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步步紧逼
......
“照片里那个女孩子是谁。”也不知道多久之前，周柏刚刚入职没计公司，成为张溢的特别助手时，他曾对上司抽屉里的一张三人合照提出过疑问，印象里，张溢这样的老古董好像从没有和女人同框过。
“楚思。”张溢回过头看时，明显愣了片刻。
“她是谁?”
“我咖啡店的员工……好了，还给我。”不由分说的，张溢一把拿过周拍手上相片，还不忘叮嘱一句：“不准翻我的东西。”
“哦~”不过周柏知道，无论自己怎么乱翻，到最后他都不会生气的。
......
“为什么告诉他们新垣樱的事。”张溢走进门的第一句话就相当不客气：“樱希望怎么样不希望怎么样你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说着，他并不友善走到周柏桌前，质问他以得到一个回答。
“她难道不喜欢吗?而且我也没说是我啊………别这样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嘛张溢~”周柏还想再打个马虎眼，但张溢就瞪着自己，明显想讨要个说法，，他也只好继续下去：“不是，我觉得吧，让大家告个别挺好总比不声不响回去好多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张溢的眼神没有缓和，倒变得更狰狞可怕了些，不过只是片刻，他恢复了常态，没有再说什么，手指了他一下以示警告后，就转身离开。
......
在设计公司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年关将近，周柏正想着这个新年该如何过时，张溢给了他与翊文一个特殊的任务。
“跟踪楚思?”周柏忍不住吐槽。
“什么跟踪……你能有点好听的么?”张溢有点恼火。
“嗯……从行程来说和我倒并不中突，不过这样没有问题吗?”另一边新成为张溢副手的袁翊文提出了自己的疑惑：“boSS和周柏，楚思不都认识你们吗?”
周柏与张溢对视一眼，最后，把目光一致看向了翊文
“欸?”
……
随后的故事仍在继续，集市里的劫案，升起的烟花，雨水中的海滩。
故事一点点来到现在，但周柏的思绪却回到了更远的过去。
大学时期宿舍的走廊，是他能日常遇见前辈张溢的地方。张溢一直是学生会的成员，主要管理的是宿舍纪律，由于人缘好加上态度总体比较随和，张溢与宿舍里的每个人关系都不至于太差。到后来，他也被众人举荐成为了学生会主席。
不过周柏也注意到，这位学生会主席的身旁总是形单影只。
……
“做点……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嗯?”
自己的母亲曾想让自己继承家里的烘焙事业，但周柏不止一次表示了拒绝，为此，两个人甚至闹翻，周柏也干脆远走高飞.来到另一座陌生的城市读大学。一个夜晚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前所未有迷茫的周柏找到了学生会办公室里的张溢，对他这个自己唯一相信的人倾诉。
张溢的回答很简单：做自己想做的事。
周柏有时候会觉得张溢很矛盾，既是严厉的学生会主席，又是有回必答的前辈，偶尔，他也会出现在学校轻音部的练习室里，但更多时候，他总是很忙碌地为每一个学生奔走。从前自己完全不理他为什么愿意这么做，现在，他大概已经知道了答案——自己永远无法理解这样一个为别人而活的蠢货。”
......
思绪，逐渐回到现今.
“做自己想做的事……戚，两个白痴，”周柏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嘴上还不断骂骂咧咧：“都是没有脑子的人，这个世界难道只有我长脑子了么?什么鬼扯玩意……一帮小鬼……”
“……做自己想做的事……”
“……”周柏的脑海里，张溢的这句话，强意的这句话，久久挥之不去。
“……”
“哎——”
“那两个白痴怎么说一样的话……”
......
施薏站在午夜空无一人的路边，看着周柏的汽车驶离、拐过路口，不禁有点心灰意冷。
她叹了气，耸耸肩，只好自认倒霉。转过头施薏缓缓迈开脚——就算这条路只有她一个人，她也要走完。
“哧——刹——”马达的轰鸣与轮胎在地上磨擦的刺响，使得施薏又停下脚步，回过头。
周柏满脸不情愿，拉开车走下来又将车门狠狠砸上，向施薏走来.
