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花你个腌臜婆子,你放屁我家大宝多乖的孩子,平时那么听话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肯定是陈青柠这个赔钱货不好,现在打了我家大宝还想诬赖我们家,我呸你个不要脸的死老婆子。”
来的人是陈大宝的奶奶老焦氏,这陈大宝的娘是她娘家侄女。
小焦氏一看自家婆婆来了,立马就挺起来。
“你个满口胡话的疯婆子,你家大宝还是乖孩子,村里哪家没被他偷摸过,还诬赖你家大宝?他敢把我孙女扔河里,就是杀人犯,村长不管我就去报官,让官老爷把他抓起来吃牢饭。”
陈老太太指着老焦氏互不相让。
“你个老腌货,你敢骂我家大宝是杀人犯,我撕烂你的嘴。”
老焦氏冲上来,就朝陈老太的脸上招呼。
陈老太哪里会怕,本又比老焦氏个儿高,一把抓住老焦氏的头发,啪啪就是两嘴巴。
小焦氏一看自家婆婆被打,丢下陈大宝就来帮忙。
谭氏、李氏一看,自是要护着自家婆婆,不能吃亏的。
两人冲上去,一左一右的按住小焦氏,又掐又捏,场面好不精彩。
“好了,别打了,别打了,像什么样子住手。”
村长在旁边无从下手,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快,你们几个快把人拉开,快拉开。”
旁边的几个妇人,硬着头皮上前拉架,也被波及了无辜。
“呸,个死婆子敢骂我家孙女,看我能饶了你。”
陈老太又对着老焦氏婆媳啐了一口,才站起身了整了整形容。
几个小的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家奶奶跟妈点了个赞,太勇了!
老焦氏婆媳,被打的狠了,干爽往地上一坐,撒起泼打起滚来。
“唉哟活不下去咯,这些个杀千刀的欺负我们娘儿仨,不得好死。”
这模样属实有些滑稽,围观的人嘴角直抽抽。
村长更是没眼看,“陈老拐来了没?看看这泼妇样。”
“来了来了”
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儿挤进来。
“别嚎了,嚎丧啊?我还没死呢。”
被陈老拐一吼,老焦氏也不哭了,悻悻的爬起来。
村长将原委与陈老拐讲了一通,“事情呢就是这样的,打架事小,毕竟只是孩子间的龃龉。”
话锋一转,“但陈家丫头说,你家大宝故意将她扔河里,这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村长沉着脸,声音清冷,“若是属实,我们陈家村也容不得这么恶毒的行径了。”
“她说我家大宝把她扔水里,我还说是她自己跳水里,诬赖我家大宝的呢?谁看见了?有什么证据吗?”
小焦氏脑子转的快,立即反应过来,任何事都是要讲证据的。
“哼,欺负我家青柠小不记事是不是?你家大宝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干了坏事还等着别人来抓吗?”
谭氏真是气急,但也清楚这种事情讲的是人赃俱获。
“呸,你们一家臭不要脸的,打了人还诬赖这事没完。”
老焦氏反应过来,指着陈老太一家,顿时理直气壮。
【哼,不把你们扒成皮,我就不信焦】
“都闭嘴,你是村长还是我是村长。”
村长吼了一声,大家都识相的闭了嘴。
村长转身青柠,轻声询问。
“青柠,你说陈大宝推你,为什么推你?你还记得吗?”
青柠知道涉及人命不能乱说,若没有实际证据,很有可能她们就成了施暴者。
但那日的事情印象本就不深,现在回想起来,就只记得陈大宝问她要什么东西,她拒绝就被陈大宝抢了东西,然后推进了河里。
再后来就是醒来后的事,这段记忆也许是原主最后的记忆执念。
青柠如实将她所记得的说了出来。
“村长爷爷,我自从生病后险些就去了,而且烧的时间太久好多事情记不全了,我虽不记得陈大宝当时问我索要什么东西,但是我记得是他推的我,我没有冤枉他。”
说完青柠觉得很委屈,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原身,谭氏见此把她抱起来轻拍着。
“哼,说来说去不还是没证据,看着我家大宝好欺负搞诬赖呢,想讹我们家呢。”
老焦氏一脸得意。
“有村长呢,你少说话。”
陈老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老妻。
“村长啊,这陈家丫头才多大又病了这么些天,一时记差了记错了都有的,我们也不跟个孩子计较。但是今天这把我家大宝打了,这事得有个说法吧?”
陈老拐一开口,其余几家被打的也跟着附和,“还有我家的孩子呢。”
“行了,吵吵什么?”
村长被吵的心烦,这算什么事。
青松却道:“或许我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证据,但刚刚陈大宝可是亲口承认,他推青柠下河的。”
“是,他刚可是亲口承认的,不止我们听见了,他们也都听见了。”
青梧手一指,指着旁边那几个被打的孩子。
村长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孩子,心里也有了数。
还未开口,又听青柠道:“哼,若非要证据,那我们就去县衙,我相信明府定能还我们所有人公道。”
顿了顿,声音凉凉道:“我是没说谎我也不怕,就是不知道有些人,挨不挨的住那一顿好打。”
青松、青柏、青梧三人,立马会意上前拉着陈老拐一家就走。
“走,我们去县衙,求明府彻查做主,查实了不仅要打板子还要坐牢。”
“走,我们一起去,谁也别想跑。”
陈老拐一家被硬拽着,一时竟挣脱不开。
陈大宝更是被吓的,大叫连连。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被打板子,我不要坐牢”
陈大宝这一叫也算是不打自招了,村长被气脑袋疼。
【哼,这就怕了还以为多能耐呢,怂样】
“好了,都听我说几句。”
村长出声,稳住情形,瞪着陈大宝,一脸严寒。
“陈大宝,你说到底有没有推青柠?给我老实交待,不然就直接送去县衙。”
“我、我那天~”
陈大宝抽着气,断断续续的还未说完,却被陈老拐拉住。
“村长你们也别吓唬大宝,他还小定是被吓到了,去衙门我们可不怕。”
陈老拐悄声安抚了陈大宝几句,陈大宝也不哭了。
“是的,我就是被吓到了脑子乱了,去就去我不怕。”
【爷爷说的对,没证据不怕。】
顿时又觉得自己能行了,嘴硬的很。
“哼,无知小儿愚昧之极。按我朝律,年满十二岁以上者,伤人未死者主犯判流放,且需酌情赔偿苦主。”
马先生背着手,穿过人群站定,“你以为那县明府都是吃素的不成?你可知那县衙当中有多少手段?不说你这小儿,就那杀人越货的土匪都经不住这一遭,你受得住?”
最后一句,咬字极其清晰,眼睛在陈老拐几人身上转了一圈,看的他们发毛。
别人可能有假,但马先生村里人那是非常敬重的,且马先生是见过世面的,他所说的话肯定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