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晚棠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多莉丝拿起掉落在地的子弹,用血水清洗了一下。
他一直都知道,在家庭矛盾之中,会有牺牲,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会像别的旁系亲人那样,要置他于死地。
多莉丝嘿嘿一笑,忽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骆卿尘焦急道:“母亲,母亲,他是不是已经死去了?”
骆晚棠无力的摇了摇头:“不是,你给他服下退烧的药,过会儿应该就能醒来了。”
骆卿尘应了一声。
骆晚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黑暗中,救下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按理说应该叫她一声姑姑,但是就是他,在她最黑暗的时候,将她从黑暗中带了出来。
杨家,在北方。
祁昌胤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脸的疲惫。
安洵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在拉普兰发现骆晚棠。
从安洵那里得到了一点情报。
他给阿辰打了个电话,三个人正襟危坐,安洵往桌上放着一张检验结果。
祁昌胤已经累得不行了,他给阿辰使了个眼色。
这一看,阿辰就愣住了,他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安洵。
“骆晚棠就是那个假冒的骆晚棠?”
安洵点了点头,道:“其实是一对孪生兄弟……”
祁昌胤也是一脸懵逼,他可是听尚博说,骆晚棠妈妈就这么一个孩子。
阿辰甚至还亲自跑到了女囚那里,跟骆月眠打了个招呼。
骆月眠不可能不知道骆晚棠有一对孪生妹妹,但骆晚棠从来没有告诉她,她还有一对孪生妹妹。
但也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科学。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骆晚棠和骆晚棠长得那么像,就连血型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么骆月眠是不是在撒谎?
还是说,这位假的骆晚棠是真的清楚自己的身份?
骆晚棠有没有发现自己还有一对孪生妹妹?
祁昌胤带着阿辰回到了S市,又一次来到了女牢,寻找骆月眠。
骆月眠被他们这么一问,都笑了起来。
“骆晚棠只有我一个妹妹,你胡说八道。”
祁昌胤想了想,说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骆月眠却是一怔,她怎么会这么肯定,骆家从小就两个女孩,骆晚棠也可以说是私生女,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祁昌胤继续道:“你年纪比骆晚棠还轻,她是在你出生之前就有的,会不会是真的有一对孪生妹妹,只是骆家人从来没有提起过?”
骆月眠蹙着眉头说道:“我妈妈把骆晚棠的妈妈,她是如何来到骆家的,又是如何和我父亲结婚的,我妈妈从来没有隐瞒过我……”
“也许,她没有跟你说,骆晚棠的妈妈,曾经有两个孩子。”
骆月眠微微一怔。
她顿了顿,又道:“骆家的院子,骆晚棠的妈妈就住在一个阴暗的屋子里,也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祁昌胤和阿辰也只好对着骆月眠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从女囚牢房出来,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
骆家……
被尚博收购之后,就在这片繁华的富人区,废弃了。
祁昌胤带着阿辰开车往骆家别墅赶去。
确切地说,是姓尚的,当时骆家空荡荡的,里面的一切都是合法的,是尚博顾和骆晚棠暗中收购的。
因为在那里,承载了她和她妈妈的记忆。
我把钥匙放在了房务员那里。
阿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酒店的经理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就走了。
这是一座十几年前的房子,内部的一切都还算完好,但两人却没有心思去看,而是直接去了后面。
推开通往前堂的一扇小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草丛生的院子,由于无人照料,这里已经杂草丛生。
大雨倾盆而下,显得有些凄凉。
这间小屋显得有些突兀,两人打着雨伞,穿过一片齐腰高的灌木丛。
骆晚棠的妈妈死了,这把锁自然也就废掉了。
其实骆晚棠的身世,祁昌胤并不是很清楚。
他对她的印象,就是骆家大女儿。
尽管他隐隐猜到,自己在骆家人并不得宠,而自己的娘又还没有嫁人。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会生活在这种地方。
这是一栋只有十几平米,连个窗口都没有的小房子。
铁门关一关,她就成了一个真正的世界。
两人收起雨伞,走入尘土飞扬的屋子。
房间里一片漆黑,阿辰摸出电灯,昏暗的灯光把房间里照得通亮。
一张只有一个人的金属床铺,上面铺着被子,除了上面的灰尘之外,一切都很干净。
房间很破旧,地面也没有经过任何打磨,露出了里面的泥土。
祁昌胤皱眉,他很难相信,曾经高高在上的洛家,会这样对一个女人。
这里的生活条件,恐怕还不如家里的仆人。
他看了看房间,发现靠近床铺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木质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很多书籍。
骆晚棠把自己的积蓄都花在了工作上,给妈妈买了一套新的书籍。
当年,她将自己最喜欢的纳兰容若写的一首诗给弄丢了,等她有了足够的钱,又给了她好几个不同的版本,可她的妈妈却只看了一遍。
她有没有问她妈妈,是不是不想要?
这本书讲的都是同一个东西。
她的妈妈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告诉她,这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无论她看到了什么。
祁昌胤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一本地看了起来,老年人都喜欢给自己的孩子写信,骆晚棠的妈妈整天被困在家里,肯定是喜欢记笔记的。
他猜得没错,骆晚棠的妈妈确实有一本日记,里面记载着她一生的经历。
可是就算是她,也从来没有看过这本日记。
她的妈妈,经常半夜独自一人,就会把这些东西仔细的取下来,做好笔记,再用布包好,放在她的床铺下面。
不就是一份笔记吗,为什么要隐藏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