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
他当时收弓弩的动作都那么快了,还能被发现?
父亲的敏锐力真可怕!
“孩儿那么做,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谁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谢长安一脸无辜的说。
“你不是不喜欢太子殿下吗?居然对他的安危那么上心?”谢少陵反问。
谢长安:......
“父亲不是将他奉为明君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父亲啊!”
“那你还真孝顺!”谢少陵表情微妙。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父亲,你的明君下一步可能就要对王家下手了!”谢长安语带嘲讽的说。
“为什么?”谢少陵问。
“今日在枫林村,那里的村民说他们都是佃户,租种主家的田地,如果孩儿没记错的话,近郊那一片田地都属于王家。”谢长安说。
谢少陵只沉默片刻,就说:“太子殿下若当真因为这个想动王家,就动呗,近郊这么大一片良田,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肮脏手段据为私有,与民争利,被惩治也是活该。”
谢长安诧异的看着谢少陵,“王家可是父亲的舅家,父亲当真能大义灭亲?”
“舅家又如何?王家与我们本来就不是同路人!”谢少陵毫不犹豫的说。
谢长安突然觉得,就算他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连皇帝都做过,但论起对事情的决断,他当真比不过父亲。
谢长安也不在意王家,就像是父亲说的,他们与王家不同路。
上一世,镇国公府男丁全都战死沙场,王家只不过在消息传回皇城之后去过一次,问祖母是否愿意归家。
若祖母愿意归家,他们就接祖母回去,当姑奶奶供着,但若是祖母不愿,那王家与祖母便再无干系。
祖母当时便拒绝了,之后王家果然没有再与镇国公府有任何来往。
若只是与镇国公府撇清关系,谢长安也不怪他们,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可后来他调查祖父与父亲他们战死沙场的真相,却发现其中也有王家的手笔。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王家早就舍弃了祖母,舍弃了他们。
祖母得知这件事之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当时他积蓄的力量还不足以向王家复仇,他只能忍耐,不过也没忍多久,世家不知为何触怒了小疯子,以王、姜为首的世家都被小疯子拿着族谱屠干净了。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小疯子替他报了仇。
若是没有叶景辰的出现,他这一世或许会动恻隐之心,将小疯子从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给解救出去。
但是现在——
小疯子这一世的命比他好太多了,恻隐之心没有,嫉妒的心倒是有一颗!
明明他跟叶景辰各自知晓彼此的秘密,还是盟友,他对叶景辰的帮助比小疯子多多了,凭什么叶景辰对小疯子真情实意,到了他这里,就是虚情假意口蜜腹剑?
整日只会用些哄骗小孩子的花言巧语来哄骗他,真把他当成是六岁孩童吗?
“虚伪!”谢长安恨恨说。
“啪——”的一声,谢少陵毫不犹豫的给谢长安头上来了一巴掌,“长本事了啊,竟然敢当着我的面骂我?!”
谢长安捂着被打的脑门不吭声,他总不能说他是在骂叶景辰吧?如果他这么说了,肯定还会挨打!
正在这个时候,张顺德送来了皇帝的谢礼——一百两银子。
两个银锭子,每个五十两,加起来都没有张顺德用来放赏赐的那个银盘子重。
打发走张顺德之后,父子俩看看那一百两银子,又动作一致的看看外头的太阳。
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上一次,谢少陵去冀州郡平叛,那么大的功绩,皇帝可是一句奖励的话没说,一个铜板都没有赏赐的,就仿佛没有这回事一样。
这次居然直接就赏了一百两?
皇帝不会又想搞事吧?
故意先用一百两银子来麻痹他们?
“这突如其来的赏赐,不会有诈吧?”就连一向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的许菁菁,也看着这两锭银子发愁。
皇帝除了每年明面上对老祖宗的例行赏赐,可是从来都没有另外赏过镇国公府的!
就在一家三口对着两锭银子面面相觑之时,叶景辰被晨曦带着摸到了他们的住处。
听到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三人都是心里一咯噔,尤其是谢少陵,他都没听到来人的脚步声。
他阻止了许菁菁起身要去开门的动作,自己拿了枪,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仔细听门外的动静。
一快一慢两道呼吸声。
快的似乎是个孩子,而慢的那一道,功夫应该不错。
这个组合——
谢少陵想到叶景辰跟他的暗卫,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到熟悉的一大一小,下意识松了口气。
都怪叶昇平,好端端的赏他一百两银子做什么,搞的他们疑神疑鬼的。
谢少陵将枪连忙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这才打开门,将叶景辰迎了进来。
“参见太子殿下。”看到是叶景辰,许菁菁连忙行礼。
但是谢长安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世子妃不用客气!”叶景辰连忙搀扶着许菁菁,不让她跪下去。
“看到太子殿下不知道行礼吗?一点礼仪尊卑都不懂!”谢少陵提溜起谢长安就要把他往地上按。
“谢叔叔也不用客气,我跟长安弟弟不讲这些虚礼!”叶景辰又连忙说。
“你来干什么?”谢长安被父亲放下后,一边整理自己被父亲弄乱的衣服,一边翻着白眼问。
谢少陵抬腿就扫他的膝盖,速度之快,谢长安避无可避,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叶景辰面前,还是五体投地那种跪法,头结结实实磕在地上,能听到响儿。
“你跟太子殿下怎么说话的?!”他呵斥道。
而看到这一幕,许菁菁非但不心疼,反而‘噗嗤’一声笑出声。
还笑得挺大声。
谢长安回头,怒瞪着无良的父母。
终究是他错付了!
“长安弟弟快起来。”叶景辰忍着笑,将谢长安从地上扶起来,先是用手擦了擦他的额头,又顺手拍了拍他的裤腿。
“你看看太子殿下怎么对你的,再想想你自己的态度,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谢少陵用手指着谢长安的脑门问。
谢长安:今天又是想弑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