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小道上。
余树拍了拍钟晴肩膀。
“没事吧？”
钟晴伸手说不出话来，慌乱找包里吸氧气。
余树帮不上忙，见她喘不过气，淡定拨打救护车电话。
忽然身影在草丛窜出来。
“你那个没有吧，吸我的。”
钟晴脑子晕乎乎，熟悉声音在耳边，而东西塞她脸上。
江言让她慢点吸，等缓过来再拿开。
旁边余树揉揉眼睛。
大半夜还有人在街上溜达吗？
话说，这人拿的什么玩意，挺像小玩具。
“这位朋友，你是……”余树忍不住好奇跟江言打招呼。
“你好。”江言没抬头应了，给钟晴摁着氧气罐。
钟晴脸色从红温再到正常肤色，呼吸变顺畅，视线清晰后，眉眼弯弯。
挺巧的，在深夜遇到街溜子，救了她一命。
“江言，谢谢你。”钟晴缓过气，呼吸渐渐平稳。
“客气啥！”
很快钟晴发现不对，江言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哮喘，还在发作时候掏出个氧气瓶。
江言坦言说自己从她母亲套信息。
“你太坏了。”钟晴嘟囔，指定说了些报忧不报喜的话，她不想给家里人添麻烦。
江言让她放心，没乱说。
顶多说你不吃饭每晚出去不回宿舍。
不回宿舍原因是工作太多。
钟晴气笑了。
旁边余树被忽略。
什么情况？这就把我略过了？
好歹我也是钟晴同学，哪里杀出程交金？这小子还了解她。
对象吗？看起来不像，彼此说话太客气，说不定是朋友。
噫。
朋友的话那自己也会有机会。
这会，钟晴想起了余树。
“学长，谢谢了。”
余树什么也没做，这就谢谢了？
滴——好人卡已上线。
“哪里，救护车估计用不上了。”余树也没按，主要是怕钟晴付不起救护车费用。
两人怎么认识，其实是在一个工作地方端盘子，做兼职。
江言不太在意。
经常都有学长跑过来低年级关心学妹。
目的是泡，总不能说做个好朋友吧？
好朋友就清清白白了吗？
上个被骗的女孩生了五个娃。
钟晴没跟余树介绍江言，有情人眼里只有他。
跟余树挥手再见。
“？”余树有点纳闷，怎么仅剩我一人了？
他认识钟晴顶多一两天，发现这妹子虽然有点蠢，但身材能补脑。
虽说交女朋友是大事，但没钱也是事。
穷光蛋遇见穷光蛋，生下来还是穷光蛋。
大学没有不物质的，除非一个学期不问家里要钱。
余树看透人生。
在江言身上看见富二代影子。
“蘑菇吃多了，也不一定。”
有可能对上一眼中了幻术。
…
深夜在便利店门口，钟晴第二份兼职开始了。
“所以上次于知意给你顶班？”江言问。
“是！上次不舒服，让她来。”
江言不解，到底多缺钱才会干这么多兼职？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
秋天的夜很漫长。
钟晴催促他回去睡觉。
“在赶稿子。”江言敲打手机。
钟晴看他坐在门口，手上玩弄着半触屏半键盘手机。
这款老式手机好像没有生产了吧。
听说江言买了车也没钱。
该不会把手机卖了买了款老手机吧？
钟晴也不懂，回到岗位上，见没什么客人，捣鼓手机。
深夜，谁还没睡？
贝贝？许瑶还是…
手机页面像心有灵犀似的，黄贝贝给她推送了恋爱法宝。
上次表白也没回应。
无所谓，当朋友也挺好。
钟晴抬头观察摄像头，幽幽发消息：“你怎么还没睡？”
黄贝贝：“宝，你没回来我怎么睡？”
钟晴：“？”
事实上，黄贝贝馋她身子，老想黏在大书包下，感觉这样有安全感，就像女儿离不开妈妈的家。
钟晴被黄贝贝当做奶妈的事浑然不知。
只是觉得熬夜太辛苦。
她想挣够钱，下个学期费不用家里出。
劝贝贝早点睡觉，可换来的却是教育。
女大学生不熬夜还是正常人吗？
从中获取一些消息是，黄贝贝跟隔壁学校学长聊天，起初在一起甜蜜双排，直到输了N次后，破防了。
黄贝贝睡不着是对方技术太菜。
于是两人分手了。
她没伤心。
就是气不过想喝奶。
钟晴叹了叹气，舍友夜生活真丰富。
不像她，连社团也不想参加的人，每天两点一线。
不是上学，感觉像电子厂。
聊了没一会，钟晴进入正题，边敲字边偷偷看门外江言。
此时他有些恼了，被网友气笑。
谈恋爱谈到原生家庭怎么办？
你说她穷，你要帮扶，舔狗上家还要养岳母。
怕对象跑，还不让工作，每个月打钱到账户，还有岳母一家。
最后落得媳妇拿钱跑路。
“好人卡。”江言回笑。
半个小时回答，大概进账两三千。
不得不说，开挂太爽了。
以后不出去打工行不行？
呵！这是打工人临死前幻想罢了。
钟晴低头看信息。
【送男生礼物也很应该的，不过你得看他要什么。】
黄贝贝并不是那种女权主义，真爱是互相的，你送我名贵东西，我也会反向送你同价东西。
但现在社会戾气跟以前不同。
谁知真心会不会错付？
能得到真爱是好，得不到顶多算你好人。
彩礼也能退不是吗？
钟晴没好意思问他要什么。
察言观色下，江言缺手机吧？
不经意间跳进官网看价格。
最便宜是一千多触屏手机。
杂七杂八兼职工作，一个月到手是四千多，送手机不送贵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没心意。
再说，江言是个好人。
好人应该有好报。
钟晴痛定思痛买下一款四千多手机。
恰好江言走进店里。
“你什么时候下班？”
“得天亮才下班。”
江言决定挑战一夜挣钱速度，于是待在便利店熬夜到天亮，顺便看好钟晴。
万一真出事，谁也叫不上。
我这个当爹的不容易。
咦？
你他妈还代入了？
初生啊！
不过便利店也会有什么深夜怪谈吧？
寂静一片。
只剩下一盏灯。
江言故事瘾犯了。
“晴儿，你知道吗？”
岗位上，钟晴呆呆眨眸，晴儿？江言什么时候给我暧昧称呼了？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