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酒都不喝了。”褚煊说着,大步走到了翟妘身旁。
翟妘瞅了他一眼,浅喝了口酒,“我不像你褚大皇子,你有权有势,你父王只有你一个儿子,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活得恣意。
我自小就生活在地狱,放不下的事太多,得到又怕失去。看似什么都不想要,却什么都想要。”
就是贪心,她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你大可以跟着自己的心走,想做什么就去做啊!”褚煊的确不明白翟妘现在的感受,他自小生活富足,想要什么东西都会有人想尽办法给他取来,他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争斗。
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喜欢权势,自己开心的过自己想要的不是更重要吗?为什么一定要去争呢。
翟妘扯起嘴角,苦涩一笑,她本也不指望褚煊能明白她说的话,翟妘扬起酒壶,“喝吧!下次再说喝酒就不知道什么时候。”
“本皇子倒是都有空,悠闲得很,要不本皇子跟你们一道回凤璃国去,顺便查查本皇子姐姐的下落。”褚煊不像是在开玩笑。
“得了吧!”翟妘无奈扶额,“奕哥哥刚回朝,局势不明,你跟着去不是添乱吗?”
且不说他是西玄国的皇子,就算他是个普通人,也应该远离风波。
翟妘和褚煊对视一眼,褚煊没有生气,两人心照不宣喝了口酒。
“妘儿。”封辰奕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听在耳中有些模糊。
翟妘寻声望去,看到疾速而来的封辰奕,他看着翟妘,双眸扫过褚煊。眉目有些不悦,看着褚煊的目光有敌意。
他冷冷看着褚煊,“褚皇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里是城防处,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风铃城布防。褚煊来到这里确实不适合,翟妘连忙开口解释:“奕哥哥,是我带他来这里的。”
翟妘话一出,被封辰奕突然望来的眼神吓了一跳,他眼中带着愤怒,说话冷而凌厉:“翟妘,你是越来越公私不分了,你将他国皇子带来这城墙之上,城内布防一览无余,你这样跟打开城门献城有什么区别?”
翟妘被封辰奕冷凛的眼神吓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封辰奕还是第一次喊她全名。
第一次对她那么凶,用那么冷厉的口气责备她,以前的封辰奕可从来不会对她说重话,更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翟妘。
翟妘想去握他手臂的手慢慢垂下,眼泪瞬时流了下来。
翟妘说罢,埋着头,不想让他们两人看到自己的眼泪,眼前渐渐被泪水模糊。
即使翟妘反应再快,可刚刚她眼泪突然出来的一幕还是被褚煊看到了,褚煊看着翟妘委屈埋着头的样子。
忍不住怼封辰奕:“不就是风铃城吗?本皇子不稀罕,你凤璃国的江山还是本皇子帮你守的……”
褚煊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
因为封辰奕正用一种犀利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再说一个字,就会被利刃刺骨。
翟妘见状,抑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用近乎正常的话语说出,“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带他下去。”
翟妘拉着褚煊的手,拖着他往城墙上走了下去。
褚煊虽不服气,可是也不敢惹封辰奕了,他那双眼神仿如地狱而来的修罗,只是看着都觉得害怕,寒气肆意。
褚煊大步赶上了前面的翟妘,生怕慢一步,就会身首异处。
身后的封辰奕双眼落在翟妘和褚煊紧握的手上,目光冷得异常可怕。
直到彻底看不到封辰奕,褚煊才松了一口气,后怕道:“以前没觉得他那么可怕啊!怎么现在看他,只觉得全身寒毛直立。”
翟妘也觉得今晚的封辰奕特别不一样,可能是身边走了娇人,对她也没有之前那么好的耐心了吧!
翟妘压制住内心的焦躁与难受,催促褚煊:“你尽快离开吧!你在这里确实不合适。现在战争才刚刚结束,属于敏感时期,你在这里,确实会被怀疑用心。”
褚煊丧着一张脸,“亏我还帮了他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下次要来凤璃国,还是以你西玄国大皇子的身份正大光明前来拜会,不要再一声不吭了。”封辰奕明显是有些误会了。
“你就那么听他的话,他那么凶,不如你随我回西玄国吧!你在那边不是还有产业吗?养活自己绰绰有余,何必要跟在他身边,看他那张臭脸。”褚煊替翟妘愤愤不平。
翟妘心中也有些委屈,甚至是难受,可是她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
翟妘勉强笑着,“你误会了,王爷他一直对我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褚煊看着翟妘,双眸一改往日慵懒的笑,充满了不解:“算了算了,下次本皇子偷偷来见你,你别告诉他,本皇子不想见到他了。”
褚煊傲娇的说完,直接出城去了,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的他哪里受过这种气,估计他得气好久。
翟妘看着他徒步而去的背影,耳边传来了脚步声,她知道是封辰奕从城楼下来了,翟妘侧身让路,恭敬的低眉敛目,敬称:“王爷。”
封辰奕直呼翟妘的名字,翟妘恭恭敬敬喊他王爷,似乎这才是他们身份有别的相处方式。
封辰奕走到翟妘面前,顿步:“女扮男装久了,你不会觉得自己就是男人了?”
翟妘从来没这么想过,封辰奕的话有些听到翟妘耳朵里有些刺耳。
翟妘不知道为什么封辰奕突然说话的语气突然变成这样了,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我后半生注定是要找个男人嫁了的啊!我跟褚煊走得近了,有错吗?王爷身边不也有了红颜知己,难倒要我守着你俩过一辈子吗?
还是我要娶和女子过下半生?”
翟妘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话语倾泻而出,心中也觉得无比委屈,眼泪大颗大颗掉落,眼前再次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