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威胁道:“其他的你什么也不用说,要是不让我住在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就出去闹,反正到时候丢的也是你的脸面,我要让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不孝子。”
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江砚平常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大不了到时候就是鱼死网破。
更何况他现在又是国家单位,到时候这件事情闹出去有损的,不仅是他的名声,还有他的工作和前途。
就算是从心底里不想赡养她,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江砚也不得不妥协。
郑淑芬的如意算盘在心里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左右江砚都是要应承下来的。
她原本以为做的这些是万无一失的,可是江砚却丝毫不慌乱。
他平静地理着当初沈舒禾在京城的时候,郑淑芬的作为。
“你可以去试一试,看看到时候咱们两个是谁的厄运先到,江鸣做的那档子事,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吧?”
郑淑芬的软肋在哪里,江砚一清二楚。
哪怕是海岛上所有的人都不认识江鸣,可郑淑芬也不愿意他被人指指点点。
“他为什么被送进局子里,除了沈舒禾之外你是最清楚的人,你以为天高路远,我们单位和研究所里没有京城的人了吗?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大家各自去打探打探,谁对谁错,一问便知。”
所以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顾念着他对自己有生育之恩,不会过多追究。
唯一受了委屈的沈舒禾,他会想尽办法用余生去弥补。
但是,也绝对不允许郑淑芬再次过来,影响沈舒禾和孩子的心态。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那我就再直白一点跟你说,我和沈舒禾是要结婚的,而且很快就要领证了,所以我不可能允许你留在这里。”
郑淑芬之前做的那些恶行,被江砚毫不掩饰的揭露出来,她气的想要跳脚,可是又没有立场。
她虽然在京城不讲理惯了,但是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院里的人又住的这么密集,可以说这算是江砚的地盘,她到底还是怕别人对她指指点点。
要是如果真的回去,她又放不下这里。
地方到底比京城要好很多,起码有江砚在这里,别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对她也会多尊重几分。
在这里说是为所欲为,一点都不为过。
这舒坦的日子过了总共还没有多长时间,江砚的逐客令就已经下来了,郑淑芬心里实在不舒服。
“儿子,你可不能这么想,我纵然是有千错万错,可是我这个当娘的还能害了你不成?当初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整个京城里的人都传你已经死了,我这个当娘的能怎么做?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娘的处境?”
她说着,又开始哭天喊地,丝毫都顾及不到自己的形象。
“老天爷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生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儿子,完全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呀,我一心一意的为了你好,到头来落了个我什么都不是。”
年年听着外面传出来的动静,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本来在幼儿园里看到那个疯阿姨心情就已经够压抑了,现在回来之后还要面对一个脾气暴躁的奶奶。
好在很快,江砚冷静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过来。
“你不用在我这里演戏,你心里的那些想法你自己清楚,如果我直接说出来未免太过于难堪,如果你不走的话也可以,但是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往家里寄一分钱,你自己好好的考量考量。”
江鸣现在在京城的监狱,还得再有两年才能出来。
郑淑芬这个岁数想尽办法也赚不到多少钱了,虽然监狱里没有多大的花销,但是人情往来处处也是需要花钱打点的。
江砚的办法无疑就是踩在了郑淑芬的尾巴上。
她眼泪哗啦啦的就掉了下来:“儿子,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我不过就是人上了年纪,做了一些糊涂的事情,你居然做出来这么冷漠的事情,你这是要活活断了你老娘的生路呀。”
郑淑芬的道德绑架,江砚并不领会。
她这招已经用过很多次了,可是在他决定要自己脱离家的那一刻,她的这一招就已经不奏效了。
“要死还是活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你不用往我头上扣帽子,如你所说,如果你真的觉得没有生路,上吊也好跳河也行,我现在的工资够给你买一口好棺材,风风光光的给你办丧事。”
江砚的话说的很重,称得上是大逆不道。
可这是他在压抑的情绪当中,能够说的出来,做得到的最礼貌的事了。
郑淑芬哭天喊地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她看得出来江砚这次是发了狠的。
“老大啊,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你就这么对你老娘,老天爷呀,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
她鬼哭狼嚎,又没有办法。
舟车劳顿的到了这,除了白挨了一顿打啥也没得到。
说起来全都怪沈舒禾,她要是不言语的死了才好。
只是闹了这么一场,到底也没有任何退让,他的态度坚决,最后郑淑芬也只能不情愿的在客房里委屈住下。
只是思来想去她还没有放弃挣扎,她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一想到这次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浑身刺挠的很。
尤其是脑袋里所有的办法都过了一遍,最后想到唯一能够留在这里的办法居然是去讨好沈舒禾,她心里憋着的那一口气更窝火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舒禾起床的时候就想到了要去叮嘱江砚去询问关于年年收养的问题。
可是到了家属院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今天的警卫员换了新来的,以前的那一批人江砚都打过招呼,一般是不会拦她的。
可是今天的警卫员明显有些眼生,沈舒禾简单的解释过后对方出于责任感,尝试着联系了江砚。
只是这个时间段他刚好出去晨跑,一来二去的也就耽误了。
沈舒禾最后摆了摆手,也没有让对方为难。
因为两个人的工作关系,平常本来就很难接触到,她有些无聊的揣着路上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