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随跟着宫女到了偏殿。
要换的衣服整齐的叠在托盘中,旁边还放了把等会要用的长剑。
时随遣散了宫女,自顾自的拿起那把剑。
不是舞剑用的那种软剑,而是一把开了刃的锋利的长剑。
对于原身而言,这确实是无解之局。
倘若不去,就是欺君之罪。
倘若去了,就是殿前带刀。
窸窣的声音响起,时随放下剑,扬声道,
“是谁在那里?”
梁上的影三直接跳下,把那长剑换成了他带着的软剑,回道,
“时小少爷,是王爷让我来的。他知道那小皇帝想算计你,就派我来帮你把这东西换掉。”
时随本来还想着让饭桶帮忙,现在既然有了影三,问题迎刃而解。
软剑在手中随意挥舞两下,划过几道流畅地寒光。
“替我谢谢谈掠枝。”
时随把那衣裳捏在手中,确认没问题后就开始赶人。
他还没那兴致在影三面前换衣服。
影三把长剑收回专门带来的剑鞘中,低头行礼后悄无声息地攀上房梁离开。
没发挥作用的饭桶,在系统空间不满地抱怨,
“真是的,这个小世界我本来没什么存在感。好不容易能发挥点作用,竟然被谈掠枝给抢了先机。”
时随换好衣服,安慰小系统。
“你不出手不是好事吗?还省的你累着,你就安心休息吧。”
说罢,时随就拉开了殿门,告诉守在门口那宫女,
“我准备好了,你带路吧。”
再度回到殿前,时随双手握剑,向谈望一礼。
“时公子可让朕好等。”
谈望抚手一笑,眸中的算计闪过。
“陛下恕罪,臣更换衣裳,耽误了些许时间。”
“时公子你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就开始吧。”
谈望抬手指了指殿前的一片空地。
谈掠枝的目光移向时随腰间的软剑,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剑身寒光闪烁,宛如一泓秋水。
卸了琴瑟这类乐曲,只留笛子作配,笛音悠扬一时间仿佛将众人拉入马踏尘飞的大漠。
时随其实不擅长什么舞剑,他用的都是他从时雄真那里学到的杀招。
动作缓慢而流畅,仿佛在水中划过,剑尖点地惊起涟漪,带着锋芒的杀气。
笛声转急,时随的身影几乎与剑光融为一体,软剑在他手中如同一条灵蛇,顺势而上,伺机待发。
......
“陛下!”
侍卫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画面,时随停下动作,垂眸站在原地。
桌上的茶已然放凉,但谈掠枝还是端起喝净,似是在压抑心中不可名状的火。
“什么事?竟敢殿前失仪,也不怕冲撞了大臣。”
谈望明知故问。
侍卫跪在阶前,叩头支支吾吾道,
“有人告诉属下说...”
侍卫故意抬头看了时随一眼,犹豫着没了后半句。
“什么事?你今日若不说清楚,我砍了你的脑袋!”
谈望重重一拍案几,发怒道。
侍卫像是害怕那般身子一抖,全盘托出。
“有人告诉属下说,时公子把软剑换成开了刃的长剑,想要殿前刺杀天子...”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皆哗然。
都明白了皇帝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胡说,时老将军一家历代忠臣,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悖逆犯上的事情。小小侍卫竟敢构陷臣子,拖下去杖毙。”
谈望演的投入,就差把自己给骗到了。
那侍卫砰砰几声磕头求饶,额头鲜血淋漓,哀戚道,
“皇上圣明,属下说的句句属实,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就在谈望准备发难的时候,“咔嚓”一声脆响。
时随竟直接把手中的软剑从中间折断,扔到了那侍卫面前,厉声呵斥。
“这就是你口中开了刃的长剑?”
看着在自己面前落地的半截软剑,侍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时随声音冷冽,死死盯着那侍卫,诘问道,
“你身为御前侍卫,没有尽到应有的职责,反而听风就是雨,倘若宫中都是你们这样的下人,天子的安危又该如何保证?”
见计划落空,谈望脸色微变,但还是强撑着,
“既然是误会,那此事便就此作罢。”
知道这样无法服众,谈望继续道,
“不过,朕的宫廷之中,竟有人敢如此大胆构陷忠良,实在令朕寒心。来人,将这名侍卫带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