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程老师回到岗位上,也已经有三年时间没跟沈舒禾见过面了。
师徒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实在是太远,再加上这会的信息通信技术还不是特别发达,对彼此的情况都不太了解。
她只知道沈舒禾生下了个女儿,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沈舒禾都已经搬到海岛上来住了,而且跟江砚之间的距离还这么近,有些事情是迟早会瞒不住的。
师父也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她想了想,还是选择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也好让师父对酥酥的情况有个基本了解。
“实不相瞒,当初我结婚的时候,之所以没有给师父寄邀请函,一是考虑到您已经在海岛这边定居,中间相隔的距离实在太远,往来不太方便。”
“二来是因为这其中另有隐情,我跟酥酥的爸爸并不是因为感情才结合在一起的,而是出于种种意外,当年我们俩人结婚的时候也只办了酒席,并没有领结婚证。”
“仪式结束以后,孩子她爸爸就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先行离开了,这些年来我们两人之间也从来没联系过,这桩婚姻其实跟就没有一样。”
说实话,在当初刚得知自己唯一的学生居然已经结婚生女,甚至还没有邀请自己回去参加仪式时,程老师心里是有些不大开心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背后居然还会有这么多的隐情。
程老师带了沈舒禾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在为人处事方面是什么样子的,想也不想就皱紧了眉,气得拳头都硬了。
“你这孩子就是会逞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这么白白让人给欺负了。”
她撸起袖子站了起来,要不是碍着孩子还在边上听着,早就飙起脏话来了。
但考虑到沈舒禾跟酥酥的感受,程老师还是强行按耐住了心里的怒气,将嗓音压低了许多。
“没领证也好,现在的社会早就已经不比以前了,对咱们女人的束缚也没有那么多,单亲妈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舒禾你人又聪明又有本事,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能够把酥酥照顾好的。”
她看着酥酥趴在小桌子上,玩积木时认真专注的侧脸,都觉得心疼的厉害。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做出来的这种混账事,早知道我离开的这些年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当初我还不如早点做媒,把你介绍给隔壁胡同江家的大儿子。”
“最起码人家模样长得好看不说,还是部队里面的军官,可有出息了,跟舒禾你的身份也正好般配。”
“前一阵子的时候我去其他地方出差,还是他分明护送我们过去的,小伙子的特别踏实,一看就很能靠得住。”
沈舒禾既然是程老师的学生,自然知道她口中说的隔壁胡同姜家的大儿子指的是谁,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都要凝固住了。
程老师许久没喝酒,这会有些上头,却是压根就没注意到她异常的表现,接着津津有味的说了下去,甚至还爆出了更刺激的猛料。
“说起来,我记得舒禾你以前来我家学习的时候,还跟他偶遇过几次吧,那时候我就感觉这小子有点怪怪的,看你的眼神就跟喜欢你似的。”
“你别不信,你师父我在这方面看人可准了。”
原本只是无意中调侃的一句话,却没想到沈舒禾听完以后居然开始疯狂咳嗽了起来。
“那个,应该是师父你误会了,你隔壁胡同江家的大儿子应该不喜欢我才对。”
不仅是她一个人表现的怪怪的,就连旁边的徐瑞芝在听清楚师徒两人的对话之后,脸上都露出了一副格外微妙的表情。
程老师左右看了看两人,都快要被整糊涂了,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立刻开口询问道:
“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舒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舒禾身为当事人之一,讲自己的结婚时感觉还怪尴尬的,徐瑞芝便代替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了程老师。
“程老师,您刚才不是还好奇说酥酥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吗,其实当初跟禾儿结婚的,就是住在你家附近的这个邻居。”
“只不过是江砚待在部队里面比较忙,平时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回家,跟禾儿也没怎么相处过,再加上江家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禾儿跟酥酥在他家有些住不下去,又想着她反正跟江砚有没有正式领结婚证,干脆就这么当离婚了,自己出来单过得了。”
徐瑞芝虽然把其中的一部分事情一笔带过了,但程老师在京城住了那么多年,多少也是了解郑淑芬这个邻居究竟本性如何的。
她一想就知道沈舒禾肯定是在江家受了大委屈,脸色顿时就变了,紧跟着追问道:
“咱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快跟我说说,当初舒禾究竟是因为什么才选择的离婚?”
“别想瞒着我,就算是你们怕我担心不愿意跟我说,我也可以自己回去京城那边打听,迟早会弄明白的。”
沈舒禾看实在瞒不住了,这才长叹一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因为江鸣结婚那晚,偷溜进了我的房间想要对我不轨,再加上李珍莲跟江鸣新娶的老婆李珍莲也全都欺负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收拾了他们一顿,把嫁妆什么的都要回来离开了。”
程老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隐情,整个人简直都要气炸了。
“江鸣那小子平时看着也是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私底下居然能做出这么畜生的事情来。”
“只是收拾一顿把他关进监狱里,简直太便宜他了,这要是放在以前,都得把他抓去浸猪笼。”
她一个文化人都能说出这种话来,看来是真的气狠了。
“江砚也真是的,我看他平时说话都挺稳重,在部队里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还以为他是个挺靠谱的小伙子,没想到办事居然这么拎不清。”
“两个人都已经结婚这么久,连孩子都有了,他怎么就没跟舒禾打报告领结婚证呢,都是什么人啊,简直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