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熹一听,怔住了。
本听见付浔说的前一句话,她心头还狠狠地跳了一下。
可是他后半句话,像是一股寒流,一下子将她心头的那些情绪,冻结住。
她又迫切想知道u盘的结果,断不能惹他不开心。
大抵是她沉默太久,对面继而传来付浔那懒洋洋的玩味声,“逗你呢宝贝,想知道结果就来付氏集团。”
他这话一出,叶南熹立马回应,“好,我这就过去。”
电话挂断,叶南熹神色匆忙地跟苏雯说道,“雯姐,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事,下次我请你吃饭。”
说完,还不等苏雯回答,她已经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叶南熹刚打电话时,苏雯就在旁边听着,几乎能从她的对话里猜出一二。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尊重叶南熹的决定。
在叶南熹手拉开门把手时,苏雯叫住了她,“熹熹,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害了。”
叶南熹拉开门的动作一顿。
苏雯话里的伤害,有着两重的意思。
一是身体,二是心理。
身体是肉体受伤,而心理则是情伤。
肉体上的伤害,虽痛,可远比精神上的折磨,要轻多了。
付浔这样的人,就像是毒药。
面上知道他毒,会选择远离。
可是一旦沾上,就难以戒掉。
叶南熹早已经沾上了,亏得他足够绝情,让她一次性戒断了。
她回头看向苏雯,扯唇一笑,“雯姐,事成我会离开,你放心吧。”
向来清纯乖巧的女孩,眼神里透着坚定决绝,是苏雯从未见过的一面。
还没等苏雯回过神来,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只剩下房门来回的轻微回弹。
苏雯忽地勾唇欣慰地笑了。
原来,记忆中那个小女孩,早就不知不觉长大了。
-
叶南熹来到付氏集团,秦牧凡早就在门口等着她。
见她走近了,他恭敬道,“叶小姐,这边请。”
叶南熹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并跟着他走向电梯处。
大公司通常设置了专属的总裁电梯。
而秦牧凡领着她走的就是这专属电梯。
现在是正中午,不少人走动去吃午饭。
众人见着专属电梯处,站着在秦牧凡身后的叶南熹,纷纷投来了探究和震惊的眸光。
付浔在外风流浪荡,这并不是件稀奇的事。
但,把女人带到付氏集团,这是头一次见。
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他传闻中的未婚妻。
今日一见,这把人都带公司来了……
难道这次,是认真的?
无数道窥探的目光落在了叶南熹身上,她很难假装看不见。
她也不懂,付浔怎么就让她来付氏集团了。
付氏集团,他也才是二把手,并未有完全的话语权。
他这举动,掀起的波浪,若是传到付鸿信那,不是什么好事。
“电梯到了。”前方的秦牧凡回头,伸手按住电梯,回头看了过来。
叶南熹回神,迈步进了电梯,摒弃了脑子里的杂念。
管他是什么原因,只要能给到她想要的答案就行。
电梯一路往上,到达顶层。
叶南熹按压住心头快速的跳动,在办公室的人注视下,跟着秦牧凡往付浔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门前,秦牧凡停住了脚步,给叶南熹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明了,让她自己进去。
叶南熹朝他说了声‘谢谢’,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脚踏进去,抬眼一看,只见付浔正肆意地坐在办公椅上,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在那漫不经心地抽着。
听到动静,他掀起了眼皮,看了过来。
见到叶南熹,他唇角一扯,勾出了一个痞笑,“来了?”
叶南熹点了点头,把房门关上,便朝他走了过去。
一如既往,她走近了,他便将她一把拉到了腿上坐着。
厚实灼热的胸腔,以强势的姿势圈禁住她。
办公桌的正中央,摆放了一台的笔记本电脑,侧面插了个U盘。
叶南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U盘就是她的那个。
她瞬间把视线落在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
里头正是U盘里的那段两西装革履的人,对立的画面。
叶南熹心跳如雷,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画面上了。
以至于,付浔在亲吻她后脖颈和耳垂,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耳垂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才吃痛地‘嘶’了一声。
“宝贝,想要复仇工具做事,怎么也得给点甜头吧,嗯?”
男人低低哑哑的戏谑嗓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他大掌扣住了她下颌,迫使她把头转了过来,跟他对视。
叶南熹看进他深邃的桃花眼底,顺着他的意,伸手圈住了他脖颈。
精致的小脸缓缓凑前,粉唇落在了他的薄唇上,轻轻吮吸。
怕他又说她敷衍,她亲得算认真,又不太算认真。
毕竟她现在一门子心思都在笔记本电脑上。
女人的亲吻跟完成任务似的,付浔好气又好笑。
最后,还是他主导,反客为主扣住她后脑勺,来了一顿深吻,才放过了她。
等叶南熹稍缓了过来,他伸手捏了捏她脸颊,散怠地骂了句,“小白眼狼。”
话落,他长臂一伸,点开了笔记本电脑的空格键。
下一瞬,笔记本电脑里旋即传出来了一道熟悉浑厚的男声——
“姓叶两夫妇,已经对我起疑,你打算怎么做?”
而后,里头又传来了一道年轻的男声,“这事,你别管,有我在管保你没事,你只需把中央商务开发项目这事办好就行。”
“放心好了,这个项目非你莫属。”
年轻的男人低笑了声,“那当然,张初长,你办事我放心。”
顿了顿,他拍了拍张初长的肩膀,“事成,还会有个新表送你府上。”
仅仅几句话,震得叶南熹心头猛然动荡。
她原本一直以为是邵正平是主谋,没想到竟是张初长。
而这对话里,另一道声音,吊儿郎当的,话语里透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态度。
但是跟付浔的那种语调又略不同,他的更趾高气扬,可恶。
叶南熹听着还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见过。
她蹙着眉,看向付浔,轻声问,“另外一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