“喂，你，”周柏的目光逃避地躲闪在一边，没有直视施薏的目光：“你说，你要怎么做这件事。说来我听听。我很闲。”
“你先答应我合作不合作.”施薏正视着他，语气中尽是无比的坚决。
“答应……合作……你现在有这个资本和我……”
“合作！还是不合作！现在就告诉我周柏！”见周柏仍有退却的心思施薏刻意提高嗓门，拿出自己对薄公堂的气势吼道.
周柏被突如其来的咆哮吓了一跳，他后退了几步，上下反复打量着眼前的施薏，不住点头摇头，脸也逐渐变得通红，最后，他也以激动的怒吼回应施薏的咆哮，：“对没错我现在同意你！你满意了吗！张溢个老不死的臭混蛋不认识我该多好！我也好不用踩这潭该死的浑水！管他妈的别人怎么看我就是受不了他这要不得自己好的圣母......”
这一切，他早就想说出口，仿佛面前的人，正是自己的那位前辈。
“好，你说的，我就要你的态度。”施薏被周柏的声音吓了一愣，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至少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
“你要……怎么做.”缓和平复心情的周柏渐渐恢复了常态。
施薏注视着他：“至少，要让她自己说出口。”
……次日
“楚思?”熊磊警官拿着一部电话，走进楚思书记员角落的工作座位：“有人找你。”
“找我?”楚思推了推眼镜，满脸疑惑，但她还是接过了电话：“你好?”
“楚思吗?是我周柏，”听筒里传来的确实是周柏的声音：“张溢让我问你有没有空出来吃个饭。额……他好像有什么事想问你吧……就你俩.”
“欸?欸！店长先生！？”楚思手中的话筒差点掉落在地。
“嗯……大概就是这样，地点在……劳达烘焙，好，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欸?”楚思完全停止思考。
……
“真不容易……”放下手机的周拍松了口气：“还真怕露出什么马脚。”
“你的话里明明全都是漏洞，”一边的施薏不满地说着：“幸亏是楚思，换个人根本说不过去。”
“是这个说法……张溢那边你联系的如何?”
“还在……楚思怎么给我打了个电话?”施薏看着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尽管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起来：“楚思?”
“律律律师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特别慌张。
“额，对，是我。”
“店长先生请我吃……吃饭，我应该去吗?”
“不是我说，你当然应该去了.”施薏给周柏使了个眼色：“你不是正好趁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心意吗?”
“啊！！！律师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哦不好意思熊哥不要在意哈......店长先生……我……余果……楚思……完全不……”楚思在电话中的语气越来越犹豫、不安、混乱，直到最后，施薏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
“嗯……”周柏在一旁，看着施薏，施薏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楚思说不出自己的心声，那她和张溢就永远没有可能。
“……楚思，听我说。”施薏叹了口气，既然下定决心走这样一步，自己也无可退：“你可以骗任何人，但你不能骗你自己。”
周柏把目光转向一边，看向蛋糕的窗外，不知何时，他嘴里叼了根牙签.
“只是说一句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对吧。”施薏继续说着：“而且，可能是我们想太多了不是吗?”
“施薏姐……”
“我可比你小一岁啊，你这么喊我可要折寿的。”施薏故作大惊小怪说道：“好了，我还有工作。额……你真的要去的记得带个伴手礼！别忘了。”说完，也挂断了电话。
周柏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话：“你这就怂了?”
“没有。”施薏缓缓放下手机：“骗一个信任自己的人，不是很好受。”
“……”周柏倚在窗边，轻哼一声，不屑地把叼着的牙签吐在一边，走向门口，路过施薏边上时拍了拍她的，说道：“我们已经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
“我知道。”施薏正视着他：“准备好遗臭万年了吗。”
“当然了，混蛋.”周柏邪魅一笑，同时说道：“你我都是。”
……
大洋之河最角落的单人桌，处理着财务工作的张溢举起手机，他收到了条匿名的短信.
……
警察局外，下班的楚思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
……
以及，劳达烘焙中，姚霞女士与滕夫人，正静静观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