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用过早膳,惊风向君轻寒送来了一封书信,“主子,二王爷送来的。”
君轻寒看完,将书信交给惊风,“去准备一下,一会我去趟五王府。”
自从君轻风回到帝都后,兴帝便赐了府邸,直到前天,他才搬进去。
一同住进去的还有君轻离,暂住在五王府养身体。
昨日,君轻风举行了府宴庆贺,往永安侯府递了帖子,但是他们事务繁忙,便没有过去。
没想到今日君轻离又送来了书信。
苏青染好奇的看了眼君轻寒,“既然你一会要五王府,那我回将军府一趟。”
君轻寒颔首,“我一会去接你。”
“好。”
看着苏青染坐上马车离开,君轻寒这才去了五王府。
刚进府门,秋月便在那里等着了,她上前给君轻寒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他去了松月院。
此时,君轻离正在房间内抱着手炉喝茶,一派闲适,不见半分羸弱。
“慕容来了。”君轻寒进来,他放下茶盏,轻轻抬眸。
“二哥。”君轻寒应了声,坐到了他的对面。
“属下告退。”秋白见此,识趣的躬身退下,然后关好房门。
“慕容,喝茶。”君轻离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君轻寒见此,微微勾了下嘴角,“既然二哥今日让我来这里商量要事,就不必再叫慕容了。”
“好,四弟。”君轻离嘴角绽开轻笑。
“从党争名单案到假币案,没有二哥,我可能不能这么快结案。”君轻寒举起茶盏,“以茶代酒,二哥,我敬你。”
“四弟客气了。”君轻离淡淡啜了口茶。
君轻寒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递过去,“物归原主。”
这是当初他调查张山死因时,在百花楼莺莺房间内发现的。
君轻离陡然笑了,没有接,“这是线索,你不该给我。”
“当初二哥不是用这粒药丸提醒我,张山是故意求死么?”君轻寒笑了,“如今党争名单案已结,这粒药丸已无用处。我一直带在身上,就想找机会能够还给二哥。”
“如此,我便收下了。”
君轻寒淡淡啜了口茶,“为了削弱他的势力,二哥倒是舍得,把户部唯一的眼线都用上了。”
君轻离笑了,笑的很浅。
的确,张山是他的人,愿意为他赴死。
“党争名单一案,让六弟受了不少委屈。”当初他故意和他打赌,输了两千两,是给他查暗月楼的线索。
“不是委屈,是解脱。”
君轻寒笑了笑,“还有造假币一案,那位孟县令其实是想参与造假币的吧,所以二哥才让吴伯杀了他,然后嫁祸到冯守时身上,引得我去调查此事。”
吴伯是君轻离的人,这一点他调查完孟雨杭的死因便知道了。
他与张山一样,自愿赴死,只因为欠着君轻离的救命之恩,所以愿意。
君轻离笑意渐深,“什么都瞒不过你。”
君轻寒勾了下嘴角,再次端了茶盏,“至于人皮面具一事,我猜那两把人皮扇是二哥让人送到永安侯府的,多谢二哥帮忙。”
“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自己罢了。”君轻寒轻轻垂眸。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君轻离眸光未抬,声音平淡,“进来吧。”
君轻风抬脚走进来,手中提了两坛酒,“二哥,四哥。”
君轻寒幽幽看了他一眼,“现在,我是叫你五弟,还是六弟?”
“四哥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君轻风说着将酒塞拔开,给君轻寒和君轻离二人倒了酒。
“金蝉脱壳,呵……”君轻寒轻笑着,端起酒盏。
君轻风举起酒杯,“四哥,以前多有冒犯,还请四哥不要放在心上。”
“若不是你,我怎会这么快就将案子破了,你何须道歉?”君轻寒饮酒杯中酒。
君轻离扫了眼杯中清澈的酒水,没有饮,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君轻风,他立即会意,单膝跪在了君轻寒身前,“四哥,以后有事,你可以吩咐我。”
君轻寒似笑非笑,眸光敛着,“二哥,他好不容易换了身份回到了你身边,你打算将人送给我?”
“他跟在我身边,屈才了。”君轻离依旧轻笑。
“起来吧。”
“这么说,四哥愿意收下我了?”君轻风惊喜。
“嗯。”君轻寒又饮了一杯,看向君轻离,“二哥送了我这么大的人情,有事直说吧。”
君轻离浅笑出声,“假币案四弟准备的如何了?”
“二哥觉得呢?”
“既然四弟这么问,想必是准备妥当了,不知你打算何时升堂问案?”
“不如二哥定个时间?”
君轻离笑意渐深,没有拒绝,“四弟若是真让我定,那边腊月二十吧。”
腊月二十,是那个女人的生辰,他要在她生辰这一日送她一份大礼!
君轻寒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下,颔首,“就依二哥。”
“多谢四弟。”一向不怎么喝酒的君轻离敬了君轻寒一杯。
“接下来,二哥打算如何?”君轻寒放下酒盏。
“人皮扇。”君轻离一向温润的双眸内浮现一层寒气。
……
苏大将军府。
苏青染刚回到秋声院,绿袖和绿萝便哭着跑了过来,“小姐,不好了,今天一早夫人将姨娘叫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刚刚我去上房问,还没进去被人拦下了,根本不知道姨娘现在如何了?”
“小姐,一定是前两天,四小姐吃了个闷亏,心里不甘,所以拿姨娘来撒气。”
苏青染黛眉皱起来,安慰道:“你们别担心,我去看看。”
“小姐你小心,夫人……夫人厉害着呢。”
“放心,你们在秋声院等我。”苏青染说完直接朝上房走去。
守在院子外面的丫鬟婆子倒没有拦她,直接引着她进去了。
“夫人,三小姐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了。”林氏老僧入定般坐着,淡淡抬眸扫了眼苏青染。
“怎么,今天没有带你的野男人一起来?”苏青芸恨恨的哼了句。
苏青玉瞪了她一眼,“芸儿不得胡说,那是慕容小侯爷。”
“慕容小侯爷怎么了?她是寒王冥妻,是寡妇,不守妇道,天天粘着慕容小侯爷,恬不知耻!而且,两个人不明不白的在一起,不是厮混是什么?”苏青芸愤愤出声,尤其是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芸儿……”苏青玉皱眉。
苏青芸这才不说了,不满的等着苏青染,“苏青染,你这贱蹄子见了母亲,不知道请安么?”
“四妹妹,你刚刚也说了我是寒王冥妻,是寒王妃,一品王妃,怎么能向母亲请安,这可不合规矩。”苏青染淡淡开口。
“你……”苏青芸一滞,她没有想到苏青染竟抓住了这一点。
咬了咬牙,冷哼道:“天天和慕容小侯爷厮混,还有脸称自己是寒王妃,不要脸!”
“寒王不介意。”苏青染勾起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