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宫就在苍盐海的深处,像一座造型奇异的古堡静静的盘踞在山峰之上。宫殿高耸,犹如利剑般直插云霄。
小兰花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被带到了苍盐海。她一个水云天的小仙子,正被几个月族女子团团围住,评头论足的指指点点。
“这水云天的小仙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那尊上为何要把她大老远的带回寂月宫。”
“该不会是尊上看上她了吧。”
小兰花一脸委屈惊惧的咆哮出声“啊!我要回家,我要回水云天!呜呜呜”
殇阙在门口就听到了她吵闹的声音。
紧锁着眉头走进房间“你们几个,尊上让你们给这小花仙疗伤,不是让你们拿她取乐的!”
几人连忙朝他跪下“殇阙大人饶命。”
他摆摆手叫几人出去,转头看向了缩在一角的小兰花。
“小花仙,这里是苍盐海的寂月宫,你最好不要乱跑。”
小兰花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大哥,你是谁啊,我不是你们月族的人,放我回水云天吧。”
殇阙挠挠头,有些无奈的向她解释道:“你现在就算是回了水云天也是死路一条。我们尊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你和寸心姑娘带回来,恐怕你也洗脱不了和月族的关系了。”
她张大了双眼,急切的问出声“你的意思是,寸心姐姐和我一起被你们抓来了?”
殇阙点点头,似是不满的开口“不是抓来,是尊上把你们从水云天那群伪君子手里给救出来的。”
小兰花想到了之前在云中水阁她被认定为月族的事,喃喃自语“可是我真的不是月族啊。这位好心大哥,多谢你的尊上救我们了,我想问下你尊上是什么人呢?”
他的手放在唇边低咳了两声,似乎是有点尴尬“那个,我们尊上你也认识。便是月尊东方青苍,也是东方..强。”
听着他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名字,小兰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大大大大..大强!他是东方青苍!”
顿时,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竟然晕了过去。
殇阙:“小花仙!”
另一边,一座极尽奢华的浴室当中。
东方青苍健硕的身躯掩藏在温泉之下,浴室里热气弥漫,白雾蒸腾。
他紧闭着双眼,背靠在浴池的边缘,一头漆黑的墨发在水上沉浮飘荡。
寸心面露狐疑的被人带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拨开雾气弥漫的纱帘。
那人赤,裸。的肩头映入她的眼前。
“啊!”她惊呼出声,双手赶忙捂住了眼睛。
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喊什么,过来。”
她的捂住双眼的指缝分开,透过缝隙看到了那人转过来的面容。
又羞又恼的冲他吼道:“大强!你洗澡干嘛叫我过来!”
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东方靑苍轻笑一声,冲她摆摆手“过来,帮本座擦背。”
“你!休想。”她转过身去拔腿就跑。
猛然间,一道术法向她袭来,缠上了她的腰身向后拽去。
东方青苍站起身,湿漉漉的怀抱簇拥着眼前之人。
寸心满脸通红,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却触碰到一片湿滑坚硬的肌肤。
“东方青苍你混蛋,快放开我。”
他凑近了寸心的耳畔,低声说道:“别乱动,还是说,你想和本座一起洗?”
闻言,寸心顿时缩回了推搡他的手,一动不动的僵硬在那。
“呵,这才听话。你那日打了本座一巴掌,让你帮本座擦背就当是偿还了。”他的指尖温热,将寸心鬓角的碎发轻柔的挽到耳后。
她狐疑出声“真的?”
“嗯。”他的声音暗哑中带着一丝情欲。
寸心踉跄的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结结巴巴的开口:“那你坐到水里,不许站起来。”
耳边传来水花荡漾的声音“好了,快开始吧。”
她这才敢缓缓的睁开眼睛,水雾蒸腾下隐约能看到那人坚实的臂膀。
暗自松了口气,走到一旁拿起浴巾缠到了手上。
“你寂月宫里这么多婢女,为何还要我来给你擦背。”
她的手触碰到东方青苍的肩头,兢兢业业的开始伺候月尊大人沐浴。
“哼,寻常婢女还近不了本座的身前。”
寸心撇撇嘴,拿起银质把手的水瓢浇到他的身上。
他慢悠悠的开口:“没吃饱饭吗?用力。”
还真把寸心当做他的婢女了,暗自瞪了这人一眼,手上的加大了力道来回磨蹭着。
大概是在昊天塔内关押了万年的缘故,东方青苍的肤色很白,肌肉匀称的背部,却满是大大小小的疤痕。
寸心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流连在各种伤疤之上。
东方青苍侧过头去看她“怎么停了?”
柔软的指尖触碰到肩胛骨上的一处刀疤,尘封了许久的回忆涌上了心头。
那是他们两人感情很好的时候,年少的阿苍带着她游历苍盐海。她那时候性子单纯容易被人哄骗,阿苍为了救她,被人从后背狠狠扎了一刀。
寸心一直坚信,那个时候的阿苍对她是不留余地的爱。
可为什么,他转头便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执意要和她分开...
她垂下眸子,敛下里边复杂的思绪,敷衍的回应他“没事,马上就擦好了。”
东方青苍与她的心绪相连,莫名产生的一阵酸楚让他蹙起眉头。
白皙的手腕被他拽住,寸心抬起头望向水雾里的人。
“你怎么了,你在难过些什么?”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她的眼神游移,不敢和他对视。
东方青苍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敖寸心,你休想骗本座。”
她紧抿着唇角,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你当年...为什么要和我分开。阿苍,不要说那些假话哄骗我。”
这件事,对于当年的她来说很重要,她想要为自己寻得一个答案。
闻言,东方青苍松开了她,眼眸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真正的缘由。就像是一道已经愈合了的伤口,虽然已经不痛了,却留下了一道伤疤。
若要解释清楚,就要将这道伤疤重新撕开,直到鲜血流尽,才能抽丝剥茧的沥清脉络。
“对不起,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