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檍是被容佩和凌云彻一起搀扶回去的。
回到延禧宫的如檍,无声的哭着,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到红肿的脸蛋
“嘶…”
只不过是一滴眼泪,如檍也觉得火辣辣的疼。
容佩带着剥了壳的鸡蛋,走了进来。
“主儿,奴婢给您用鸡蛋揉揉脸。”
说完,容佩拿着鸡蛋轻轻的滚在如檍脸上。
“容佩。”
如檍睁开眼睛,手紧紧的抓着容佩
“我得有个孩子,一定要!”
突然的一句话,让容佩愣了一下,然后她看着如檍快被打烂的脸,点了点头。
最近,林长春感觉自己好像被骚扰了。
去撷芳殿,看到了如檍,林长春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如檍穿着一身颜色鲜亮的旗装,嘴唇红红的,脸上的红肿,依稀还能看到。
“嫔妾给皇上请安。”
如檍刚蹲下行礼,突然像是没站稳一般,向前面倒去,稳稳的靠在那人的胸前。
如檍娇羞的蹭了蹭
“皇上,嫔妾没站稳,不是故意的~”
容佩一脸慌张的看着如檍的动作,眼神一直在如檍和另一边的林长春身上转换。
“主儿…”
容佩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如檍还没有感觉出来,依然趴在人家的怀里,突然一个声音从如檍的头上传了出来
“慎主儿,您这是…”
如檍震惊抬起头,安华一脸菜色的看着怀里的如檍,这个距离,他能非常清楚的闻到如檍身上的一股臭味,以及头油味。
熏的安华眼泪都要下来了,如檍赶紧从安华怀里出来,看向一旁的林长春,慌乱不已
“皇上,嫔妾…嫔妾只是没站稳。”
林长春都没眼看了,幸亏她反应快,往旁边挪了一步。
林长春点点头
“既然腿脚不好,就少出门。”
然后绕过如檍,走进撷芳殿内,她身后跟着的人赶紧都跟了上去,只剩如檍在原地站着。
如檍撅着嘴,也跟了上去。
林长春看着走进来的如檍,突然觉得怀里的永琛都不香了。
“如檍,你来撷芳殿干什么?”
如檍笑看着林长春怀里的小永琛,手还不老实的向前探去,林长春皱着眉看到如檍连护甲都没摘,赶紧后退了一步
“皇上,嫔妾来这只是喜欢孩子们,所以想来看看。”
林长春冷着脸
“这就是你不摘护甲摸永琛脸的原因吗?”
如檍这才看向自己的护甲,这些年,她连睡觉都不摘,早就和护甲融为一体了。
“皇上放心,嫔妾心里有数,不会伤了七阿哥的。”
听了这话,林长春更加火大
“如檍,你自己皮糙肉厚自然不怕,孩子皮肤娇嫩,朕看你也不是真心的。”
林长春将永琛放了下来
“嬷嬷先带永琛下去吧。”
看到永琛离开了屋子,林长春才开口
“安华!”
“奴才在。”
林长春看着如檍的护甲
“什么时候官女子也能戴护甲了?将她的护甲给朕摘了!”
如檍震惊的看着林长春,她根本就没想到,林长春会这样对待自己,她愣愣的站在那,看着林长春的脸恳求道
“皇上,护甲是嫔妾的体面,求您不要让嫔妾失了体面啊!”
林长春则是转过身去,安华抓住如檍的手,就要拔掉护甲,如檍一直在挣扎着
“容佩!”
容佩赶紧上前制止,进忠一下子就将容佩扯了过去,几个小太监控制住了两人,安华将如檍的护甲拔了下来。
‘啵’的一声,安华感觉自己头昏,有点想晕,周围的人纷纷屏住呼吸
整个屋内,连林长春都闻到了味道,她熏的都想咳嗽。
这都什么味啊!
化粪池爆炸了一样,哎我去!
林长春不得不转身看去,如檍的护甲都拿了下来,林长春甚至都能看到之前戴护甲的指尖白的不行,像是泡浮囊了。
“如檍,你平常不洗手啊?”
如檍心如死灰的看着自己的手,没了护甲,她也没了灵魂。
看着不说话的如檍,林长春一个眼神,安华就带人将如檍送回延禧宫了。
回到养心殿之前,他还特意换了身衣服,好好洗了手。
总感觉自己刚刚碰到如檍的地方,脏脏的。
给林长春隔应的晚膳都没吃几口。
如果说当年强迫甄嬛喝鸡汤的时候,如檍是不爱洗手,现在的如檍更像是手指头烂了一样的味道。
林长春偷偷感慨着,幸亏有外挂,要不然碰完这样的如檍,她更愿意去死。
虽然现在也没好哪去,翻了如檍的牌子,会给人一种她真是饿了的感觉,什么都吃的下去。
名声和身体,要不然两个都没,要不然只是没一样。
回到延禧宫的如檍,抓住了刚刷完恭捅的凌云彻手
“凌云彻,你送我的护甲没了,是我没护住它…”
如檍的眼泪落在凌云彻的手上,凌云彻心疼的不行。
那一滴滴眼泪仿佛是火种,烧着他的心。
“主儿没事,奴才再送你一副。”
凌云彻说着,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他用手擦去了如檍脸上的眼泪。
“不哭了啊。”
凌云彻温柔的哄着如檍,一点也不想着,自己的手刚刷完恭捅。
只是随便用抹布擦了擦,然后就擦如檍的眼泪。
如檍泪眼婆娑的看着凌云彻。
“凌云彻,幸亏有你。”
如果不是身份的限制,如檍就会靠到凌云彻的胸口说这句话了。
不对,凌云彻是佝偻着背的,应该是脖颈处。
凌云彻只觉得如檍吐气如兰,一直在勾着自己的理智。
可惜作案工具几年前就没了,他的心里痒的不行。
如檍听到了外面容佩的脚步声,赶紧放下了凌云彻的手。
“主儿,奴婢刚刚打听过了,外面侍卫带一副新护甲进宫,要十五两银子。”
如檍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凌云彻,话却是对容佩说的
“不用了,我的新护甲已经有了。”
容佩疑惑的看着如檍,但是识趣的没有说话。
凌云彻点点头,如檍笑了一下走出了后殿。
“容佩,给我拿些玫瑰花瓣来,我要泡手。”
凌云彻的眼睛像是沾在了如檍身上一般,目送着她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