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头部好像受伤了?”二喜焦急的说。
大喜这时才感觉到头上很疼,边跑边用手摸了摸,扭头对二喜说道:“没事儿?只是头皮被子弹划破了一层皮。”
二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两个人继续往南奔跑。跑了几百米以后,前面的小路又分了岔。
大喜顺手把刚擦过头上血迹的布条,扔到了向南的小路上。接着两个人就继续从这条小路向前跑。
又跑了几十米,就到了预先埋雷的地方,大喜把地雷的保险打开后,两个人就继续往南跑去。
野口小队长率领的追兵,很快就来到了这个岔道。野口看到带有血迹的布条,思索了一会儿,又哈哈冷笑了几声,命令士兵向南追击。
野口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敌人上一次布下的疑魂阵,被我识破。这一次他们一定以为,我会认为他们吃过亏,绝不会再用上次的那一招。
所以他们还会继续沿着有破绽的地方逃跑。我继续将计就计,让他们无路可逃。
“轰!”爆炸声响起,一头鬼子飞上了天,还有一头鬼子眼睛被一个石子击中,眼球掉了出来。另有两头鬼子受了轻伤。
这次爆炸再一次验证了,野口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是野口并没有表现出兴奋的神态,反而气得暴跳如雷,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八嘎!通通的分散追击。不要让敌人跑了?”
这个地方草木稀疏,地表干燥。鬼子们放弃了小路,从路边的草丛中继续追击!
“啊!”一声惨叫!把野口又吓了一大跳。走到发出惨叫声的一头鬼子身前,看到这头鬼子,被一根锋利的大铁钉刺穿了脚掌。
现在的野口,简直就要被气疯了。进山还没到五里地?部队就减员了一半,而且,一个敌人也没有被大日本皇军消灭,这对野口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野口转头命令两个伪军:“你们滴到小路上带路?快快滴,慢慢地死拉死拉滴给?”
满洲国军的一个班,一路上非死即伤,就剩下这两个伪军了。
两个伪军看着野口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他手里挥舞着的指挥刀,就像是要随时砍掉他们脑袋一样?哪敢怠慢,硬着头皮上了小路,飞快地向前跑去。
大喜二喜又往前飞快地奔跑了一里多地,又翻过了一座小山,在山下和大部队会合了。
大喜刚才在山上用望远镜观察过敌人,敌人已经被他俩甩在后面将近一里地,左右两翼的鬼子,也不可能比他们的速度快多少,不可能合围他们?
部队的任务是让鬼子远离老营,并在运动中消灭鬼子。所以他们不能离鬼子太远?大喜就派出观察哨,密切观察敌人的动向,并伺机暴露自己的位置。
自己带领大家在沿途埋设了很多的机关暗器,一切工作做完之后,大喜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12点了。
如果再不让鬼子发现,他们就在附近不远处,敌人就会停下来休息吃饭了。
丁云峰吩咐过大喜,尽量的拖垮敌人,让他们成为疲惫之师,而咱们的部队以逸待劳,到晚间的时候才有机会消灭他们。
想到这里,大喜叫过二喜和三个枪法好,奔跑速度快的战士。一起又迎着敌人杀了回去。
野口在望远镜里,看到对面山上有几个人在活动?很明显是敌人的哨兵,敌人的主力肯定就在山后。
放下望远镜,回头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士兵,心里很是恼火。
早晨出发的时候还有九十一名士兵,现在去掉连死带伤的,还有救护伤员的,只剩下了一半。
而且这40多名士兵,经过一上午的战斗,身体明显都很疲劳了。这种情况下,不宜再继续追击,应该让士兵吃饱喝足再继续前进。
野口下令,原地休息吃饭。士兵们连累带饿,听到野口下令休息吃饭,纷纷坐在地上,解下饭盒水壶大吃大喝起来。
大喜带领五名战士,在距离敌人,二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家躲在树后,从树的缝隙中瞄准敌人,随着大喜扣动扳机,其他的枪声一齐响起,两头站着放哨的鬼子哨兵,和一头正在做着吃饭的鬼子兵倒了下去。
鬼子们赶紧卧倒还击,霎时间枪声响做一团。气急败坏的野口直男,亲自抱着一挺歪把子机枪一顿怒射,打的弹壳纷落,树木纷飞。
枪声一停,大喜就指挥战士们撤退。自己又瞄准了一头追过来的鬼子,打了一枪,这才跟随队伍向前跑去?
这头鬼子腹部中弹,应声倒地。这时鬼子们又举枪一起射击。
一个叫强子的战士后腰被子弹打中,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喜来到强子身前,背起强子继续往前跑。因为背负一个人脚步放缓,不一会儿,鬼子的追兵已经距离他们不到200米了。子弹在他们的身边“嗖嗖”飞过十分凶险。
强子虚弱的说:“队长,放开我,否则我们谁也跑不了?”
大喜哪里肯听?继续的全力向前奔跑。突然感觉到脑袋被一个东西敲了一下,扭过头就看见,强子已经把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目光坚定的对大喜沉声说道:“队长,今生能跟你打鬼子值了,立即放下我,否则我就自杀,快!”大喜无奈,只好把它放在一棵大树后面。
强子一面把腰带上的手雷拿下来,一面用尽力气冲着大喜吼道:“队长快跑?别忘了给我报仇!”
大喜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往前跑去,眼里止不住的流出了热泪。
强子坐靠在大树上,用手艰难地,把两颗手雷的保险打开,一手攥着一个,静静的等待着鬼子的追兵到来。
面对死亡,他的内心很平静,没有丝毫恐惧。他望着灰暗的天空,脑海里涌出了无数的画面。
抓他劳工的当天,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鬼子,不要把他抓走。被那个鬼子一皮鞋踢在胸口上,母亲口吐鲜血生死未卜。
在劳工营里,鬼子们每天只能给他们吃猪食都不如的饭菜,却干着最累最危险的活。稍慢一点,就会遭到鬼子们的毒打。有的人生病了,就会被鬼子们拖走,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这时,强子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他快速的把手雷向着树干猛磕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滚出去。
“轰!轰!”一头鬼子被炸死,还有一头鬼子的胳膊,被弹片把骨头击碎。倒在地上不住的嚎叫。
强子赚了,他应该没有遗憾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