前使用过的灵魂魔法。既然自己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能力与价值，那么这些吸血鬼就算成功，又能起到多少“恶心部长”的作用呢？亚瑟目前一个劲地在给珀西铺路，如果能让他找到一个撸掉神奇生物管理司司长的机会……不，这是一个没有前途的位置，况且现任司长并不蠢，他未必处理不好吸血鬼的事情。
想到这里，卢修斯又看了一眼格列格利欧，缓缓说道：“我想你刚才说得没错，格列格利欧先生，但是我必须提醒你，我们的经费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发起另一次女王计划，这件事其必须从长计议。”
“那我们也可以继续理论研究。”格列格利欧据理力争道，“经费是可以攒的。”
“我不认为继续拨经费给女王计划有什么意义，整个神秘事务司的经费本来就不多。”多娜咄咄逼人地说道，“我这里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展，正是深入研究的时候。”
“但你也承认你的研究是基于血魔法和血英的，那本来就是女王计划的衍生项目！”格列格利欧再次抓着这一点疯狂输出，“我认为应该把你的小组并到女王计划当中来，再进一步加拨经费……”
“无语，跟你说不下去。”多娜翻了个白眼，“我已经派人去找斯内普教授了。”
“你找他有什么用？”格列格利欧猛地一摊手，“卢修斯才是司长！”
卢修斯显然对这句话十分受用，但是他并不会因此就站台格列格利欧去和斯内普唱反调，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那位才是英魔法界现在真正的话事人。
“请冷静一点，希尔伯先生。”卢修斯圆滑地拖延着，“我觉得计划暂停和经费缩减或许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具体缩减多少，砍掉哪些项目，又有哪些新的方向可以申报……这都还可以再研究一下。”
这段话开启了新一轮的争论，而卢修斯时不时地打着圆场，终于，他等到了能作决定的那个人：会议室的门开了，斯内普冷着脸站在门口。
“西弗，你来得正好，可以给给建议。”卢修斯说场面话的本事一如既往地好，“我们正在讨论女王计划的后续呢。”
“没有后续了，格列格利欧。”斯内普冷冷地说道，“整个计划都砍掉，你可以带着你的同伴另寻出路了。”
“什么？”格列格利欧猛地站了起来，“你凭什么说——”
“我很早就发现了你在为亚纳耶夫做事。”斯内普敲了敲桌子，“出于一些其他的战略考虑，我没有当场赶你走，但现在留你不得。”
“我承认我并非本地人，但我的确没有为亚纳耶夫做事。”格列格利欧冷静地为自己辩解道，“我一直以来的夙愿都是提升血族的地位，为此才苦心孤诣找到了女王计划这一条出路，你或许可以找到我之前向别人推销这个计划的记录，但是你没必要怀疑我对魔法部的忠诚。”
“我也只是出于这一点，所以答应放你们一条活路。”斯内普的语气压抑着怒火，“唯独约瑟·米尔顿要留下。”
“为什么？他是首席研究员，所有的资料都在他脑海里！”格列格利欧拦在了那位研究员身前，“没有他，我们就没法重启女王计划。”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计划不可行，但是出于亚纳耶夫的授意，欺骗了所有人！”斯内普摸出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他篡改了数据和试验记录，制作出计划很有可行性的假象，目的就是消耗我们的资源。”
约瑟根本没有看那份文件，只是坚定地说道：“我的计算没有错。”
面对这样仅仅是空口白牙的辩解，格列格利欧在短暂的犹豫后，选择了相信约瑟而非斯内普，或许，是因为他不愿意相信女王计划没有前景。
卢修斯以一种旁观者的冷静提问道：“可是，如果亚纳耶夫单纯只是为了消耗我们一些资源，就做出这么多事情，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
“他没有做很多，只是利用了一个看不清形势的吸血鬼。”斯内普的脸色越发阴沉，“而效果拔群，不仅浪费了我们的资源、耽误了时间，还误导了我们的研究方向，以及，这个米尔顿长久潜伏在我们的魔法部里，他可以接触很多机密。”
他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说那件最令他不能容忍的事情，那就是克格勃用咒语和魔药控制米娅，意图从自己身上窃取更多的机密。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是间谍，斯内普还不至于如此震怒，可偏偏她是无辜的，唯独在两人的感情被注意到之后才……
斯内普的怒火已经无法容忍，他抽出魔杖指着拦在研究员前面的格列格利欧，“再不滚蛋的话，就连你一起。”
“我请你再调查一下，先生。”格列格利欧坚定地站在了魔杖的前面。
卢修斯立刻抽出魔杖指着约瑟，多娜也起身用魔杖指着格列格利欧，她身后的两位巫师研究员同样跟着伸出了魔杖。
“我们不能失去他，即使你们要中止合作，这也是我必须带出去的人之一。”格列格利欧抽出了藏在斗篷下面的大剑，如临大敌般地横在身前，冷声说道，“我要是硬抗咒语大闹魔法部呢？马尔福先生，这算是神秘事务司的丑闻了吧。”
“要是他们冲到火枪队那里，恐怕就不好收场了。”卢修斯魔杖依然举着，但话语已经示弱了，“西弗，要不算了吧。”
斯内普不语，只是扣上了腰带。
“Kivat！half-blood prince！”
“wake up f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