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一位在图书馆遇见的大学教授,江先生相爱了。
对方的温柔体贴和良好的修养都让景夫人能够感到舒适。
江先生总是可以给予景夫人恰到好处的关心,他们之间的交往不会过分亲密也不会过分疏远,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友好的交往距离。
更何况,江先生对景夫人从来都没有丝毫的欺骗。
在一开始决定发展成为更加深入的关系的时候,江先生就把自己收养了姐姐的女儿的事情告诉给了她。
在知道景夫人失败的婚姻之后,也没有对她冷淡,反而为她感到心疼……
在江先生的面前,景夫人可以是被爱情滋养的花朵,她也可以是是被放在掌心爱护的明珠。
所以,景夫人真的很想和江先生在一起。她喜欢那种感觉。
但景夫人在下定决心之后,又开始害怕景妄会不喜欢江先生,会不接受她和江先生的结合......
景妄这孩子,打小就让她感到担心。
没有父母不会关爱自己的孩子,正常来说的话。
从那天起,景妄就变得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感兴趣的样子,每当景夫人看见她这副样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哭。
恍惚的时候,景夫人想起幼时的景妄乖巧的仰着头看着自己,然后踮起脚尖,费力的抚摸着她的头,说,妈妈不要哭。
是啊,她的小景从前也是个爱笑、会甜甜的叫她‘妈妈’的小女孩。
如果那天她没有把小景留下,后来是不是不会让小景变成这个样子呢?
“妈。”江妄拉开景夫人对面的椅子,自然的坐了下去,称呼只是顺口的事情。
景夫人这才惊觉江妄的到来,她看着江妄片刻,心里忽然有了些疑惑:她的女儿什么时候漂亮成这个样子了?
景夫人很难去形容这份美丽,这是一种超出自然、又合乎情理的美丽。
但景夫人没有去思考太多,和江妄寒暄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隐隐约约之中透露出一些关于江先生的事情,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景妄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在这里面对着景夫人的人是真的景妄的话,那么她大概会知道景妄有什么反应,比如惊讶这样的情绪。
可惜坐在景夫人的对面的,是江妄这个莫得感情的家伙。
江妄知晓剧情,早就知道景夫人话里话外藏着的意思。
不过和江妄的关系不大,她撑着下巴,带着礼貌性的笑容,认真的扮演着一个倾听者的。
看江妄的表情依旧十分温和,景夫人高高悬挂的一颗心落下了一些,这才把自己想要说的话,接着刚才的话说出来:“小景,妈妈好像有喜欢的人了.....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你觉得怎么样?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儿,小景。”
江妄在景夫人正式的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把身体的主权归还了景妄,有的事情虽然剧情里是不能改变的,不过还是要看看当事人的心里想法。
江妄不是景妄,她没有为景妄回答问题的资格。
景妄掌握了身体之后,换了一个动作,她用瓷勺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上面一些细微的白色粉末在她的动作下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原来已经绘制好的可爱猫猫拉花被搅拌得不成样子。
不过当事人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
景妄沉默着,看着眼前的咖啡,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瓷勺和瓷杯碰撞的时候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一向动人的灰色眼眸微垂着。
海啸在爱里翻涌着巨浪。
最后自然风平浪静。
景妄喝了一口咖啡,口感醇香却也遮掩不住的苦涩,是她忘了在里面加糖。
景妄的手握着杯柄处,泛着一些凉意,握久了便沾染上她的手的温度。
说话的时候,景妄不悲不喜,静默得就像一座不会说话的石头,端着咖啡杯,声音异常的清晰:“那.....他对你好吗?”情绪似乎很稳定,只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却可以看见她微微颤动的手。
景夫人颔首,似乎是回忆起相处时甜蜜的片段,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笑容,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他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很体贴人。”
(ps:好相与是在某本书里面看见的,大致意思应该是脾气好,好相处吧)
“哦.....”景妄听着,明明已经不想再喝些苦的东西了,但还是抿了口咖啡滋润自己有些干枯的唇瓣。
棕色的液体流入她桃色的唇里,像是即将枯萎的花朵慢慢的接受着滋润。
没有怎么去想,景妄将咖啡吞咽下去。
此时景妄也没有品鉴的心思,味同嚼蜡,似乎有些麻木的问道:“那他姓什么?”
“姓江.....”
熟悉的姓氏让景妄的心绪变得不宁起来。
“叮当——”手里的瓷杯险些握不住,瓷勺没有及时被抓住,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
景夫人见景妄似乎有片刻的怔愣,还以为身体不舒服了,连忙问道:“小景,你怎么了?”
景妄摇摇头,看着听见声音赶过来收拾的服务员收拾好这一地的残渣。
她的沉默不语,被景夫人视作不同意。景夫人的心沉了沉,却还是勉强的笑着,说:“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妈......就不和他在一起了。”说到后面眼眶有些红,语气有些低。
她虽失望以后会和江先生成为陌路人,但她的小景是她永远都不会放弃的孩子。她是她最重要的责任。
景妄只是因为在景夫人的口中听见‘江’这个姓氏而怔愣,她忽然间就回想起江妄在接到景夫人的电话前的活跃程度,顿时怀疑起江先生和江妄有什么关系在其中:“那他.....有个女儿吗?”
景夫人没想到景妄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感觉 小景此刻的心情颇不宁静,可当她望向景妄的眉眼、企图在其中寻得一二踪迹时,却发现景妄的眉眼依旧如淡漠雪松,疏离清雅:“是有个女儿的......小景怎么好奇这个?”
景妄捏着杯柄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些,她的心在听见景夫人的回话后剧烈的跳动着,仿佛它不再属于她的胸腔一样,随时可以跳出去。
这种陌生的感觉,景妄有许多年没感受过了,她垂下眼眸,使自己看起来依旧那样漠然,什么也无法触动的心弦:“是这样啊——他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是叫.....江妄吗?
江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