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原赫之的电话后,姜梨清晨睡醒后的声音很柔软,“喂,我找我老公。”
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原赫之翻阅资料的手指一顿,沉声:“我很忙,而且这是早晨。”
一大早就腻腻歪歪,像什么样子。
姜梨捧着手机,雪白圆润的脚趾蜷缩,好像真的打扰他工作了。
“那你转告我老公,早起没见,甚是想念。”
原赫之想挂断电话。
姜梨凑近,似乎真的在他耳边,柔软地亲了一口。
“mua,晚饭见。”
她率先挂断了电话。
原赫之盯着手机屏幕,那颗绝顶聪明的脑袋冒出了一个问号。
世界上怎么有姜梨这号人物,撒娇的时候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想起一出是一出,情绪饱满的好像用之不竭。
站在对面的赵秘书目睹了全程。
原总工作的时候专注力非常强悍,从来不会走神,但眼下他可以确定,原总在开小差。
赵秘书咳嗽了一声,“您需要咖啡吗?”
原赫之:“嗯。”
赵秘书把预备好的蓝山咖啡端到他面前,不经意地问:“宋馆长松口了吗?”
原赫之喝了口咖啡,重新打开材料细看,“看到姜女士的作品,他就什么都服了,媒体和展览策划找几个靠谱的,你稍微盯着一点。”
赵秘书:“好的。”
时针转向十一点,原赫之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莫名想起了昨晚啜泣的小妻子,还有她倒在日料店座椅的情形。
是谁欺负她了吗?
这个认知令原赫之非常的不舒服。
他立马拨通了原三的电话号码,交代了几句。
没过一个小时,原三的电话打了过来。
“昨天跟少夫人见面的,除了柳纤雪,还有姜颂儿和叶聿琛。我调查了雪顶咖啡屋的监控,姜颂儿和叶聿琛在少夫人面前趾高气昂,少夫人被他们欺负的像个小鸡崽!”
原赫之:“少给她起外号。”
原三声音一下子就弱了,“…是,我错了。”
原赫之挂断电话后,心中并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的豁朗,反而更加不悦。
他把赵秘书喊了进来。
“叶氏集团的融资情况怎么样了?”
赵秘书:“您上次交代后,我就一直在关注叶氏集团。叶氏集团上市后,为了扩大公司规模要融资,叶聿琛找到了红山资本,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牵桥搭线,两方估计洽谈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签合同。”
红山资本在国内外横着走,赵秘书打听不到人家内部的消息,但他只需要提起原赫之的名字,里面自然有人给他传递第一手的消息。
原赫之指尖的钢笔轻轻点着桌面,眼眸敛着冷血无情的漠视,“我觉得红山资本更应该关注那些潜在独角兽企业。”
赵秘书:“您的判断从未错过,红山资本应该听一听您的建议。”
红山资本和叶氏集团接触那么久,突然无缘无故终止合作,别人只会怀疑叶氏集团有什么问题。
在大家心中埋下这样一颗雷,叶氏集团再想融资难如登天。
原赫之:“在你进来之前,我已经给他们发过消息了。”
赵秘书愣怔,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吓得。
就这么轻飘飘决定了一家公司的生死,权利太可怕了,驾驭权利的男人更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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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早餐吃的是垃圾食品,在原赫之眼中是垃圾食品,但在她心里是美味。
把甜甜圈和炸薯条消灭干净后,她问王叔要了画板,决定去池塘边画荷花,消磨时间。
姜梨进入状态需要一会儿,她回过神时,白纸上出现了几道线条,像一个男人。
“……”
她有这么想原赫之吗。发呆的时候居然画了他,重新拿一张白纸覆盖住‘原赫之’。
九月份的荷花没有那么茂盛了,但原家人打理的好,一朵朵盛放的荷花清雅怡然。
就是太晒了。
姜梨实在顶不住,躲进了旁边的屋子里,坐在门口也看得见荷花,她干脆就坐在门口画画。
静置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姜梨拿起,接通。
姜颂儿尖锐的质问,夹杂着一些愤怒的脏话,姜梨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你说得太快了,我没听清。”
姜梨就像打湿的棉花,堵得姜颂儿险些厥过去,“姜梨,你别装糊涂!是不是你指使原赫之对付叶哥哥的公司!”
姜梨眼前一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原赫之对叶聿琛做了什么?”
只要叶聿琛倒霉,她就开心!
原赫之这种雷霆万钧、谋而后定的男人,他既然出手了,绝对不会轻拿轻放。
姜梨催促着姜颂儿讲清楚。
“……”姜颂儿:“你真不知道?”
姜梨:“你说了我才知道。”
姜颂儿只得跟她讲清楚来龙去脉。
红山资本在今天中午,突然通知叶聿琛终止合作。
姜梨疑惑道:“他们合作不成,跟原赫之有什么关系?”
姜颂儿:“反正叶哥哥说跟原赫之有关系,叶哥哥白手起家本领大,他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少见多怪。”
叶聿琛不敢相信红山资本拒绝了自己,他去了红山资本在香江的分部,前台客客气气接待了他,但没有一位高层露面。
叶聿琛浑身血液逆流,他上辈子跟红山资本合作,公司股票飞速上涨,他个人身价跟着涨了百倍,再也不受姜德明掣肘,在香江拥有了一席之地。
这是他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他重生了,事情应该更顺利才对,为什么出现了变故?
叶聿琛找了几个朋友帮忙,但没有人愿意雪中送炭。
他实在没办法,登门求姜德明帮忙,姜德明骂他翅膀硬了、狼心狗肺,叶聿琛默默忍受。
只要度过眼前的难关,一时的忍辱负重算得了什么。
两人在书房的谈话被姜颂儿听到了一部分,爸爸骂得太狠了,她很心疼叶哥哥。
姜颂儿还当是以前,使唤姜梨习惯了,张口就来:“红山资本跟原赫之关系密切,原赫之可以帮助叶哥哥渡过难关,你去求原赫之。”
“你说叶聿琛本领大,那他一定可以靠自己渡过难关。男人之间的事我管不了,生意场上的事我更是一窍不通,你找错人了。”姜梨挂断电话。
她平静地放下画笔,随后走到屋子中间,开心地拳打脚踢。
想想,她报复叶聿琛的手段太小儿科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失去,什么痛苦都没有承受。
他只是不能跟白月光一起佩戴c&q婚戒而已。
原赫之一出手,就把叶聿琛的脸狠狠摁在地上摩擦!
姜梨好像找到了正确的复仇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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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赫之提前下班,赶在日落前走进家门。
王叔:“少夫人在池塘那边画荷花。”
原赫之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慢条斯理解开领带,又走进卫生间,清洗手掌和手腕,高大的背影沉着守静,只有浓重的威严,没有情爱。
王叔又说了句:“该喊少夫人吃晚饭了。”
原赫之:“没见她哪顿饿了自己。”
说完就离开别墅,走几分钟到了池塘,在夜色彻底黑下来时,找到了打瞌睡的姜梨。
他居高临下,没有戴黑皮手套,轻而易举掀起了她今日的画作。
荷花画得很灵动。
还有一张藏在最后面的画稿,寥寥几笔很传神,画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