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里一直在吐槽,这保护人的任务真的不能接。
杀一个人也不过是过几招的事,保护一个人却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既要随机应变,又要揣度他人心思。
突然要去月满楼是为何?
她是不是忘记了肩膀中箭的事了?
“能不能换个吃饭的地儿?”
见冷月情绪不佳,辛悠然望了望四周,这地方应该不会有凝香馆的人,这才小声跟她解释道:“咱们这是要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那位有缘人~”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月满楼客栈。
“二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还是那天那位热情的店小二。
辛悠然倒是想吃那天夏侯睿点的那个什么烤兔肉,那可是人生第一次吃兔肉,那味道叫一个绝!
想想那价格,呃,还是算了吧,她这创业初期人士,吃不起,吃不起……
“就来份儿酱牛肉,一份花生米,一壶桂花酿就可以了。”
辛悠然随意点了点下酒菜,见上次来坐的那个位置刚好没人,就带着冷月走了过去。
“二位客官,请喝茶,酒菜一会儿就上,请稍后。”
他们家这免费茶水,喝起来还挺清香,哎对了,下次再来都城带一些她晒好的栀子花过来,泡出来的茶肯定比这香多了!
辛悠然边喝茶边想着该怎么把栀子花茶给推销出去,也算是另外一种收入来源不是。
突然听到一阵响彻天际的声音传来,“辛兄!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辛悠然惊得手中的茶杯都要脱手了,不是吧,这是什么运气啊!
想什么就来什么了。
“夏侯兄!”
她激动地忙站起身来向他打招呼,声音差点儿没控制好,她赶忙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掩盖一下。
夏侯睿火速走到了他们桌前,本来就要无拘无束的坐下来,此时才发现辛悠然身边竟还有一位美娇娘。
“辛兄,这位是……”
冷月绣眉微皱,紧了紧放在饭桌上的紫电青霜鞭。
“这位是冷月,我的……心仪之人,呵呵,夏侯兄见笑了。”
她本想说是她的朋友,但想到后面还要走一趟凝香馆,身份还是要统一的,万一隔墙有耳。
夏侯睿似乎挺惊讶的,“原来如此,辛兄果然好眼光!”
“在下就先以茶代酒提前祝辛兄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冷月最不喜别人叫她美人,一个没忍住,拿起鞭子,站起身来。
辛悠然见状那还有心思喝茶,忙跟着站了起身,拉了拉冷月的衣裙,笑着和夏侯睿说道:“夏侯兄莫要说笑了,在下只是冷月姑娘的众多追求者之一,此次能有幸同桌吃饭已是三生有幸,切莫惹恼了人家才是。”
冷月要是动起手来,还不得抽得夏侯睿屁股开花?
必须得把她给哄高兴了,待会儿可还要有求于夏侯睿呢!
夏侯睿还是头一次见性格这么火辣的小娘子,这才察觉言语上有些轻浮,“敢问姑娘怎么称呼?方才是在下失言了,还望多多包涵。”
辛悠然又拉了拉冷月的衣裙,却一下被她给甩开了,“哼,稚子尚可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冷月说完扭过头去继续喝茶了。
“你!”
夏侯睿心里在疯狂咆哮,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如此对他,这不拐弯抹角骂他连小孩子都不如?话都不会说?
算了,大丈夫不与女子一般见识。
正好前来上菜的店小二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客官,您这桌儿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夏侯睿这时才发现人店小二就上了一盘酿牛肉和一盘花生米,这能算什么饭?
“小二,老样子,把你们这里的招牌通通上一遍,还有这酒不够劲儿,再上一壶秋露白。”
“得嘞,客官,您稍候。”
冷月本来不打算跟这稚子计较的,但一听到她喜欢的桂花酱被人说不够劲儿就来气,此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辛悠然这次倒是没有阻拦,一则看冷月和夏侯睿不对付,不好再多说什么,万一再惹怒了夏侯睿,再见此人又不知到什么时候了。
二来,她确实馋了这家店的烤兔肉,嘿嘿。
等到菜上齐的时候,辛悠然起头儿大家举杯,“今日是我与夏侯兄有缘,上次不告而别实属意外,并非在下临阵脱逃,见谅见谅。”
说着她就一饮而尽,斯哈,这秋露白是比那桂花酿劲儿大,她还是喜欢桂花酿。
“哎,哪里哪里,那种情况之下,我还怕连累了辛兄呢,知道你没事儿就好。”
“这事儿莫要再提,咱们喝酒便是。”
接下来就是边吃饭辛悠然边为夏侯睿又朗诵了一首李白的名诗《相逢行》其中的一段。
引得夏侯睿连连称绝,随后明白诗中深意,不着痕迹的又看了一眼冷月。
哼,此等没有眼光之人居然还拒绝了辛兄的求爱。
她压根儿配不上辛兄的喜爱!
“辛兄,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且等着,在下明日就着手为你觅良缘!”
辛悠然见他还要举杯,不敢再喝,正事要紧。
“缘分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为好,怎好劳烦夏侯兄?”
“唉,此时在下心头压着的是另一桩大事……”
辛悠然惆怅的又抿了一小口杯中酒。
果然,夏侯睿好奇的问道:“莫非辛兄是遇到难事了?”
“不妨说出来听听,若是我能帮上忙的,定当竭尽所能!”
于是辛悠然就将凝香馆郭掌柜“过河拆桥”之事大致跟夏侯睿说一遍。
“岂有此理,做人怎能言而无信?何况是为商者。”
辛悠然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坚信我制作的香膏无人能及,眼下就差一位伯乐能为我正名了……”
夏侯睿听后,还真认真思索了一番,伯乐?那不就是找一位在做香膏方面比较有威望的大师嘛,这不算什么难事。
“辛兄放心,此事包在我夏侯睿的身上,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来来来,接着喝酒,难得在此偶遇。”
“说起这个,莫非辛兄那日去落仙院见那玉簪仙也是为了你这香膏?”
辛悠然本还在心中窃喜,夏侯睿居然这么仗义,真为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听到他的问话时心头一颤,这家伙还是挺聪明的,一下就猜到了她那日去落仙院的目的。
“知我者夏侯兄也!”
“唉,就是没想到这玉姑娘突然就香消玉殒了……”
“本来我们还约好见面谈香膏的生意呢。”
一提到玉簪仙的死,夏侯睿瞬间变得清醒起来,“其中必有蹊跷,不知我那兄长能不能查出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