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裳却眨眨眼,卖了个关子:“你猜。”
“天下乱不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可是……呵呵,所以你不是为了什么大义凛然的事儿来。
求爱?也不像,你云霓裳最是厌恶男人,我不觉得自己哪里配得上你的注视。”谷升寒啧了一声,“你是谁啊,好难猜啊~”
“云霓裳”掩唇笑了几声:“寒公子真聪明。”
谷升寒挑了下眉:“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注定无功而返。我答应了小师妹了,不能食言啊。”他特意加重了食言二字,“你说对吧,不然我寒公子的名号,可就毁了啊。”
“你的大师兄已是照庭,二师姐如今守为,四师弟也是照庭,就连两个师妹也都是照庭境了,只有你谷升寒,几百岁了,还在扶云境。”
“云霓裳”倾身过来:“扶云境哪有这么多寿元,大家不过看破不说破而已,寒公子,对吧?”
谷升寒笑了笑:“所以呢,这点小事,你觉得能威胁我?”
“云霓裳”跟着一笑:“小女子不过是想知道寒公子的真实身份罢了,不过看样子,寒公子不会告诉我了。告辞。”
在“云霓裳”起身后,谷升寒又啧了一声:“虽然云霓裳不想惹麻烦,只想缩在家里躺赢。但是,你觉得你真能用她的脸做事?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其实云霓裳很凶的。”
“云霓裳”勾唇:“这就不劳寒公子费心了。你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办好月空蝉的事儿。”
谷升寒摇摇头,品完杯中的茶,起身结了帐。
掌柜疑惑道:“以往寒公子可是要坐上一下午的,今儿是怎么了?我方才好像瞧见两个仙子来找寒公子了,寒公子艳福不浅啊,哈哈哈。”
谷升寒扇子瞧了瞧柜子:“掌柜的,做生意嘛,收钱就是了,不要多看多听,小心没命。”
掌柜的连连点头,赔笑道:“寒公子说的是。”
谷升寒弯眸:“对嘛。”他示意掌柜的靠近些,自己也伸长了脖子,似乎要附耳说什么秘密,但下一瞬符扇插进了掌柜的心脏。
抬手闭上掌柜的眼,谷升寒叹息一声,笑道:“这样就安静了。”
小二自然看见了这一幕,但他不敢说什么,只是颤抖着开口:“寒公子,您的扇子脏了,我给你擦擦?”
“不用,我自己来。”徐徐走出茶馆,谷升寒用手帕一点一点擦着扇子上的血迹,直到扇子擦干净了,他将手帕随意丢进黑溪里。
阳光慵懒地洒在地上,肩头,谷升寒打开扇子,放在额前。
黑溪边,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斑驳的树影在地上织出一片晃动的光斑。
突然,一片叶子旋转而下,谷升寒转头看去,再次抬头,天空已经阴沉下来。
远处的天际线上,厚重的铅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这边推进。那些云层翻滚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张开了它漆黑的羽翼。
风开始变得狂躁,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灰尘,在空中打着旋。
树的枝条剧烈摇晃,发出";哗哗";的响声。路上的行人加快了脚步,有人用手挡着脸,顶着风艰难前行。
第一滴雨砸在符扇上时,谷升寒听见了";啪";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雨点越来越密,转眼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雨帘中,远处的建筑物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见朦胧的轮廓。
闪电划破天际,将昏暗的街道照得惨白。
雷声滚滚而来,震得纸糊的窗户都在颤动。
雨水顺着瓦片蜿蜒流下,像是无数道泪痕。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谷升寒的视线。那是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男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奔跑避雨,而是不紧不慢地走在雨中。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雨幕,直直地望向谷升寒所在。
随后,谷升寒耳边传来他的低语:“该回家了,孩子。”
扇子上的符文灵气窜动,谷升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良久才开口:“我得和清念通报一声。净落洞从来如此,弟子出行,必须和师父报告。”
雨中的男人伸手,看着雨水打在手上,似乎在感慨,又似乎在嘲讽:“看来叶桐把你养得很好,你这么亲近喜欢。”
谷升寒冷哼一声:“这是自然,我还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之徒。”
男人摇摇头:“可是不行啊。今天,现在,你得跟我回家了,孩子。你已经被盯上了,我们需要保护你。单凭一个叶桐,无法保护你。”
谷升寒皱了皱眉:“我答应了小师妹的事,还没做完。再给我些时间。”
男子又是一叹:“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既是如此,那便依你吧,你去做你想做的,我去把萧家灭了。”
谷升寒离开的动作一顿:“灭了萧家,牵扯就大了。把萧达杀了就是了。”
“好,都听你的,你开心最重要。”男子忽而又叫住谷升寒,“对了,月空蝉命格特殊,又和鱼暮弦有千丝万缕的羁绊,回去之后,不要再和月空蝉有牵扯了。”
“这件事,你说了不算。她帮我完成了这扇子,我就要和她有关系。我还欠她两个要求,还有白家小姐。”
“白悠悠?”男子皱了皱眉,“怎么叶桐身边都是特殊的孩子,真是奇怪。”想到什么,男子又理解了,“应该是受张槐清的影响,还有李明轩,所以命格发生了改变。”
“那白悠悠……罢了,既然你和她还有因果,那我也不拦着。这几人我都可以理解,但你千万不能再和鱼暮弦有关系了,好不好?”
听着男子这似是哀求的语气,谷升寒扇子敲打了几下额头:“知道了知道了。”
男子淡淡一笑:“好,去吧。”
待谷升寒离去,男子出现在某处角落里,搭上黑衣人的肩膀,轻声道:“孩子,我家寒公子,不是你能招惹的。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黑衣人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就死在了男子手中。
接了些雨水,冲刷手上的血液,男子边走边用手帕擦拭手,直到手上只剩下雨水的味道,男子将手帕随意丢进黑溪里:“下一个,萧达。”