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掉的咖啡,最终没能成功咽下喉咙。
因为霍闻仲紧接着就发现,白玄洛就用她那张惊为天人的小脸,以一种惊恐的速度,超高频率翻起了白眼。
好像某种病发!
什么鬼!
唔!
霍闻仲受到的冲击太大,终于在失态前,将嘴里的咖啡,惊恐吐进了咖啡杯里。
很好!
很恶心!
霍闻仲被自己吐咖啡的动作恶心到,但一抬眼,发现自己的眼睛,又被白玄洛的举动,给荼毒得彻底。
只见白玄洛两根手指竖起,交缠作结印状,两只眼睛白眼直翻,嘴里还念念有词。
念念有词还不够,竟然还围绕起霍闻仲,开始神神叨叨转起了圈圈。
活脱脱一副发神经跳大神的模样!
简直不忍直视!
霍闻仲闭眼揉着自己眉心,真的很想冲眼前女人,大喊一句:
请不要用你那张漂亮的脸,做出那么匪夷所思的表情!
一个天仙大美女,能把白眼翻到那种程度,也算一种本事!
真的太过割裂!
完全是自毁形象、暴殄天物的糟心之举!
霍闻仲只觉得自己眼睛疼,疼得厉害!
他发誓,他这一辈子,都会永远记得这个糟心场面。
而且他还发誓,这辈子,眼前这个翻白眼的女人,永远不会真正成为他的霍太太。
高频翻白眼的白玄洛,完全不知道霍闻仲心里那两个苦大仇深的誓言。
她围绕着霍闻仲转啊转,不停转,来回转,正方向转了,反方向也转,同时嘴里也神神叨叨个不停。
霍闻仲痛苦闭眼,只觉得耳边跟有只蚊子一样,一直“嗡嗡嗡呜呜呜”个不停。
霍闻仲没能听清具体内容。
但白玄洛却知道,现在自己嘴里反复念的是:
小饼干之神,鱿鱼丝之神,qq糖之神,保佑我心想事成,让霍闻仲夜夜都跟我睡啊,夜夜都跟我睡……
然而霍闻仲却不知道,而且白玄洛这名字里带“玄”字的女人,这突然发疯的神经举动,莫名让他胆寒。
“你究竟想要干嘛?!”
霍闻仲忍无可忍,但还是尽量克制语调,低声呵斥一句。
原本高速翻着白眼的白玄洛,一听这质问声,眼神立刻变得清澈,举起两根交缠的手指答:
“我想干什么,还不明显吗,我想跟你睡……”
“想都别想!跟我……”
霍闻仲低吼打断,又想再说些什么。
但白玄洛也“哦”了一声,反过来打断霍闻仲,又翻起白眼,嘴里重新开始呜呜啊啊。
而且这次呜呜啊啊的声音,勉强能听出一些东西。
霍闻仲竖起耳朵去听,好像听见白玄洛念经似的在说:
“听话啊,听话啊,听小仙使的话啊,不听话,三清祖师降罪,霍某人就会变得不幸啊,咿呀呀,咦呀呀……”
霍闻仲眉头紧皱,拳头握紧,嘴角微微发颤。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怎么就将白玄洛这个小神经,招进了家宅。
这辈子,他很少体验后悔的情绪。
但是自从遇到白玄洛这家伙,他真恨不得,回到老爷子提议,用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换他成家立业的那一天。
为什么偏偏是白玄洛!
霍闻仲再度忍无可忍,低声吼道:
“你究竟在干什么!”
白玄洛缓缓翻着白眼,平静又诡异地说:
“当然是用玄学的力量,诅……驱使……感化你啊。”
对!
感化这个词,柔软又温和,并且充满爱意,用得相当到位。
霍闻仲眼神里飞着刀子,“唰唰唰”地,咬牙切齿:
“玄学?感化?你这个危险分子,要用你装神弄鬼的本事,迫使我屈服!”
白玄洛竖起两根手指,缠绕交叠在身前,神色肃穆道:
“你非要那样理解,本山人也没有办法。
但我想伴着你的呼吸入眠,这念头始终如一。”
霍闻仲闭眼,深吸一口气:“所以,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诅咒的那主持?”
白玄洛腮帮微鼓,轻轻耸肩,神色淡淡:“你自己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告诉我是不是?!”霍闻仲语气沉重。
白玄洛略一沉吟,而后倏然一笑,似乎带了点惊喜道:
“啊!这都被你发现啦!”
霍闻仲扶额,叹气:“不要故弄玄虚,告诉我实话!”
白玄洛坚决甩头,白眼往上一翻,又要开始作法。
“停!”
霍闻仲骤然起身,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面色难看道:
“你别这样,我是真的反感发怵。”
白玄洛换回正常表情,认真脸道:“你不是不信这些?”
霍闻仲嘴角微扯,道:“那是以前,现在信了六七成。”
而且任谁想到小韩哥的惨状,都会对白玄洛忌惮三分。
单纯送个早餐,就倒霉成那样?
据一个小时前的最新消息,小韩哥人还在医院时,警察局就去了人。
塌房、不举、进局子,三件祸事接连发生,很难说,不是被什么力量牵引。
而他收到这消息没多久,站在窗边思索各中蹊跷时,背后推手白玄洛,就“唰”地一下,天真无邪出现在他跟前,吓得他差点泼出手里咖啡。
神婆巫女什么的,他是真的很想大喊一句:
退退退!
而此刻,看似人畜无害的白玄洛,正认真审视着霍闻仲。
霍闻仲被她看得又开始发毛。
白玄洛手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问:
“那不久前,你还说的是将信将疑,怎么现在又改口说,信了六七成?”
霍闻仲面色难看,恶声道:
“大概是因为你翻白眼的本事,翻得很像那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白玄洛忽然爽朗一笑,语气轻快道,“那我继续翻,加速翻,边跳边翻,边唱边翻,争取让你再信个两三成,直到十成十,信我的神鬼本事!”
霍闻仲头皮发麻,立刻严词拒绝:“大可不必!白玄洛,请你正常点,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好啊!”
白玄洛大咧咧,鸠占鹊巢般,往霍闻仲的专属座椅上一坐,两手随意搭在两边扶手上,跷二郎腿,就差嘴里叼根烟,
“我的诉求一直很简单,你跟我,晚上,睡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