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国眼疾手快用板砖把人拍得昏死过去的场面。
惊得堂哥满身冷汗,嘴唇都控制不住哆嗦起来。
“你……你没把人打死吧?!”他躲在门后,看着地上躺着生死不知的弟媳,只觉得这个堂弟委实太狠了。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夫妻俩闹再大的矛盾,也不能下这种死手啊!
何建国将手指放在孙丽的鼻前试探了下,就摆手道,“堂哥别担心了,活着呢!我把人带回去了啊!”
那满不在乎的神情让堂哥更是脊背发凉,将人送出去,就连忙把门锁住了。
真造孽啊!
隔壁建国那小子咋变成这模样了!
以后他还是继续跑大车少回来为妙,不然他都怕这夫妻俩把自己这房子闹成凶宅。
何建国从院子里扯了块抹布,撕成两半,一半塞在了孙丽嘴里,一半蒙在了她脸上。
然后,男人动作粗暴地将不省人事的女人。
拖死猪一样拖出了院子。
何建国边拖边眼神阴翳怨恨地盯着,那张被白布掩盖的面颊,手下的力道愈发的不知轻重了。
他一想到孙丽将那些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害得他一个大男人在村里头都抬不起来。
原本被光棍家汉子们沙包大拳头,强压下去的羞恼。
全冲着比自己体型瘦弱的孙丽去了。
都怪这娘们!
老实跟死人结个婚,这么简单的事儿。
能白得十万块钱。
结完婚照样是他何建国的媳妇,他又不嫌弃她。
居然这样推三阻四,还一副要杀人的腔调,根本不想想身上穿的脸上用的,那个不是靠他的工资买的!
结婚前小意温柔,现在带着拖油瓶嫁进他家了,本性暴露……
何建国气得连好不容易盼来的大胖儿子都不稀罕了,此刻越发觉得他这么高兴地养别人家的种,纯纯是当初被孙丽糊弄了。
何清淼蹲在车里,就清晰地目睹了她渣爹将继母倒着拖拽出了院门。
因为为了省力,抓着脚踝。
所以,继母的脑袋跟门槛砰地碰撞在一起。
好悬没磕破了。
但何建国毫不在意,斜睨了眼,确保那张脸没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就继续大步流星地往老房子走去。
何清淼看着这场面不由得皱起了眉,总觉得本就脾气暴躁的渣爹如同点着了的炸药桶般,带着暴虐狠厉的情绪。
哪有当初当领导司机时,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现在甚至有些反社会人格的架势。
她仔细一琢磨,不由得跟中午那场大戏对上了。
是啊,何建国绝对是那种把脸面看的超级重的人,平时在家里也是家庭地位最高的,自觉老子天下第一。
今天因为卖骨灰的事儿没成,他被十多个大汉吓得尿了裤子,还被逼答应了把孙丽送去结冥婚。
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但事情已成定局。
他便觉得孙丽肯定能理解自己,再说结冥婚而已,走个过场,又不会身上少块肉。
所以想当然地就用一家之主的地位发号施令,让孙丽晚上跟光棍家的那群兄弟,去一趟。
没想到孙丽反应这么大,还妄图举着菜刀来砍自己。
他自然觉得自己受到挑衅,所以积聚在心底的怒意就爆发在比自己弱小的孙丽身上了。
嘶……
何清淼摸索着下颚,渣爹他这是要进化啊!
别之前还要点脸面,不会上门找她这个女儿的麻烦。
但现在,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
何清淼不由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感到了担忧。
看来得雇个保镖,保护身家不菲的自己了……
毕竟赚了这么多钱,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呢,可不打算跟他们搅和到一起,影响心情。
何建国推开了门。
将人拖进了屋。
正躺床上玩游戏机的宋鹏听到动静,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道,“妈,我要吃炸鸡,你给去买点吧!要热的,微辣。”
但何建国却面色阴沉,没有应答。
宋鹏不爽地将游戏机摔到了一边,“你听到没有啊!我要吃炸鸡!”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继父将黑黢黢的一条状似人的东西,扔到了床上。
吓得这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噌的一下,灵活地从床上窜起。
他连舌头都捋不直了,结巴道,“这……这,何叔,这是什么啊?!”
何建国听着这称呼,嘴角讥讽的笑意更大,“你妈。”
宋鹏傻眼了,他毕竟是十七八岁,哪里见过这场面。
第一反应就是,何叔把他妈给杀了。
但宋鹏身为能屈能伸,身段异常柔软的怂包,报复连想都不敢想。
便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边哆嗦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她……她,这是怎么了?”
“她不小心磕到头了。”何建国淡淡地道,指挥着身形臃肿的青年,“你这个做儿子的,赶紧把你妈擦擦干净,听到了没!”
宋鹏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何叔对自己不再热情温和了,哪里还敢造次。
佯装乖巧的青年,赶忙拿着块残存汗渍的枕巾,飞快地擦着孙丽脸上四肢上的灰尘。
因为没经验,力道使太大了。
孙丽脸被擦得红肿一片,在旁抽烟的何建国看得直皱眉,“给她多涂点粉,跟个猴屁股似的,别被退回来了。”
宋鹏听话地将小包里的粉底取出,倒了半瓶到昏迷不醒的妇女脸上。
一通乱抹,孙丽的脸转瞬间白得跟纸一样。
何建国啧了一声,但也懒得多管了。
他准备就这样把人送给媒婆,等办完昏迷再把人送回来就行。
没想到,差宋鹏去村口红瓦房找媒婆。
连门都没进,直接被媒婆打了出来。
何建国不满地皱起了眉,看来只能死光棍家的兄弟上门来把人取走了。
但一想到又要见那群膀大腰圆的汉子。
他夹烟的手就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不成,得想个办法。
避开他们才好……
何建国深深地吸了口烟,余光瞥见了角落装鹌鹑的宋鹏。
瞬间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