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仔大惊,倏地抬眼慌张看向周围,目光所及全是野草,和残破的瓦屋。
抱着一丝希望问森哥:“你说真的?”
“你们怕?人都死了你们怕什么!”
小马仔:“……不怕。”
两个小马仔不敢多问,这种事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走快点,天黑前赶到。”
“好。”
程飞扬和车臣枫跟了一段路,发现他们并没有进村庄,而是往河边走。
“河边不是目的地,他们去河边做什么?”
“不清楚,不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只负责跟踪取证,不要被发现。”
程飞扬脚下都是泥巴,他将边上的草踩折盖住泥巴,车臣枫跟着他脚印走,鞋底还算干净,他自己的鞋底泥巴厚厚一层。
车臣枫盯住他后脑勺欲言又止,下脚的动作迟疑了下:“你走快点。”
程飞扬瞧眼前面森哥三个人,他们的距离刚刚好:“走快会被发现。”
车臣枫低眼瞥着脚下的路,他不喜欢程飞扬做这些事,在他眼里像献殷勤,故意讨好。
也许自己对程飞扬是同性恋真心带有偏见,车臣枫怎么都接受不了他的一点点好。
像这种情况下,自己是不识好歹的:“我走前面。”
程飞扬指了指刮脸的草:“叶子很锋利,不小心会划伤皮肤,而且很痒。”
他的脸上已经有几条刮伤的血印,有两道密密麻麻的渗出血丝。
车臣枫挪开眼,不在乎的走到前面:“无所谓。”
程飞扬不知道他突然倔什么,在后面走得好好的,跑前面受什么罪啊。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到河边。
森哥三个人沿着河边走了十五分钟终于停下,程飞扬和车臣枫趴在田埂下看他们的动静。
一百米方向,森哥指挥两个马仔下河拖出一艘船,然后将随身携带的东西放船上。
“他们要坐船走吗?”
“如果要开船走,我们从河边追上去。”
“?”,程飞扬愕然,是不是太拼了?
“不好追吧。”
车臣枫:“开不了多远。”
程飞扬崇拜的瞅着他挪不开眼:“你怎么知道的。”
“进村拿东西,他们开船可能为了方便。”
车臣枫扬起下巴点了点船开走的方向。程飞扬急忙起身去追:“卧槽,真被你猜对了。”
船的速度不快,叽叽喳喳的,日久失修,船几个人担心这艘废铁散架,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小船围住大山开了段路,来到一片浅滩,森哥他们搬了几袋东西下船。
“咪咪……
森哥抛出许多散装食物,大声叫唤:“咪咪……
所有人都疑惑,为什么要在荒野外溜猫。
小马仔疑惑过后,开始害怕,这个鬼地方哪里来的猫。进村时森哥的行为够吓人的,现在他又诡异的叫唤猫。
“喵喵、”
在众人迷惑的时候,茂密的山林下来一只猫,接着是两只三只……一群。
程飞扬和车臣枫离山林最近,那群猫可能饿了,全然不理他们两人,从山上跳下来后目不转睛盯住森哥那边的食物。
这些猫全是通体黑色,毛发脏乱不堪,经过时带着恶心的腥臭味。
感觉是从山上某个隐秘的地方下来,一只只的诡异至极。
小马仔不怕打殴拐骗,偏怕这种诡异神秘的东西。
这些猫靠近,他们感觉身上的纹身都不够用了。
“森哥,这么多猫从哪里来的?”
森哥朝他们森然一笑,大白天的背光而站,处于阴影中他的笑容如这些猫一样恐怖:
“猫脸老太太的子子孙孙。”
“?!”,小马仔瞪大眼,忘记该问什么,森哥怎么感觉变了个人。
森哥提起一个麻袋放一边,其余的吩咐他们倒出来喂猫:“走,进村。”
脚步声逐渐逼近,程飞扬和车臣枫没敢走动,怕踩出声音被人发现,好在他们的位置草木比较多。
两人赶紧蹲下,用一些野生芋头宽大的叶子遮住。
程飞扬原本屏住呼吸等待森哥小马仔经过,但闻到一股清爽的气味,他控制不住贪婪的吸取着 。
属于车臣枫特有的气味,七年前刚认识的时候,程飞扬已经记住心里,曾经多次去超市寻找这种气味的洗发水或沐乳露,都没有任何同款香味。
这种身体自带的气味,可能只有车臣枫做到独一无二吧。
一只大脚踩在他们眼前的草丛,车臣枫担心会碰到自己,头部稍微往后仰,程飞扬没打算躲避,任由他后脑勺的发丝轻轻蹭过自己的脸。
呼吸喷洒在皮肤的热度让人不适,车臣枫似乎想到什么,毫无防备的转过头。
温热细腻的皮肤轻轻相触,彼此的鼻尖相互蹭过,两个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肌肤碰触,让他们同时震惊的睁大双眼。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人都呆住。
相互之间的呼吸洒在对方脸上,冰凉的脸颊温热湿润,他们终于刺激清醒。
“你!”
车臣枫伸手用力推倒近在咫尺的男人,瞪圆的双眼里面熊熊大火。
程飞扬跌坐地上,明知不是他的错也不敢出声,随车臣枫气炸的咬紧后槽牙。
谁让自己是GAY,理论上是他占了人家便宜……
“呸呸呸…”,车臣枫不断的吐口水,擦嘴巴,薄薄的嘴唇皮子已经泛红脱皮。
程飞扬大衣下的双手不安的搓弄,脸上火辣辣的烫。
车臣枫巨大的反应,让他羞愧难当。
那颗自卑,敏感的心,再次被人无情的唾弃。
“你找死程飞扬!”如果不是担心让人发现,车臣枫一定会大声怒吼,甚至动手。
程飞扬不敢正眼与人对视,对方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小声的尝试解释:“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车臣枫脑子气糊涂,记不住刚刚那一幕到底怎么发生,反正现在非常生气:
“我靠!”
接下来一段时间,程飞扬刻意与前面的人保持距离,随车臣枫自顾自的往前走。
所踩过的路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前面的人好似要把怒气发泄在脚下,鞋底溅起的泥巴恰巧落在程飞扬裤子上,大衣上,有些甚至飞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