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洛轻霜的视线中,他手持一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长剑,眼神冰冷地注视着林寒。
“司徒凌风…”洛轻霜虚弱地吐出这个名字。
司徒凌风冷冷地瞥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洛轻霜,然后将目光转向林寒,“林寒,你堕落至此,真是令人失望。”
洛轻霜愣住了,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十年生死两茫茫,此刻再见,却恍如隔世。她手中的断魂剑嗡鸣作响,似在回应着这不可思议的重逢。
“真的是你?你……怎么还活着?”洛轻霜的声音颤抖着,十年来的坚强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委屈。
林寒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十年时光在他脸上刻下了些许沧桑,却也增添了一份成熟的魅力。他看着洛轻霜,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愧疚,一丝无奈,还有一丝……陌生?
“轻霜,好久不见。”林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与记忆中那个略带少年气的嗓音截然不同。
洛轻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林寒,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你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她捶打着林寒的胸膛,仿佛要将十年来的思念和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林寒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却没有回抱洛轻霜,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平淡地说:“对不起,轻霜,我……”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洛轻霜猛地推开林寒,泪眼朦胧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后悔没有和你一起死!”
林寒沉默了,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轻霜,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洛轻霜冷笑一声,“解释?你要怎么解释?解释你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解释你为什么诈死?解释你现在又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我……”林寒刚想开口,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他捂着胸口,脸色愈发苍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洛轻霜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他抬起头,看着洛轻霜,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轻霜,我……我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洛轻霜脸色大变,她抓住林寒的手,焦急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了?”
林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咙间的腥甜,缓缓说道:“献祭断魂剑后,我的灵魂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被封印在了剑中。这十年来,我一直都在剑中沉睡,直到最近才苏醒过来。但是……我的灵魂已经残缺,支撑不了多久了。”
洛轻霜听着林寒的话,只觉得如遭雷击,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十年来的思念和期盼,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不,我不相信!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洛轻霜拼命摇头,她紧紧抓住林寒的手,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林寒看着洛轻霜,眼中充满了怜惜和无奈。“轻霜,没用的。我的灵魂已经无法修复了。”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
“什么心愿?”洛轻霜急切地问道。
林寒的目光转向幽冥谷深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要杀了冥天帝!”
洛轻霜愣住了,她看着林寒,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林寒心中一直都充满了仇恨,而这仇恨,也正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好,我陪你一起去!”洛轻霜坚定地说道,她握紧了手中的断魂剑,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林寒看着洛轻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谢谢你,轻霜。”
两人并肩走向幽冥谷深处,背影在阴森的峡谷中显得格外萧瑟。
突然,林寒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洛轻霜,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轻霜,”林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果……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了,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洛轻霜的心猛地一沉,她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寒突然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洛轻霜愣住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她手中的断魂剑几乎要脱手而出,颤抖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
林寒摘下斗笠,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柔。“好久不见啊,轻霜。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